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眾人遇刺
- 春鸞記
- 瑋壽
- 2288字
- 2021-03-28 09:41:12
第67章 眾人遇刺
“正常人,貼到第五張桑皮的時候,就已經窒息而死了;至多也不過八張。”韓秉說完,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胸口難受。
“人窒息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尤其是水噴桑皮,第一層還有隙可呼吸,漸漸地空隙越來越小,死者能感受到自己一點點死去。這個刑罰,受刑人死后,行刑者會將貼在臉上的桑皮揭起。一張張凹凸分明,形似‘加官進爵’中‘天官’的面具,所以叫貼加官。行刑的時候,會在受刑人耳邊說,一貼加你九品官,升官又發財。”
宋清鸞聽完后,臉色有些發白,看了看易明章,疑道:“衛小姐,得罪了什么人,才會被折磨的這樣慘。”
韓秉語氣肯定的說:“這些人一定是在金陵府動的手,尸檢的時候,衛琳瑯臉上有一層脂粉,必定是后撲上的。”
“對了,上次蘇娘不是說旁邊兩個屋子里的人都沒見過嗎?可調查出來什么了?”韓秉看向蘇瓊問道。
易明章將手中的名錄遞過去,韓秉從頭看起來,幾人的線索開始同步。
珠兒將信送到明壽手中的時候,他愣了一下,那信里還有一個拇指大的木牌,一個‘殺’字,上面蓋著雍肅的印。
榮熹在信里說,這個牌子和印,只有雍賢和雍肅有,是最好的證據。
“她一定要這么做嗎?”明壽抬眼看向珠兒。
珠兒躬著身子,聲音緩慢,似乎有些不想說,又不得不說:“格格說,如果法師不愿意也無妨,她本來也不愿你攪進這趟渾水里,要是。”
“我會做的。”明壽打斷了她的話,“別說是做做聲勢,就算她真想要他們的命,我也取來給她。”
“我會回稟格格的。”珠兒侍立在一側,見他就不說話,問道:“法師若沒有其他吩咐,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明壽將人叫住,目光看著那封信,頗為不解,“珠兒,你告訴我一句實話,熹兒究竟想要做什么?若是真想要雍肅的命,不論我還是她自己,都有大把的機會,何必浪費時間在雍府?”
珠兒見他是真的不解,眉間蘊著疲倦,索性坐在了一側道:“時至今日,法師還不明白嗎?”
“格格說過,殺一個人多容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罷了;可她受的委屈,尤豈是那三刀六洞能換回來的。”
“那她究竟想做什么?”
珠兒直視著明壽倦怠的雙眸:“格格想要的是他眾叛親離,毀掉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殺了他,而是讓他失去一切,親情割裂,愛人相殺,權勢頹唐,這才是一無所有,殺人殺的不是人,須得誅心。”
明壽默默了良久,知道他的榮熹,一時恐怕是出不來了,這是長久的計劃。“我會照她說的做,告訴熹兒,我既不能在她身邊做依靠的山,就會成為她手中最好的一把刀。”
“我會將話帶回去的。”珠兒告了辭,離開山崖。
明壽當晚便朝著沈業離開的方向追去,他們已經離開江盛兩日,追起來實在耗費精神。
易明章帶著宋清鸞,與韓秉一道去了劉家,誰知一上門,劉家就推三阻四的不見客。
韓秉上來富家子弟的脾氣,吼道:“我說了,我是警察局的警長!你們扒開眼睛看看我這身衣服!再攔著全都給我去局子里問話,人是你們殺的嗎?”
“不是不是,小廝哪聽過這樣的逼問,嚇得立刻放了行。”
劉家老爺坐在正堂上,見幾人氣勢洶洶的進來,沉沉道:“便是警局,也沒有私闖民宅的道理吧?”
“我們拿著百姓交的稅,就得護一方平安,老百姓也有配合的道理,您若是問心無愧,何必三推四阻?”韓秉也不客氣,徑直就坐在了椅子上。
易明章一向是端方君子,什么時候都不會失了禮數,一拱手,坐在劉老爺下首,問道:“您是琳瑯的外祖表親,想必也聽說她的事了。”
“我們算得了什么表親?”劉老爺嗤笑一聲,“我那女兒是個沒出息的,這樣的家丑,我如今是不想提了,你回去問問府上歲數大的,誰不知道我們兩家早就斷了親!”
易明章臉上依舊掛著溫文爾雅的笑意,他自然知道,這些事兒福伯早就跟他說過了,劉家小姐早年喜歡上給自家修花園子花匠的兒子,說什么都要下嫁,劉老爺不同意,兩人便私奔了。
沒想到這花匠在外面白手起家,竟折騰出一番事業來,帶著偌大的家業又回了江盛,有意與丈人家修好關系,劉小姐三番四次回家,都被擋在門外。
劉老爺放出話,就算她以后做了王母娘娘,斷了就是斷了,不必再回來。
“劉家雖斷了關系,但琳瑯與府上二少爺,畢竟是表兄妹,有來往也是情理之中。”易明章聲音清透,朗朗如清風:“琳瑯出事那日,二少爺就在隔壁,若是聽見什么,看見什么,能說出來,也能讓案子多謝線索。這畢竟是您的外孫女,難道就看著她不明不白的死了嗎?”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難不成是我想讓她死的!”劉老爺冷哼一聲,說的話沒有半分尊長的包容,刻薄又強詞奪理。
韓秉在一側聽得心煩,索性掏出槍扔在桌子上:“劉老,我敬你是長輩,不愿意講話說的太難聽;現在不是你孫女死不死的事兒,這是警局的人命案子,衛小姐死的當晚,劉越就在隔壁。”
“你知道你孫女是怎么死的嗎?”韓秉逼問。
“貼加官。”韓秉一字一頓的說道,“您對這個不陌生吧,大清朝都多少年沒用這刑了。”韓秉越說越生氣,一拍桌子,“您孫女兒死在這上頭,好歹打斷骨頭連著筋,您就不想著給她報仇?”
易明章放下茶盞,視線瞧著門簾子后面的一雙鞋,淡淡道:“劉少爺,聽這么多了,還站得住腳嗎?表姐讓人害死,你沒有想說的嗎?”
門簾子呼啦一動,劉越幾步邁了出來,先看向劉老爺:“爺爺,這事兒我真不知道。”
隨即看向易明章和韓秉幾人,“我也不知道你們都是從哪聽得信兒,我那晚根本不在金陵府。”
“哦?”韓秉笑道,“劉少爺說不在就不在,有證據嗎?金陵府的丫鬟,可是親眼看你進去的。”
“我真不在!”劉越氣的漲紅了臉,他就是個紈绔子弟,沒什么本事,哪里敢聽這樣人命官司,躲在簾子后面都心驚肉跳了。
“我那日跟祝奉堯在,在。”劉越看了眼劉老爺,一咬牙,也顧不得那么多,“在花語樓呢!”
“畜生!”劉老爺一聽,拐杖重重磕在地上,抓起手邊的核桃就要砸過去,又急忙收了回來,換成了茶碗。
摔在劉越腳邊,鞋上沾了一堆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