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來信
- 春鸞記
- 瑋壽
- 2129字
- 2021-05-17 09:50:15
第167章 來信
“怪不得。”扶桑主連連說道。
“我進城的時候還想,昨兒是除夕,這才大年初一,怎么路上這么冷清,好些個門戶都是緊閉著的。”
“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誒?那找到解藥了嗎?”
雍賢搖了搖頭,“阿業已經帶人去大興安嶺了,現在應該已經快返程了,路途太遠,聯系不上,也不知道他們的情況。”
“阿業?”扶桑主重復著聞著,“是當日給易家丫頭送出去的小子嗎?”
“是,您還記得。”雍賢淡笑。
“自然。”扶桑主頗為唏噓,“當年那孩子也就十來歲兒的年紀,受了嚴刑還能一字不說,著實難得。”
“何況易家丫頭跟他也沒什么血緣關系,這孩子是個可造之材,可惜年紀輕輕就斷了雙腿。”
說到這兒,扶桑主臉上多了幾分不悅:“他大哥下手太重了,好歹是親兄弟。”
“當日的情形,眾家宗族耆老都逼到了那,沈家不給個交代,也難脫身。”雍賢解釋道。
在他們眾人的眼里,正是因為當日尊長們,還有沈清峰的決定,才讓沈業好好的一個苗子,年幼就斷了雙腿。
本該成為沈家扛鼎之才,卻浪跡花叢,玩世不恭了這么多年。
所有人看在眼中,沒有一個說不可惜的。
“罷了罷了,這么多年過去,也就不說了。”扶桑主頗為不解的端起茶盞,復又放下,“但怎么讓他去了?”
“大興安嶺那地方,山高林密,往深了走,可是有不少上古生靈的,沈家小子那身子骨,能經得起這種折騰?”
“解藥這種事關人命的大事,你們倒也放心。”
雍賢抿了抿唇,他自然也是憂心的,不過現在城中哪家也走不開,只有沈業這么一個,至少看起來清閑的人。
也正是因為不放心,他才一波波的派人出去。
“我已經派了幾波人過去,加上這次蘇娘也跟著去了,還多了一個法師。”
“束靈派的?”扶桑主問道。
束靈派在江湖上的名聲大而幽深,雍賢聞言道:“不是,是這丫頭原本在青云觀里,說起來也奇怪。”
“這么多年,四象宿靈認主,都是在四象門中挑,這丫頭跟四象門八竿子打不著,卻是朱雀宿主,而且自幼通曉陰陽,人鬼通途。”
“能扶鸞問天,有操縱亡魂之術,有這么個人跟在阿業身邊,我也放心一些。”
扶桑主聞言,臉上露出了莫測的笑容,花白的眉毛長到有些飄逸,垂落在眉尾。
“沒關系?既然能被宿靈認主,可就未必一絲關系也無。”
“而且現在她又與阿業走到了一起,這世間的緣分,哪有那么巧合的,十幾年前易家府上的那個丫頭,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扶桑主眼里透著老頑童般的光,笑的極其狡猾。
雍賢從前從未這樣想過,因為駱善一直長在山野,性格大方,十分不拘,即便是蘇娘身上,也從沒出現過這種野性。
四象門里長大的,不管是男孩還是姑娘,都是沉穩的。
所以他還從來沒想過,這會與四象門有什么關聯。
直到現在扶桑主一句話,雍賢才有幾分恍然大悟的意思。
“這么一說,倒確實有些不尋常。”雍賢趕緊叫來元朗。
“三爺。”元朗利落的站在堂上,聽候差遣。
雍賢立刻說道:“趕緊,再派一批精干的弟兄去漠河。”
“務必連夜趕上去,阿業和蘇娘他們必須平平安安的回來。”
“是,我這就去安排。”元朗說道。
“嗯。”雍賢應道。
“那我先回去,你什么時候結束了這邊的事,直接過來,玉珠一天找不到,這禍亂就得隱藏一天。”
“好。”
“一定盡快,人尸禍亂的是一方百姓,若是玉珠找不到,天下都要大亂。”扶桑主鄭重其事的對雍賢說道。
“您放心,我一定盡快趕過去。”
榮熹這會兒在房中,還不知道前廳來了什么人。
扶桑主快離開的時候,對雍賢道:“我看你最近紅光滿面。”
“雖然你們夫妻恩情重,但畢竟是王府的格格,父母親族的血海深仇在那兒,不是輕易就能放下的。”
“這丫頭小時候我就見過一次,絕不是什么良善之輩。”扶桑主說完后,意有所指的說道,“許多事我都有所耳聞。”
“大婚暴斃,緊接著就嫁入雍家,換做平常的丫頭,誰能有這個決斷。”
“阿肅做的事,早晚都要由他自己來償還,你這個做兄長的,要是不想親族反目,可要把心拿出來好好想想。”
雍賢聽在耳中,覺得心口有些憋悶,似乎有人將他心頭故意遮蓋的什么掀了起來,一陣塵灰冒出來,直沖進他的鼻腔。
“您放心,我會將此事放在心上的。”
此時榮熹正在屋中收拾著明日帶回去的賀禮,還不知道見山堂上,扶桑主對雍賢說了什么。
正月回門可跟平日不一樣,這禮都要準備的更貴重且有心意。
現在府上她在乎的,只有那幾個妹妹,雖然不是一母同胞的,但到底這么多年,也對她恭敬有加。
至于張氏和榮安,這單薄的親情,全在游絲一線間牽扯著,只要大家和和氣氣的,她也不要求別的什么了。
“格格,又來信了。”珠兒趁著沒人,趕緊將信拿出來。
“段惟鈞?”榮熹接過信,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當日一還一報,已經說得清楚明白。
他們之間是合作利用,是各取所需,怎么現在信寫的這么頻,明知道信中的事情她不可能答應。
打開信封,還是熟悉的筆跡,這次來信,段惟鈞開篇先拜了年,并附贈了張銀票作為新春賀禮。
真是來得實惠的很,賀完新春,又再次確認,榮熹究竟想什么時候將雍肅拉下馬,他們那邊已經等不了多久了。
雍肅遲遲不肯與任何一方合作,一定要北三地獨大,這已經直接影響左右的利益,所以他們有意聯合。
吞并北地后,相互瓜分。
雖然榮熹的目的也是拉掉雍肅,但看完段惟鈞的目的后,還是忍不住道了句:“卑鄙!”
信的后面,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至少在榮熹看來是這樣的。
詢問她的近況,在雍家過得是否舒心,有沒有消瘦,連日不見,會否有所念想。
榮熹嫌棄的將信件扔進了爐子里:“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