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敲打
- 春鸞記
- 瑋壽
- 3124字
- 2021-06-02 14:18:36
第190章 敲打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從樣貌手段,我都比不過你,我只想跟先生踏踏實實過日子,所以,你也不要在易家掀什么水花。”
“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我不會為難你。”
“夫人又怎么確定,我想進易家呢。”宋清鸞說完,向后靠去。
柔軟的靠枕,被她壓得深陷進去,林玉致疑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從你一開始進易家,我就知道你不是為了避難,也不是為了找一份營生,可現在你又來說不想進后院。”
“宋清鸞,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我很感激先生屢次救我,但我無以為報,也斷不可能以身相許。”宋清鸞仰了仰頭,手掌輕輕敲擊著頸椎。
“夫人若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宋清鸞說完后,笑道,“若是夫人不相信,大可以問問先生,這么久我們可有過什么曖昧嗎。”
有過也是易明章單方面的,她只是為了完成任務罷了。
這次的任務不管是否能完成,都能徹底脫離易家,就算是沒完成,她去找一方隱蔽的山水之地,藏起來。
豐家萬一真找過來,她就不信,這么多年學的本事,難道還對付不了他們嗎!
“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林玉致沒想到又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且還是沒摸透宋清鸞到底是什么路子。
駱善一邊尋找解藥,一邊還要時刻防范著豐家人會不會突然出現。
其實跟她想的也差不多,那只小狐貍確實是豐家派來的,但豐家并沒有在寒地周圍。
他們動手也會選擇在回程的路上,畢竟是吃過深山毒物之苦的,他們不會選擇林中動手,到時候遭罪的不只是沈業一行人。
連他們自己都很難活著出去,這座山林中,藏匿著許多獸物,都是凡間以為已經滅絕的。
山海經,大荒山,所有的記錄,都是真實的,是天地間曾經存在過的。
這些獸類,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一滅絕,有的只是躲了起來,在人跡罕至的地方,過著清靜日子。
“這邊!是這兒!”駱善掏出腰間的信號彈,發射出去。
因為沈業一直是跟在她左右的,所以立即趕了過去。
駱善指著一汪像淤泥一樣的池子說道:“肯定上面的那些花!”
“嗯,根葉分明,跟圖片一樣。”沈業對照之后說道。
兩人都將圖紙放到了懷中,朝池子走過去。
這塊池子實在有些臟,像是荷花池底,一層層灰色的淤泥,光滑平整,散發著陣陣惡臭的氣息。
沈業還好,已經適應了林子里各種奇怪的氣息,倒是駱善,離近了一聞,又是一陣干嘔:“嘔!”
“這林子里沒一個正常東西!”
話音剛落,被沈業一把拉住:“別著急走,先試試水多深。”
“這個看起來是沼澤,要是陷下去,可就出不來了。”沈業搬起一旁的石頭,朝著泥中扔去。
這塊石頭就像是被泥吸住了一般,沒有濺起一滴泥點子。
緊接著,石塊就慢慢被淤泥吞噬了。
“果然是沼澤。”駱善后怕的往后躲了躲。
“沒事!我來!”嫪晉往前走了兩步:“不就是沼澤嗎,我懸空摘下來,腳不沾地。”
嫪晉那一身紅衣,騰空而起,緩緩疑到了花群上方。
剛剛往下落了一點點,就迅速升了上去,駱善看著他好像踩了針一樣的反應,問道:“怎么了?”
嫪晉嫌棄的指了指地上:“惡心死了!”
“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地方嗎!不是手長腦袋上的猿猴,就是滿地水蛇!”嫪晉回到駱善身側,拍了拍袖子。
“一把火燒了算了!”說罷,還沒等駱善同意,兩個火球就扔在了沼澤上。
“解藥不能見光,是不是也不能見火啊!畢竟都是熱的。”
嫪晉的兩個火團扔在沼澤的一瞬間,眾人就看到一條條翻滾的灰蛇動作幅度變得極大,應該是受到了炙烤。
“更惡心了。”駱善只看了一眼,就捂著嘴轉過身。
“簡直了,這真是我這輩子看過最惡心的畫面。”
駱善回頭拉著嫪晉的胳膊問道:“你能不碰到這些蛇,然后摘到解藥嗎?”
“必然不可能!”嫪晉毫無猶豫的答道,“先不說我碰不碰它的事兒。”
嫪晉指了指地上蜿蜒的蟲蛇:“自己都往上蹦,也是夠變態的了。”
“這怎么辦,東西都在面前了。”駱善有些著急,想著要是實在不行,她就讓海東青將解藥一個個叼起來。
沈業在一旁觀察了半天,終于開口道:“這些蛇只會在解藥下邊徘徊,上邊的解藥花瓣和枝葉都很干凈,這說明它們不會上岸的。”
“和泰,用藤蔓從上方摘去解藥。”
“是。”兩條藤蔓立馬從他的手中延伸而出,一直向上蜿蜒,直到將解藥連根拔起。
沒想到拔出來之后,根葉的下方,竟然是一根完整的白色蘿卜。
看起了就像一根白蘿卜,十分完整。
蘇娘驚喜的喊道:“我知道了,真正的解藥一定下面的。”
“避光生長的意思,是長在地下!”
“怎么長的跟小人參果似的。”駱善拿起一個左右端詳著,“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能拿到。”
原來取解藥,艱難的不是到這里之后的路途,而是一路上要經歷的艱難險阻。
“終于可以回江盛了!”駱善松了一口氣,坐在地上,臉上掩蓋不住的欣喜。
和泰用一根根藤蔓,將解藥全部采下來,阿湛這邊準備好了背包,收納解藥,每個人身上都帶了一些,主要的部分,在駱善、沈業和阿湛身上。
只要他們三個不出事,解藥就能安全送回江盛。
雍家正舉辦著喪儀,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雍疾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雍肅有些吃驚:“見過老祖宗,您怎么回來的這么快?”
雍疾目光落在殿堂的靈位上:“我知道阿賢出事了,提前往回趕,沒想到還是沒趕上。”他嘆了口氣,極為沉重。
“阿賢的身子,早晚都是有這一天的,可惜雍家還沒出來第二個能繼承他衣缽的孩子。”雍疾背著手,走向榮熹,背影有些蕭落。
“見過老祖宗。”榮熹起身行禮,被雍疾托住雙手。
“起來,你現在有著身孕,守靈的事交給我們,你要多休息。”雍疾囑咐著。
“熹兒明白。”榮熹擦著淚,聲音哀戚。
“我知道你傷心,你們夫妻的緣分淺啊,但好在阿賢還留了血脈。”雍疾緩緩說道,“雍家嫡系的血脈凋落,能不能再出一位賢德的家主,就看你對這個孩子的教誨了。”
“老祖宗放心,我定會好好將孩子養育成人,不負眾望,也對得起三叔生前對我的照拂。”榮熹說著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
“快扶三奶奶回去歇息,飯食上精心著些。”雍疾難得說這么多話,珠兒趕緊應著,在一旁扶了榮熹回去。
等榮熹走后,雍疾又對雍肅道:“你跟我過來。”
兩人走到了稍微避人的地方,雍疾面色有些嚴厲:“雍家與榮王府的那些恩怨,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三弟!”一聲悲鳴傳進兩人耳中,雍伽從寺中趕回來了。
一身風塵仆仆,撲跪在雍賢的靈堂前,雍疾不得不先斷了話,兩人趕上前去,將雍伽扶起來。
雍肅眼眶通紅:“大姐,老祖宗回來了。”
雍伽淚眼朦朧的轉過頭,又要行禮:“見過老祖宗。”
“不必多禮了。”雍疾虛虛扶了一把,“也別太傷心了,不然阿賢在下邊看著,心中也不安。”
“三弟怎么會突然走的?”雍伽抓著雍肅問道,“上次我走的時候,他身體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
雍伽又是一陣低泣,雍疾聽了這話,知道有些事還是要好好跟這姐弟聊聊。
“你們跟我過來。”雍疾對身側的璞之道,“來往賓客,先交給你。”
“老祖宗放心。”雍璞之合拳一揖,頗有雍賢君子端方的遺風。
雍疾點了點頭,叫著兩個人過去,對二人道:“剛剛我對阿肅還未說完,你們與榮王府的恩怨,早就該到此為止了。”
“這回伽兒也回來了,不管之前有什么恩怨,現在都要以老三夫人的身孕為主。”
“這是我雍家近年唯一新生的孩子,我是寄予了厚望的,你們若是因為一己私欲,做出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就別怪我不顧同宗情面。”
雍伽哽住,沒有說話,她就是覺得雍賢的死于榮熹有關,雖然知道兩人夫妻和睦恩愛,但心中總有一把刀子,指著榮熹的方向。
“伽兒,別胡思亂想其他的,阿賢的身子,能撐到現在,就已經是難得了,我知道你心里頭難過,想有個出氣的地方。”
“但別把矛頭指向自家人。”雍疾意有所指的說道。
“我知道,老祖宗放心,三弟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我怎么會對她不好。”雍伽這句話確實是出自內心。
雍肅也說道:“老祖宗盡管安心,我會照顧好三嫂母子的平安。”
“嗯,現如今老三走了,家主之位定是要阿肅先接過來的。”
雍疾看著他:“老三的孩子,出世就沒有父親,你這個做叔伯的,要盡力教導,勿使他走上歧路。”
“畢竟待他成年,雍家還是要交到他手中的。”
“我明白,老祖宗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