“你們來自大明?”
朝鮮王宮,朝鮮國王李昖看著坐在下面的劉海柱兄妹,用指頭托著下巴問道。
在王宮里,除了一些內(nèi)侍,并沒有其他的朝鮮官員,那位地位顯赫的柳大人也沒有在這里。
這位朝鮮國王,可以說是單獨面見的劉海柱兄妹。而且看神態(tài),也沒有什么架子,起碼沒有刻意的擺出一副威嚴(yán)的樣子。
當(dāng)然了,這位朝鮮國王說的是朝鮮語,旁邊的一位內(nèi)侍將話翻譯成了大明的官話。
說的還是相當(dāng)?shù)牡氐赖摹?
“是的。”
劉星海點了點頭,確定的說道。
“但只不過做一些海上的生意,稍微認(rèn)識一點人,見過一些世面。”
劉星海并沒有任何局促的說著,反而有點大大咧咧。
此時的劉星海,依舊是處于劉海柱的角色中,雖然不至于將一位國王放不在眼里,但卻也沒有表現(xiàn)的太過于尊重。
更像是在純粹的交流。
“不是在下在吹牛哈,在南海那邊,我也是僥幸見過不少的,大大小小的國王了。雖然只是第一眼看到陛下,就知道比那些國王強了不知道多少。”
“跟你完全沒法比。”
劉星海,或者說現(xiàn)在的劉海柱,直接擺了擺說道,似乎在說其他的完全不行,就屬你最強了。
聽到這明顯拍馬屁,但又在吹噓著自己的話,負(fù)責(zé)翻譯的內(nèi)侍,愣了愣,斟酌的向自己的國王說道。
雖然話說的沒有什么問題,但語氣需要稍微調(diào)整一下。
聽到了侍者的翻譯,略寫斜坐在那里,依舊用指頭托著腮的朝鮮國王李昖,意外的看了看這對兄妹,尤其是劉星海。
“你見過南海的其他國王?”
李昖好奇,或者感覺有意思的問道。
“自然是見過的。”
這一次,卻是汪海荷急忙的接話,這真要是問一些細(xì)節(jié),劉星海可容易把牛皮吹破了。
“不但見過一些南海的國王,我還見過大明的皇帝。不過只是跟著看了看,并沒有說些什么。”
汪海荷繼續(xù)的說道。
這一次,不但朝鮮的國王愣了下,劉星海都意外的看了看坐在身邊的汪海荷。
“你什么時候見過皇帝了?”
劉星海轉(zhuǎn)頭小聲的向汪海荷說道,這幾句完全不在計劃之內(nèi)啊,劉星海也只能接著發(fā)揮了。
同時,劉星海意識到,自己之前吹的的確有點過了。
自己那里見過什么南海的國王啊……
也就是見過一個夫朗機的艦長。
這吹牛,就是容易不小心禿嚕嘴,管不住嘴。
“我跟你說啊,可別想著當(dāng)皇上的妃子,皇宮里面亂得很,下毒謀殺的有時是,你千萬不能有這個想法。”
劉星海小聲的向汪海荷說道,算是一種隨機應(yīng)變,也是真心話。
大明皇宮的亂世多了去了,這也不是劉星海胡說。嘉靖都差點被勒死,下毒的事情更不是新鮮事了。
一個毫無根基的女人進(jìn)去,活著都可能是個問題。
“……”
汪海荷卻似乎有點生氣的將頭別了過去,竟然不太想理劉星海……
這一刻,劉星海甚至都不能確定,汪海荷,還有自己的擔(dān)心,究竟會不會是真的……
而在李昖身邊,負(fù)責(zé)翻譯的內(nèi)侍,似乎耳朵極好,很快的就將兄妹二人的對話說給了朝鮮國王聽。
朝鮮國王李昖也饒有興趣的看著下面的這對兄妹,并沒有去說什么。
而負(fù)責(zé)翻譯的內(nèi)侍,也一臉意外的看著下面的劉海柱兄妹。
這牛吹的,可就代表很多含義了,如果是真的話。
“覲見的時候,還是不要交頭接耳為好。”
看見兩對兄妹很快的就不說了,負(fù)責(zé)翻譯的內(nèi)侍向劉海柱兄妹提醒到。
“聽說你見過很多夫朗機和東瀛人的艦船,他們的實力究竟如何,如果他們進(jìn)犯,或者說如果東瀛人進(jìn)犯,我們朝鮮能不能抵御?”
現(xiàn)在,李昖也不在意他們究竟見沒有見過什么國王了,而是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
“這個自然是很強。”
劉星海點了點頭,很是確定的說道。
“我是第一次來朝鮮,自然也是不知道朝鮮艦船的實力的,但無論是夫朗機,還是東瀛的海盜,無論哪一個,都讓大明的水師倍感壓力。”
“如果朝鮮的水師比不上大明的話,在我看來,完全沒有獲勝的可能的。”
劉星海抬頭看著朝鮮的國王李昖,異常確定的說道。
而另一個平行世界,劉星海原來的地方,歷史也是的確如此,幾乎一夜之間,整個朝鮮的水師,就檣櫓灰飛煙滅了。
一旁翻譯的內(nèi)侍,臉色頓時很是難看,因為劉星海說的太直接,太確定了。這對一國之王而言,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一種侮辱。
在這位內(nèi)侍看來,劉星海完全可以委婉一下,或者用上可能,大概的詞匯。
朝鮮的國王李昖,轉(zhuǎn)頭看了看負(fù)責(zé)翻譯的內(nèi)侍,內(nèi)侍臉色一變,很快的想了想,竟然也是如實奉告,并沒有跟之前一樣,委婉修正一下。
聽完翻譯,朝鮮國王李昖依舊臉色如常,但能看出還是在刻意的壓制著。
“國王不要在意,我這個人說話就是比較直接。東瀛的那些海盜真的很強,強大到整個東海,都可以說在他們的控制下。”
劉星海繼續(xù)的說道,完全沒有一點要委婉的意思。
“雖說那些是東瀛的海盜,但因為一些關(guān)系,說他們完全歸屬于東瀛那個豐臣秀吉的指揮,也沒有什么問題。”
“恕我直言,朝鮮的水軍要早做準(zhǔn)備,說不上還有一戰(zhàn)之力的。”
“畢竟東瀛的水上力量再強,也不可能全都壓倒朝鮮這里的。”
“也許,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劉星海繼續(xù)的說道,負(fù)責(zé)翻譯的內(nèi)侍邊翻譯著,邊看著劉星海,似乎在跟劉星海示意,別再說了,差不多的了。
再說下去,在劉星海的嘴里,朝鮮的水師簡直就跟漁船沒什么區(qū)別了……
而朝鮮國王,李昖的臉色,也明顯的難看了起來。
自家的孩子再不行,那也是自家的孩子啊……
“我只是過路朝鮮而已,朝鮮將來發(fā)生什么事情,跟我完全沒有關(guān)系的,但我也只是不忍生靈涂炭。”
“其實說些什么,對我意義不大,反而可能招來麻煩。”
“我雖然來自海上,卻還是保有良知的。”
劉星海淡淡的笑了笑,這大殿的外面,那位柳大人,還在等著自己呢。
“有本王在,在朝鮮,你不會有麻煩的。”
臉色有些難看的李昖,卻是微微的笑了笑,輕輕的說道。
“那自然是極好了。”
劉星海笑了笑,感謝的說道,卻并不樂觀。
當(dāng)著朝鮮國王告發(fā)?……
這也不在劉星海的計劃之內(nèi)。
更不現(xiàn)實。
沒過多久,劉海柱兄妹踏出了王宮的大門,自己的那輛寶車依舊好好的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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