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遼東。
劉星海和汪海荷行進(jìn)在北上朝鮮的道路上,對朝鮮突然封海的事情一無所知。
劉星海和汪海荷走的自然是官道,現(xiàn)在也臨近夏天,遼東的天氣很是宜人,在官道上,時常還能看到路過的行人,一副安定祥和的樣子。
聽著地道的遼東口音,劉星海倍感親切,在原來的世界,自己的大學(xué)同學(xué)就有來自這里的。
雖然相隔了幾百年的時間,口音似乎沒有多大的變化。
“這里怎么一直很是安穩(wěn)啊……也沒見有人來打個劫什么的。”
在這個世界里,劉星海在這里也沒有什么熟人,除了睡覺就是趕路,一路上平穩(wěn)的讓人有些無聊。
雖然距離混亂的明末似乎沒有太長的時間了,但此時的遼東,竟然安靜的讓人有些意外。
劉星海自然也是沒有見到李如松,一位商人,怎么可能說見就能見到一位封疆大吏。
“怎么?想挨打了?”
汪海荷的聲音從車廂內(nèi)傳來,聲音并不大,并不會被路過的行人聽到。
“真要是沖出來上百人的騎兵,就算是不帶火銃,也不是你一個小法師能解決的。”
汪海荷笑著說道,有些不明白劉星海怎么突然問這個,安穩(wěn)點不好么……
經(jīng)過這一路上的陪伴,兩人的關(guān)系熟悉了很多,可以隨便聊一些打趣的話了。
“才幾百人么?那倒未必。”
劉星海估算了一下,自信中有些帶著吹牛的說道。
車廂內(nèi)傳來了幾聲笑聲,汪海荷就繼續(xù)說了起來。
“北境經(jīng)過上一次大戰(zhàn),都已經(jīng)徹底的安分起來了。現(xiàn)在還是很安全的,否則也不會讓我們經(jīng)過陸路了。”
汪海荷說道,說的似乎是之前的另外一場大戰(zhàn),至于具體是什么時間的,劉星海已經(jīng)記不清了。
不過這也不重要。
“對了,借道朝鮮,是不是還要找一個翻譯向?qū)В磕銜f朝鮮話么?”
劉星海突然的想起了一個問題,向車廂內(nèi)問道。
語言不通,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我也不會。”
汪海荷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瑓s是似乎一點也不擔(dān)心的語氣。
“不過向?qū)裁吹模鋵嵰矝]有必要,反而可能橫生枝節(jié)。有什么事情,寫字問問就好了,而且我們也說不上能學(xué)上一些朝鮮,甚至東瀛語的。”
汪海荷似乎早就有考量,似乎翻譯的問題本就不是什么問題。
“寫字……”
劉星海皺著眉頭愣了一會,好一會沒反應(yīng)過來。
“似乎,這個時代,無論是朝鮮,還是東瀛,寫的都是正宗的漢字啊……”
“也就是說,有什么事,直接寫字就好了,甚至有些時候,還能當(dāng)成某種信物,亦或者合約……”
劉星海終于的才反應(yīng)了過來,驚喜的想到,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被原來世界的認(rèn)知給困住了。
不會說朝鮮以及東瀛語完全沒有問題啊,直接寫出來就行了。
此時的這個時代,大明,朝鮮,東瀛,都是同一種書寫文字的……
劉星海好歹也是縣城了最年輕的秀才,那一手小毛筆字寫的,著實沒什么毛病。
甚至,還有點龍飛鳳舞,小有章法的感覺。
雖然家境并不是太好,但這十幾年的小字可是沒有白練啊!
“看起來,是要專門的買上一些上好的毛筆以及墨水了,反正現(xiàn)在不差錢。”
“恩……”
“要不再買個好硯臺?”
劉星海突然的想到,突然有點小激動,同時覺得很有必要。
劉星海和汪海荷現(xiàn)在的身份是商人,經(jīng)營的并不是大宗的貨物,而是香料以及玉石一類量少卻價格高昂的東西。
這些東西,大明的艦隊完全不缺,而且攜帶起了也很是方便,也顯的更有檔次一些,能更好的接觸朝鮮亦或者東瀛的上層人物。
當(dāng)然了,這次入境朝鮮,只是過路,更主要的還是為了東瀛。
雖然劉星海和汪海荷最終都是要亮明身份的,但在開始,還是要以一位珠寶玉石香料商人登陸東瀛的。
如果一登陸東瀛就說自己是島夫女兒的救命恩人,豐臣秀吉非但不會夾道歡迎,說不上會直接將兩人攆下海喂魚的……
估計肯定是了。
既然是珠寶香料商人了,那各方面必須的都要支楞起來的。
劉星海越想越點頭,花錢包裝一下自己,將自己的氣質(zhì)支撐起來,那簡直是太有必要了。
筆墨紙硯,買,都要買!
不買最好,但買最貴!
汪海荷也是如此,鐲子,耳環(huán),大金鏈子什么的,也必須配齊。
好吧,在這個時代,大金鏈子的確不太合適。
隨身攜帶的那些藍(lán)寶石戒指,先給她帶上……
其實……汪海荷坐在車廂內(nèi),也是在試著這些東西……也是為了自己顯的更專業(yè)一些。
當(dāng)然了,身為汪晗的女兒,汪海荷對這些也不是太缺的。只不過沒有這些這么大,這么亮,這么晶瑩剔透。
劉星海他們帶出來的這些東西,都是足以讓那些王公小姐們矚目的真正高端貨了。
畢竟,劉星海和汪海荷背后,可是大明的皇族,以及正在擴建的大明皇家艦隊。
幾天之后,穿著一身華服,帶著純凈通透的寶石戒指,汪海荷還帶著一只上好的極品白玉手鐲,完全變成了一副富商打扮的兩人,出現(xiàn)在了臨近朝鮮關(guān)口的最近的一個驛站。
所駕駛著的馬車,也升級成為了真正的寶馬香車。
劉星海和汪海荷并沒有夸張的帶上十個戒指,這種成色的寶石戒指,一個就足夠了。
低調(diào)而奢華。
但駕車的依舊只是劉星海,劉星海依舊并沒有雇傭車夫。
安全性依舊是第一位的,而且,真正的良駒香車,自然是自己駕駛才最好了。
臨近朝鮮的關(guān)口,劉星海和汪海荷爆發(fā)出了驚人的財氣,出入朝鮮的大都是做生意的有錢人,但看著平靜行駛在驛站中的良駒香車,所有人,即使是住在驛站的人們,也都打開了窗戶,無不為止側(cè)目。
不談長相,不談良駒寶車,就是劉星海手上的那枚戒指,在陽光下閃爍出來的光芒,太刺眼了……!!
完美的展示出了驚人的財力,劉星海和汪海荷卻一點不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
這里是大明官方的驛站,就臨近朝鮮的關(guān)口,在進(jìn)到朝鮮之前,安全性足以得到保證。
駕駛著良駒寶車的兩人,并沒有直接前往朝鮮的關(guān)口,而是要先在這個大明官方的驛站住上一天,而且還要剩下最好的房間。
劉星海和汪海荷需要讓這份驚人的銅臭氣,金錢的味道,傳播的更遠(yuǎn)一些。
而隨著汪海荷走下寶車,整個驛站更是看到了一位富貴華麗的美女子,光彩奪目。
“請問是要住宿么?”
驛站內(nèi),即使是拿著朝廷俸祿的驛員,也很是客氣的問道。
“劉海柱,妹妹劉海棠,借住一晚,要最大最好的一間,剩下的老哥就隨意吧。”
劉星海說著,朝著驛員客氣的遞過身份印信,以及一錠黃金,不大,卻足夠重了,對一個尋常家庭而言。
住這種朝廷的驛站,自然少不了身份證明的。
而變換了名字的兩人,身份印信完全沒有問題,因為這就是官方制造的。
此去東瀛,劉星海和汪海荷,將會深深的涉及東瀛的最高層,是不能動用真名字的,甚至面容早已經(jīng)做出了一定的易容。
勿論劉星海和汪海荷此去東瀛成功與否,能牽動多大的局勢,但必然涉事極深,很多事情將會說不清楚的。
甚至,要背鍋。
甚至可能要被掛上叛徒的污名……
一口天大的大鍋。
“兩位大人,這邊請……!”
年紀(jì)已經(jīng)過了四十的驛員,很是高興的在前面帶路著。
跟在后面的劉星海,以及汪海荷,微微一笑,帶著彼此才能察覺的苦澀。
這一去可沒有看起來這樣的光鮮。
因為兩人都知道,裝唄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劉星海終究還是變成為了劉海柱。
珠寶玉石香料豪商,醫(yī)生,職業(yè)法師,劉海柱。
祖籍清河。
海上新貴,京城故人。
自然都是假的。
ps:先發(fā)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