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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通緝家奴

御書房內,僅有數名肱股之臣。

青龍帝追問:“太子,你是如何想出破敵之策?又是如何引得白虎大軍,與梁州的朱雀國駐軍反目?快說給朕聽聽。”

太子趙琰引古喻今,侃侃而談。

“我青龍國,東依太行山脈,西臨黃河,北靠萬、里、長城,乃中原腹心,百年來為兵家必爭之地!

三國覬覦,狼子野心,為時已久,如秦時六國之狀況!六國皆欲抗秦,或連縱或合橫。然,朱雀玄武白虎三國,卻如一盤散沙,各自為政。

兒臣便反其道,行之!搶先一步連縱合橫,假意與梁州駐扎的朱雀國守軍聯盟,助其殲滅闖入梁州境內的白虎大軍。此計名為:以利誘之,禍水東引。”

“太子殿下熟讀兵書,對四國局勢更是如數家珍,兵法之嫻熟,頗有三軍主帥的風姿。”禮部尚書老懷甚慰,深感青龍國后繼有人。

“遙想二十年前,陛下也是這般少年英才,有勇有謀啊!”

御書房內一片追憶之聲……

“敢問殿下,是以何‘利’誘之?那梁州當真有金礦?”吏部尚書很是好奇。

“金礦,便是這‘利’!若非此金礦,如何能引得白虎朱雀兩虎相爭?只是這金礦,原本是我青龍國一處礦山所出。不過略施手段,命人悄悄藏匿于藍田縣,這才引得鷸蚌相爭,而我豫州連環巧計便坐收漁利。”

太子趙琰笑起來,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三分春風得意,七分英氣逼人,又道:“至于梁州是否真有金礦,本宮就不得而知了。”

“妙啊!竟是如此!”吏部尚書恍然大悟:“假亦真時真亦假,虛虛實實,實實虛虛。”

青龍帝贊不絕口:“以利誘之,禍水東引!此計甚妙!絕妙!”

“回稟父皇,兒臣也是受高人點撥才心生此計。此人聰慧過人,心中自有丘壑,其才能、謀略皆遠在兒臣之上。此雕蟲小技,萬不敢在她面前班門弄斧,免得兒臣又招她嫌棄……”

太子趙琰這才對青龍帝說出實情,言辭間,對楚顏的聰慧頗多贊譽,甚是謙虛。

“哈哈哈哈!”青龍帝大笑,問:“究竟是何方高人?”

太子趙琰誦道:“八歲稚齡女神童,引經據典識新礦。正是發現李家村新礦之人!姓楚,單名一個‘顏’字。”

“竟是此女?人在何處?”

“暫居兒臣府上。”

“快宣。”

“父皇……”太子趙琰為難道:“只怕她不想進宮。”

“這是為何?”

“父皇,此女只有八歲稚齡,隨李秀才剛入京就被打暈劫走,遭到毒打,險些丟了性命,想必被嚇得不輕。那李秀才,至今還在兒臣府上養傷。”

“何人如此大膽?”青龍帝怒而拍案。

太子趙琰拿出楚顏的那張畫像,說道:“正是此人。此乃女神童憑著記憶,親手所畫。兒臣已派人查證,此人系梁相府上家奴,原本是京中一惡霸,曾多次欺男霸女,為非作歹,惡行昭著。”

青龍帝怒道:“立刻命刑部緝拿此人,嚴加審問。”

“父皇,刑部當避嫌。”太子趙琰提醒。

“吏部……”青龍帝頓了頓,道:“瑞王!此事交給你去辦。”

太子趙琰眉眼跳了跳,沒吭聲。

“是!兒臣領命。”瑞王在旁聽了半天忙跪地,丞相也跪地喊冤:“陛下,此事與老臣無關啊……”瑞王斜睨一眼,冷聲道:“本王自會查明真、相。”

梁相一愣,閉口不言。

在場的禮部、吏部尚書們,眼觀鼻鼻觀心,深諳明哲保身之道,看透不說透。

“女神童獻策有功,朕要好好想想如何賞賜。”青龍帝說著,又補充道:“太子,今晚夜宴不如將此女神童帶入宮中,等朕見了此女再另行封賞。”

“兒臣遵旨。”

太子趙琰俊秀的眉目間,染了一絲憂慮。出了皇宮后,直奔府中。

瑞王奉旨抓人,當日便封鎖整個京城。至于如何密謀,與丞相商議脫身之策,意圖讓那公鴨嗓家奴頂罪,這且略過不提。

“進宮赴宴?不去!”楚顏一聽,便當場拒絕。

這態度,在太子意料之中,只得極力游說:“楚姑娘,父皇召見,豈可不去?抗旨可是要砍頭的。”

這話已經說過多少回?聽得耳朵快生繭子了。

楚顏滿目嫌棄之色道:“上次,上上次,太子你也是這么說的,可結果呢?”

趙琰干笑道:“那不一樣!當時兩國戰事吃緊,父皇憂慮,龍體每況愈下引發舊疾,這才讓姑娘白跑一趟。本宮保證,今晚,定能見到父皇。”

“保證?你拿什么保證?”

楚顏嗤之以鼻:“我是看在你救了秀才大叔的份上,才免為其難幫殿下出主意,可我有沒有說過,要保守秘密?太子做到了嗎?”

“父皇問話,本宮也只能如實回答,哪敢隱瞞?”這事,趙琰挺不好意思的。

“所以你就把我出賣了?”楚顏怒哼:“言而無信!”

“此事是本宮不對!”太子趙琰忙認錯,“可本宮也替你報了仇。父皇已下旨,由皇兄去緝拿抓你之人,此人是相府家奴,逃不掉的。”

楚顏看太子的眼神,宛如在看傻子一般。皇、室中人,想法咋就這么單“蠢”呢?

“太子殿下,請問你是不是傻?”

“你府上的謀臣不是整日嚷嚷著,瑞王和丞相是一伙的嗎?”

“瑞王去抓人?能抓到?丞相狡詐如狐貍,他能讓自己的把柄,就這么落到你太子手中?”

“這件事為什么不交給你?不交給刑部?帝王的權衡之術,你父皇難道半點沒教過你?”

“當初是誰派人將我李家村的煤球,送給后宮嬪妃的?此事想必和太子你脫不了關系!”

“朝堂黨爭,自古有之。既然設了此計,拖丞相下水,今兒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丞相和瑞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走開!我不想跟廢柴說話!”

……

太子趙琰被罵得狗血淋頭,噴了一臉口水,只能傻站著,宛如石化一般。

這里面的道道兒,身為皇子,又是東、宮太子,他豈有不知之理?可這番話從一個八歲女童口中說出,何等的如雷貫耳!

何等的驚世駭俗!!

“父皇有心如此,本宮又能如何?”太子趙琰苦笑。

“笨蛋!你不會反擊嗎?”楚顏恨鐵不成鋼,道:“你的手段呢?你手下無人可用嗎?”

“瑞王和丞相要藏匿家奴,你就不會派人去截胡?再不然,你避避嫌,朝中那么多官員找一個去現場當見證人,這你總能做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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