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你這是來讀書嗎?怎么還把貓帶來了!”
夫子的聲音雖然嚴厲,但卻充滿磁性,關(guān)可卿抬頭望了一眼,貌似這夫子長得還挺帥。
“夫子,卿卿很乖的,它肯定不會搗亂,您放心,我會好好讀書。”黎陽小屁孩抱著卿卿乖乖地站在一旁。
“這就是府里找了一夜的貓?怎么比你還能惹禍?它在你會乖乖的讀書?”
“我保證!肯定會很用心很用心的讀書,昨晚我去陪母親吃飯,卿卿出去找我迷了路,否則它從來都不會亂跑的。”
“好吧,只要不影響你讀書,就算抱來個老虎我也不管。”
黎陽把卿卿放在軟榻上,撫摸了它幾下,坐在書桌旁跟著夫子搖頭晃腦讀起了書。
抑揚頓挫的讀書聲讓卿卿昏昏欲睡,在黎陽開始寫字的時候,卿卿終于睡著了。
“夫子講課是不是很無聊?別說是你,就是我也想睡覺,雖說他是那人派給我的,但是夫子的學問是頂好的,只是他講的東西我很不愛學,我?guī)阍诟镛D(zhuǎn)一圈,下午我還要學習武功,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跟著我,學些東西總是好的。”
卿卿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黎陽抱起她時才醒了過來,也許是昨夜沒休息好,也許是自己變成了貓的緣故,白天總是很困,似乎總有睡不完的覺。
中午兩個人吃了豐盛的午餐,小憩了一會兒,黎陽又抱著它去了練武場。
卿卿雖說在府里住了一個多月,但是在貓咪的眼里,這院子很大,有很多地方都是它不曾去過的,它依舊被放在軟榻上,一個長相威武的男子等黎陽換了衣裳,開始教黎陽武功,怪不得這小屁孩砸起東西孔武有力,原來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武了。
黎陽除了洗澡和去廁所,幾乎走到哪里都會抱著卿卿,反正它也是一只懶貓,不用走路是最好的,即便優(yōu)雅的走幾步,脖子上的鈴鐺叮當作響,黎陽耳聰目明,一下子就能找到它。
好像——又要到了月圓之夜,關(guān)可卿心里忐忑不安,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溜出去,萬一在黎陽的懷里變成了小女孩,不知他會不會飛起一腳,把自己踢出去。
天色漸漸暗了,阿柳點燃蠟燭鋪好床退了出去,關(guān)可卿望著窗外,月亮慢慢地升了起來,黎陽擼著貓靠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說著話。
“喵。”關(guān)可卿蹭了蹭黎陽的手,嘴里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搖了搖頭和尾巴。
“你要做什么?不用這樣討好我。”
關(guān)可卿對著門口點了點頭,在床上轉(zhuǎn)了一圈。
“你是要出去嗎?可是想出去方便?”
關(guān)可卿貓臉一紅,點了點頭。
“好吧,我放你出去。”經(jīng)過兩個月的相處,黎陽也摸透了卿卿的脾氣,它是一只有潔癖的貓,吃過東西要用手帕擦嘴和爪子,隔三天要洗一次澡,大小便也都是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偷偷解決,好吧,愛干凈的貓是可愛的。
黎陽打開了門,卿卿跳下床走了出去。
府里這么大,她要躲在哪才能試探一下自己能否會變身呢?這回無論如何都不能去房頂了,上次差點沒下來,關(guān)可卿抬起頭,現(xiàn)在應該是九月了,天氣微微有些涼爽,她一定要找一個隱蔽又安全的地方。
關(guān)可卿順著長廊向前走著,府里到處都掛著燈籠,幾乎沒有什么陰暗的角落,就算樹叢里比較陰暗,她也不敢去那里,萬一變不回來,被黎陽發(fā)現(xiàn)了——想想結(jié)局就不夠完美。
關(guān)可卿終于發(fā)現(xiàn),在花園梔子樹下露出一角閣樓,樓上有一個房間燃著蠟燭,從關(guān)好的窗子透出微微的光,那里是一個絕佳的地方,只有一處點著燭火,說明只有一個房間有人,其余的房間在閣樓上,月光正好可以照進去。
她蹦蹦跳跳地進了花園,順著樓梯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有一個房間開著窗子,屋里一片黑暗,關(guān)可卿跳上窗臺。
月光下朦朦朧朧地看見,屋里收拾得很整潔,雕花木床上面掛著金絲銀線繡的床幔,屋里的擺設古香古色,香爐里點著熏香,淡淡的茉莉香味,這是變身的一個好地方。
關(guān)可卿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坐在窗臺上,猶豫地伸出自己的右爪:“白月光啊白月光,請讓我變成人吧!”舉了半天,發(fā)現(xiàn)爪子還是爪子,絲毫沒有變成小女孩的意思。
怎么搞的?是哪句話沒有說對?上次她說了什么?關(guān)可卿趴在窗臺上努力的回想著。
“月亮啊月亮請賜給我法力!”小爪子依舊還是小爪子。
“我要變成貓妖!”還是如此。
究竟是哪個關(guān)鍵詞不對?還是只能等到八月十五自己才能變身?她有些頭疼。
“月亮啊月亮,請賜給我法力,我要成妖!”關(guān)可卿決定最后嘗試一下,她坐正了身子,舉起了自己的小右爪正對著月亮——
只是眨眼之間,她又變成了披著長發(fā),穿著一身月白衣裳的小女孩,好在窗臺不高,她輕輕地從窗臺上跳了下來,在房間里活動活動手腳,還是做人的感覺舒服。
看來這月亮也是需要哄的,說的不對,她心情不好,就不讓你變身。
關(guān)可卿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既然看似女子的房間,那肯定有鏡子,她想看看自己是何模樣。
門被輕輕的推開了,關(guān)可卿在屏風旁邊發(fā)現(xiàn)一個很大的梳妝臺,上面影影綽綽的似乎擺著一面鏡子,她蹦蹦跳跳地走了過去。
“你是誰?為什么在我的房間里?”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從窗外透過的月光下,關(guān)可卿看到一個女子站在門口,穿著古代繁復的衣裳,頭上似乎還插著幾只發(fā)簪,手里握著一把大剪刀,泛著寒光。
“你……你……”關(guān)可卿不停地后退,她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黎陽的母親!那個看到什么都剪碎的瘋女人!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真是尋了一個僻靜之處!
“卿卿,你在哪兒?卿卿,你在哪里?”黎陽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關(guān)可卿和那個女人對視著,兩個人似乎被用了定身術(shù),互相驚恐的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