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結束，一共被留下了五個人，其余人全部回去等通知，當然能不能等到每個人心里都知道，這種委婉的拒絕經常出現在小說電視里，好歹是當代青年，深受五毒侵害，套路還是略知一點的。

第一個面談的就是宋穎，此時的她規規矩矩站在羅力對面，神色緊張，沒想到這次不用回去等通知。

聽七大姑八大姨說過，這個公司的福利待遇和工作內容簡直就是給人發福利，實習期工資就是五千塊，正式入職就是八千，每個月還沒啥事干，更重要的是，朝九晚五，五險一金，簡直就是每個年輕人的夢中工作。

她已經不想再進廠了，日夜班顛倒不說，每天工作時間起步十二個小時，哦不，十一個小時，一小時吃飯，一天兩頓，每次半小時，吃的還從工資里扣，一個月加班加點，也就四千出頭，還沒人家實習期工資高。

熬不動了，再這樣下去整個人都會廢掉。

“宋穎是吧，我對你有印象，你...初中畢業，啥也不會吧。”羅力看著簡歷，頭也不抬問道。

“我會...”

“前臺。”林清雪插了句嘴。

“啊對，前臺。”宋穎感激地看了一眼林清雪。

本來就是應聘前臺職位的，實在是羅力的氣場有點強大，把她壓的不敢大喘氣，一緊張就給忘了。

前臺嘛，她也不會什么專業，一個初中畢業生，說實話，除了會認點字，其他和沒念過書的人差不多，所以只能憑借一下自己的相貌，混個前臺什么的。

招聘廣告上寫的明明白白，前臺職位是空缺的。

三個女人一臺戲，兩個女人也差不到哪去，羅力只能求助看向余溫，后者眼神終于不再癡呆，變成了滿臉癡呆。

阿巴阿巴。

“你為什么初中畢業就沒念了，起碼上個中專吧。”

沒錢啊，宋穎不是什么富貴家庭，也不是普通家庭，而是貧困家庭，父母離異，家里還有個妹妹，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她要是念書去了，先不提自己的日常開銷和學費，家里也需要錢，總不能指望一條腿癱瘓的母親出去工作吧。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初一二時候，她每次考試都是名列前茅，但是初三那年認識了一個人，從此無心學習，成績一落千丈，每次讀年級成績名次的時候，不會再有她，之后，又因為在男朋友家造小人被他媽看見，從此別說學校了，家都不敢回，生怕家里人知道，只是中考參加了一下，拿到畢業證書就沒碰過學習。

坎坷。

血淋淋的現實。

看著很夢幻，但卻是真實的發生了。

她不怨任何人，只怨自己，如果當初沒有被花言巧語騙到，或許今天的她，應該是拿著清華的畢業證書，昂首挺胸，人生道路高歌猛進。

可惜，沒有如果。

“沒考上江城一中，就不想念了，早點工作給家里減輕點負擔。”規規矩矩的回答，沒有兜圈子。

“先實習看看吧。”羅力只能這樣辦了，老板的小秘書都發話了，還能說什么呢，他也只是個小員工，就是干的活多了點，工資多拿點。

時間流轉。

在面試倒數第二個的時候余溫就沒興趣看下去了，滑著椅子走了，剛剛發生的事自然看在眼里。

坐上電梯，來到頂層，推門而入，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余溫還在納悶為啥沒關好門，然后雙眼一黑。

耳邊傳來林清雪的聲音：“不準看。”

屋內的伊莉雅片縷不著，穿內內的動作僵硬住，未出口的‘媽’止在嘴邊。

這一刻她才明白，為什么一個月不出門的媽媽今天出門了，還特地叫她洗澡，說什么今晚是父親的祭日。

媽媽說過，入鄉隨俗，華夏人講究農歷，她哪懂這些。

被捂住眼睛的余溫不明所以，：“清雪你干嘛，看什么啊，我什么都沒看到啊。”

浴室門前的伊莉雅松了口氣，趕緊跑進屋。

正欲松開手的林清雪感覺手指間黏糊糊的。

松開手，林清雪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好看嗎？”

“不好看，一點都不好看。”余溫抹了一把鼻子下的血跡：“我什么時候對這種東西感興趣過？”

“你們倆單獨聊吧。”林清雪氣的把余溫椅子一推，推進屋后狠狠關上門，氣鼓鼓蹲下身子，畫起圈圈。

流鼻血，竟然還流鼻血。

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不行，剛剛太沖動了，竟然把余溫放進去，萬一真擦出點火花來就后悔莫及了。

揉了揉小臉蛋，理了一把劉海，起身剛要打開門，余溫滑著椅子出來了，林清雪立馬陰陽怪氣一句：“喲，這么快？”

“快不快你不知道？”余溫斜了林清雪一眼，心想伊莉雅的穿衣服速度真快，有空請教一下。

哎，就是單純的請教，不開車。

一百瓶丹藥已經煉制好，被余溫搜刮九十九瓶。

“不曉得。”林清雪直接來了句江城方言，罵又舍不得罵，打又舍不得打，只會一點點撒嬌大法。

很明顯，現在的局勢不適合撒嬌，只能陰陽怪氣兩句。

“親愛的，你喜歡胸小的嗎？”

滑著椅子的余溫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我喜歡你。”

林清雪：“。。。。”

犯規。

她表示，完全頂不住，能不能不要隨便瞎撩啊，現在討論的可是你看了其他女人的事。

“那你剛剛還流鼻血了。”

“意外事故，這是生理現象，每個男人都會這樣，并不能代表什么，這就好像你走在街上，看到兩個人打架你總是忍不住多看兩眼，這是下意識的反應，身體的本能不代表我的心。”

真的，說的林清雪都快信了。

“你的心？屬于誰？”

“林清雪。”果斷，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哼，勉勉強強信你一次。”林清雪哼了一聲，隨后拉住余溫的椅子，推到墻邊，單手扶墻，老早就想試試了，奈何夠不著，如今算是來機會了。

林清雪細指如玉，輕輕挑起余溫的下巴，：“有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