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開始捧殺
- 春鸞記
- 瑋壽
- 2622字
- 2021-04-14 19:16:52
第102章 開始捧殺
婆子扯著一副笑臉道:“先生放心,夫人是說這幾日清鸞姑娘跟著府里府外的跑,實在是辛苦了,叫她過去領些賞錢罷了。”
“清鸞先告退。”宋清鸞不想再起什么爭執,平添事端,便輕聲道。
“嗯。”易明章也應了。
老太太見他目光一直在宋清鸞身上,挑著眉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轉而和顏悅色的對易明章道:“玉致那日跟我提了一次,想給你納幾房姨太太,你是怎么想的?”
易明章的目光一下收了回來,臉上帶著幾分不耐:“母親,這事兒玉致也跟我提過,我沒有這個心思。”
老太太蹙著眉:“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成日的在書房住像什么話!我已經給看好了幾家姑娘,都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子,性子也溫順,不會有什么污糟事。”
“玉致多難得,那是你的正室夫人,還愿意替你張羅這些事,你也別推脫了,若不是為了易家的血脈,我也不會插手你房里的事。”老太太說完,端起茶來,很明顯不愿意再談。
“母親實在不必如此費心,各位同族兄弟家的孩子那么多,若是母親實在想抱孫子,不如過繼幾個到膝下,我自會當作親生血脈愛護。”易明章提著折中的辦法,溫聲商量著。
老太太將茶盞重重擱在桌子上,臉色冷了下來:“那畢竟不是你的親生血脈,擱著一層誰知道日后會養成什么樣子,易家偌大個家業,難不成要交給旁支別系去?”
“我也不是非叫你納妾,若是你能跟玉致有孩子,我一把年紀了何必替你操心這些,可你看看這都多少年了,你連玉致的房里去都不去一趟!難不成我還指望著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孩子嗎!”
“母親別動氣,礦上事務繁忙,兒子也是分身乏術。”
“兩個時辰總還是有的吧,我看你沒時間去玉致房里,倒有功夫跟你那貼身丫鬟在書房吟詩作畫,這些日子我耳朵根就沒清靜過,多少次聽見下人嚼舌根,說你教那丫頭畫畫。”
“這會兒我要給你納妾,都是千挑萬選的好人家姑娘,你說什么都不肯!難不成就看中了她?聽說是逃難到礦上的,一個姑娘家,一路逃難過來,誰知道經歷過什么事,你也愿意容忍!”老太太說著說著給自己氣著了,一陣咳嗽。
易明章連忙起身替她輕拍著背:“母親別動氣。”
“那你就別跟我犟了!我叫福伯則個吉日,一同都從偏門抬進來!”老太太握著帕子晃了晃,“沒什么事你就忙去吧,別在這兒惹我生氣!”
易明章知道是說不通了,也不再犟,抬手一揖:“母親若非要如此,就只能讓府中再多幾個活人擺設,兒子先走了,改日再給母親請安。”說罷,不等老太太說話,就大步走了出去。
老太太氣的直拍桌子:“你是要氣死我!擺設就擺設,總比沒有好!”說完直接對面色為難的福伯道,“趕緊看日子,抓緊給人抬進來!我就不信,這些都是通曉詩書,如花似玉的姑娘,整日在他面前晃,他還要做和尚!”
福伯滿口答應著,心道又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了,看先生這副架勢,就是做一輩子和尚,也不是不可能。
林玉致看著宋清鸞,笑道:“你這些日子照顧先生辛苦了,這些首飾銀子,你拿去。”
宋清鸞低著頭:“這都是清鸞應該做的,夫人不必如此破費。”
“夫人賞你,你就拿著。”林玉致身側的婆子厲聲說道。
“誒,她年紀小,你別嚇著她。”林玉致溫和的說,揮了揮手,“你過來。”
宋清鸞心中一時摸不清她要做什么,腳步輕移,走到了她身前,見林玉致拿起一根赤金纏絲紅寶石步搖來,抬手戴在了她頭上:“真好看。”
“多謝夫人。”宋清鸞瞬時覺得頭上重了一些。
“我先生很是看重你,成日都要帶在身邊,若是沒有像樣的首飾,豈不是給易家丟人。”林玉致說完,又道。
“母親的意思是要從外面挑選幾個姑娘,抬進來做姨娘。我瞧著你容貌清麗,又冰雪聰明;若我做主,叫先生納你做姨娘,你可愿意?”
宋清鸞連忙退了半步,頭更低了些:“清鸞無此意,也從無攀龍附鳳之心,還請夫人明鑒。”
林玉致聞言笑道:“你若不想,我也不能勉強你。”
“我這沒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想必回去晚,先生也要找你的。”
“是,清鸞告退。”宋清鸞捧著一盤子的金銀首飾,從林玉致的房里走出來。
聽廊下灑掃的丫鬟議論:“聽說老太太要給先生納妾,一下就是三四房呢!”
“這主意原本還是咱們夫人提的,誰知道老太太能一下張羅這么多,真是添堵!”
宋清鸞腦子里尋思著這兩句話,正想到關節上,剛出大門就被一群丫鬟圍住了,個個兒都好奇的湊上去瞧:“清鸞姐姐,你戴的這是什么啊?”
“夫人賞賜的。”宋清鸞淡淡道,腳下匆匆的往書房趕,這些東西她一個都不能留。
怪不得她今日覺得林玉致不對勁,她看著可不像這么聰明的人,定是身后有人給出謀劃策。先是賞她這么多東西,惹得眾人眼熱,讓她去做出頭鳥。
再提及納妾,壞她名聲,恐怕易明章那邊都會有芥蒂。
“這么貴重的東西,夫人竟然賞給你了!”
“一個步搖算什么,我可聽說,人家以后是要做姨娘的人。”旁邊入府多年的丫鬟,捏著嗓子嚷道。
宋清鸞停住腳步,冷冷的看著她:“你聽誰說的?”
“你管我聽誰說的,這還用聽誰說嗎!你見天兒寸步不離的跟在先生身邊,我們又不是沒長眼睛!”
宋清鸞正欲反駁,就見易明章從月門走過,聽著聲音又走了回來,大約是過來找她的。
面色立刻掛了被人欺凌的委屈,眼中蓄著淚,聲音怯怯的反駁著:“我沒有!你這么說,是侮辱我,也是侮辱先生!讓開!”
幾個丫鬟堵在她前路上,冷嘲熱諷道:“你作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誰看?難不成在先生面前也是這樣?”
“你這話說的真是沒見識,我看她還不知道怎么百般獻媚呢!說不定已經爬到了榻上去,還無名無分的跟著先生,不知廉恥!”
“夫人還想抬她做姨娘,連陪嫁的金簪子都賞了她,她也配!還沒咱們干凈!”
宋清鸞搖著頭,眼淚啪嗒啪嗒的向下掉:“我沒有,你們胡說!”
“胡不胡說你自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下作事,還用我們說嗎!”
“她做什么了?”易明章背著手,站在幾人身后,沉著聲音問道。
幾人聞聲轉身,臉色齊齊白了幾分,縮著手站在兩側,低垂著頭,聲音極低:“先生。”
易明章從幾人臉上掃視了一圈兒:“你們說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先生,我們,我們胡說的。”
“胡說?看來府里事情還不夠忙,去賬房支了工錢走吧。”易明章淡淡道,眉目清冷。
幾人聞言,都抬起頭來,撲騰跪在磚石上,涕淚橫流的哀求著:“先生,先生我們錯了,我們在府中侍奉多年,被主人趕出去還不知道是什么下場呢!”
“我全家都在府中當差,幾代都是伺候易府的,先生開恩!”
易明章充耳不聞的走到宋清鸞面前,掏出帕子遞給她:“這個時節迎著風哭,臉要吹壞的。”
“多謝先生。”宋清鸞接過帕子,向后退了幾步,這一舉動,落在易明章的眼里,就是因為剛才被議論的緣故。
宋清鸞滿眼淚花,唇色透著幾分蒼白,發側的步搖搖晃著,點綴了一抹艷色,更顯她姿容清絕,滿是嬌弱不堪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