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停滯漠河
- 春鸞記
- 瑋壽
- 2132字
- 2021-05-05 14:09:10
第143章 停滯漠河
嫪晉躬身去扶駱善,被她用力甩開,無聲的走到一旁去。
蘇娘施完針,目光在四人之間逡巡,看著嫪晉開口:“阿善的寒毒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跟阿業有什么關系?”
嫪晉張了張嘴,目光落在駱善身上的時候又收了聲,看向沈業,對駱善道:“放心吧,他是宿靈宿主,不會有事的。”
“當日若不是他,你也不會中蠱,現在也算是相還回來。”嫪晉坐在一旁,對駱善道,“難道。”
他頓了頓,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再怎么說,我也跟你十幾年的交情,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你死,見死不救嗎?”
駱善撐著疲憊的身體看了他一眼:“我不是怪你。”
“沈業他不欠我的。”駱善低聲道。
兩人的對話,讓蘇娘摸不著頭腦。但她知道駱善身世一定沒這么簡單,自幼就被養在青云觀,卻能成為四象的宿主。
駱善看向嫪晉,眼中透露著不解:“嫪晉,你到底知道什么?”
“有什么不能對我明白說的?”
“這么多年過來,我連自己怎么中的毒都不知道。”駱善覺得胸口悶悶的,臉上滑過幾道憋悶窒息感。
嫪晉在一旁看的著急,將水再次遞到她的手邊:“這不是我能說的。”
駱善抬手推開:“我自己的事,我還不能聽一聽嗎?”
“堯姑告訴我,這件事只能她跟你說,或者。”嫪晉的目光落在沈業身上,“或者沈業告訴你。”
蘇娘見時辰到了,將金針從沈業頭上一一拔出,對一旁的阿和泰道:“把阿業放到榻上去。”
“好。”阿和泰知道沈業身體是怎么回事,剛剛換血到一半的時候,見沈業還是清醒的,他的心就放下了大半,至少這條命是保住了。
躬身將沈業從輪椅上抱起來,動作輕緩的放到榻上后,擔憂的看向他的雙腿,雖然換血不至于傷及性命,但身體其他地方定然要受到極大的損傷。
“二爺現在怎么樣?”阿和泰面色緊張的看著蘇娘,“二爺的腿。”
“命保住了,但寒毒侵體,日后少不得像三爺一樣,事事小心周全。”蘇娘說完后,想到雍賢的身子,心里頭又是一陣煩悶。
她們蘇家也是以醫學圣手著稱的,卻連四象門的人都醫不好。
一行人的腳步剛進漠河就被攔住,現在江盛城中剛剛從大亂穩定下來。
按照雍賢的命令,將所有人尸引進了冰窖,很快沈家的冰窖就沒有地方了,剩下不多的人尸只能放在特制的地牢中。
雍賢為了肅清城中豐家的暗黨,下了死令,凡是知情不報者,就地槍決,白鐘的畫報貼滿了江盛的大街小巷。
宋清鸞仍在易家養傷,府中大亂的時候,飛古趁機混了進來,扔下一封信就匆匆離開。
從花園回到房間,宋清鸞一坐在榻上,就知道被人動過了,離開時壓在被角下的珠子移動了位置。
她仔細查看了周圍,在被子下的床板上,發現了飛古的信。
打開信封后,上面只寫了四個字,“計劃改變,拿到白虎令,立刻離開易府。”
外邊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宋清鸞立刻將信塞回了被子里,警覺的抬頭道:“誰!”
“沒事。”易明章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是對丫鬟說的,話音剛落就推門進來。
宋清鸞見他一身灰白的西裝,衣著干凈干練,手中托盤上放著清粥,應該是勺子掉了發出的聲音。
“還沒吃午飯吧,過來嘗嘗,廚房剛做的排骨山藥粥。”易明章將砂鍋放到桌子上,拿起大木勺向外舀著。
宋清鸞心虛的瞄了一眼被子,面色如常的走到桌子旁,纖瘦的臉上掛著輕柔的笑:“先生這幾日忙著府內外的事,不必擔心我,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兩天沒見,怎么看著瘦了?”易明章將粥碗推到宋清鸞面前,“今日來也是怕你害怕。”
“現在城中人尸四起,你在府中不必擔心,督軍府派了許多人來。”
“這幾日你在府里,就好好養傷,要是有什么事,及時叫人通知我,礦上那邊事雜,可能顧不全府里了。”
他作為易宣礦業的董事,也要對礦上所有工人的安危負責,這次人尸之變,易家出了不少錢購買糧食。
工人現在已經完全歇業,每日就是在宿舍吃飯,就是出去操練,跟督軍府派來的人學一些基本的防身御敵之術,基本不會出礦上一步。
這期間所有的花銷,都是由易家承擔的。
他那日算了一下收支,目前為止,還是收大于支的,但這種情況若是再持續四個月,今年所有利潤就要賠的底兒都不剩了。
好在易家家底厚實,能撐許久。
第二日一早,沈業醒過來,睜眼就看見對面貴妃椅上的駱善,身上披著一張毯子,看起來睡的并不安穩,面色還算紅潤,比之昨日是好多了。
他心下這才稍安,蘇娘躺在偏榻上,嫪晉與阿和泰都坐在桌前。
天色已經破曉,蔚藍天空下,白蒙蒙的光照在屋子中,沖淡了燭火的顏色。
搖曳的燭光,照在四人身上,安安靜靜的,沈業身體雖然很難受,但卻覺得日子緩慢溫柔。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身體仍有千萬根細密的針在戳著,可心里頭是安寧的。
手臂撐著床榻坐起身來,空氣從口中呼入,大概是嗓子不適應,輕咳了幾聲。
貴妃椅瞬時輕搖,駱善一下從夢中驚醒,羽翼般的睫毛忽閃了兩下,目光急急的追尋著聲音的來源,望向沈業的方向。
“你醒了!”她面露喜色,不著粉黛的臉上,是明媚的艷麗,沖破了晨曦的寧靜。
沒有穿鞋就端了桌上的水走到床榻前:“快喝點水!”
“謝謝。”沈業聲音低而喑啞,喝完后隨手放到了一旁的矮桌上,目光落在駱善白皙的腳上,又迅速撤回了目光。
“地上涼。”
他說完,駱善才發現自己沒穿鞋,正要起身,嫪晉就拎著鞋過來了,放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但聲音誠摯的對沈業道:“你救了善善,多謝。”
“這是我欠你的。”沈業看向駱善,笑道。
現在沈業醒了,駱善也想問個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業說完,嫪晉低嘆了一聲,坐在椅子上:“你們兩個,到底誰欠誰,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