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賞花會
- 春鸞記
- 瑋壽
- 2096字
- 2021-04-20 10:09:37
第113章 賞花會
第二日一清早,吃過早飯,易明章便著福安帶著賀禮,為了自己的婚姻大事,挨個府上奔波。
宋清鸞更是起了個大早,被叫去林玉致的院里聽差遣。
誰知到的時候,林玉致還沒起,畢竟天才蒙蒙亮,正常人誰能起來,但林玉致都傳了信給她,也就只能站在檐下等。
足足站了兩個小時,身上都凍透了。
林玉致才姍姍起床洗漱,叫了她進去,宋清鸞低著頭站在房中:“夫人有什么吩咐。”
“今日各府太太來賞花,聽聞你對廚藝頗有研究,常得先生夸贊,便盯著廚房這邊,該上什么菜,怎么做,都把好關。食為天,我可是把最重要的一環交給你了,好好做,少不了你的賞。若是出了什么差錯,也少不得要罰。”
“是,夫人放心。”宋清鸞恭敬道。
她心中暗自忖度著,按林玉致的膽子和心計,應當不至于在至此賞花會上動手腳害她。
近幾月,各府太太打發冬日無聊,便挨個舉辦宴會,或是糕點,或是賞石;林玉致也是為此,才叫人培育了成片的紅白青三色的梅花。
這樣一個讓她出風頭的日子,想必她不會親手毀了,也正因此,宋清鸞便打好了主意,擇日不如撞日,也費不了什么事,不如就給她下個絆子。
厭惡一個人從不是一蹴而就的,總得日積月累的慢慢累積,易明章對林玉致便是這樣。
易家主辦的賞花會,江盛上層的世家夫人們,都到齊了,老太太不喜熱鬧,便沒出席。
這夫人雖都是江盛鼎盛之家的出身,可裝扮都不一樣,有的還穿著清朝的旗裝,大多是短襖長褂,外罩著各色金線密織的大氅。
稍微新派一些的,穿著洋裝,各色糅雜,看著別有一番風情。
這里面最規矩的當屬林玉致,一身素玉色的短襖,長褂上繡著幾朵玉蘭花,看著頗為古樸典雅。
眾位太太坐在花廳中,有說有笑的聊著天,紛紛問道:“易夫人,這人也差不多快到齊了,快帶我們去看看那你養的花!”
“就是啊,自從聽你說有梅林,我就一直惦記著呢!”
“好好好,那就走吧,花開一冬,沒幾日就謝了,特意趁現在開的最好才叫你們來看的。”林玉致在前邊走著,不禁想起來從前沈家大奶奶在的時候,畢竟是幾輩子的世交了,總能互相幫襯些。
現在這些太太,多是為利而來,做做樣子,不禁覺得心中孤單。
她身后的這些太太們,說說笑笑的,其實心里頭也不大能瞧得起林玉致。
都是江盛本地的人,對林玉致的身世一清二楚,她們都是大家小姐,未出嫁時,也是盯著易夫人的位置。
不料竟被區區一個奶媽子的女兒占了,心里頭都犯著膈應,但易家的聲望在那兒,誰也不能僭越。
宋清鸞在廚房看著,其實也不比做什么;易家的下人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絕不會出什么亂子,她只消在那兒站著,誰來問什么,給個吩咐便是了。
支使出去的小廝拿著名單回來:“姑娘,這是前廳夫人的座位,已經安排好了。”
“嗯。有什么變動隨時過來通知后廚。”宋清鸞道。
“是。”小廝應道。
宋清鸞將一摞名單交給劉媽:“各位夫人的名字位置,都標記好了,上菜的時候務必當心。徐太太不吃青菜,顧太太食素,這兩位千萬別弄錯了,將單子給丫鬟們帶好,四人負責一桌,別出什么亂子。”
“姑娘放心,比這大的場面,我也經過許多了,定不會給主家丟人的。”劉媽接過單子笑道。
宋清鸞看著手中的名單,看了看主位的老太太,老太太雖不參與游園,但易家盛會,怎么也要露個臉,便在用餐時安排到了首位。
“這梅花開的真好,我院里頭也養了一株,可惜只抽了幾枝兒,少的可憐。”魏太太站在梅樹下笑著說道,“要不說,還是的易夫人,像我這樣不分五谷的人,別說養樹了,就是魚鳥也養不活!”
這話一說出來,可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座的誰不知道林玉致出身寒微,說穿了從前也就是仆從罷了。
魏太太話雖說的是自己,總難免叫人聯想到林玉致身上去。
顧太太見林玉致面色有幾分僵硬,便笑著解圍,輕拍了魏太太一下道:“什么東西落你手里,都活不過幾日,上次我送了她個貢上來的烏龜,想著這靈物壽命長!誰知道沒出三個月,就沒了!”
“你家那么多仆從,都是做什么的!”
“可別說了,咱們魏太太自己養不活,還偏不喜歡假手他人,誰也不許碰,結果現在什么東西都沒剩下來!”幾個太太打趣著,將話頭給錯了過去。
林玉致笑道:“你們若是看哪個顏色喜歡,就叫下人剪幾枝兒回去。”
易家賞花會這事兒,雍賢也跟榮熹講了,面帶愧色:“若不是傷了,也能去跟著玩鬧一番。”
“這些東西我自幼見慣了,去了也無非是跟各府的太太聊聊天,還不如現在在府里躲著清凈。”
“小小年紀,怎么這么犯懶。”
“什么都有三叔在,我自然不用去拉攏各家夫人。”
“三爺,七爺燒已經退了。”元朗在外室道。
“讓他好好養著。”雍賢并未多說。
“等你能起身了,咱們好好過個年,開春便將府中事務交給你處理。”
“三叔放心,我會處理好的。”榮熹沒有推拒,一個府里的中饋大權,是及重要的,現在說了算的人是雍賢,以后便是她。
“我放心,你是王爺府的格格,這些事自然是游刃有余。”
雍肅身體恢復的速度,遠比榮熹快了幾倍不止,背上的傷雖然還沒長上,但已經能勉強起身了。
孟良鄘每日兩遍給他擦著身子,看著他背上的傷口,嘆了口氣:“義父這傷,看著很是嚇人,還好不是夏天,不然定是要流膿了。”
“放心,都是皮肉傷。”雍肅淡淡道。
孟良鄘輕輕頷首,這兩日他在這兒,總想找機會去雍肅書房,找找那個印牌是否還在,但元洪一直噓寒問暖的跟著,處處不得下手,現在雍肅又醒了,更難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