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楠不認得他們，齊哲認識。

小女孩打累了，扶著膝蓋彎腰喘氣。

齊楠雙手交叉，她拐進這家店是有原因的，“看戲爽嗎？”

“鐘家小輩們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齊哲沒有回答，無故感嘆，又告訴她，“這個是鐘安安，那邊是鐘韶城。”

齊楠不出門打交道，不認識很正常。

齊哲需要了解對手，以及合作伙伴的所有情況，以便不時之需，比如面前的鐘安安，小孩子耍性子很正常，但不是她這個法，以欺壓別人為代價。

而齊哲在其中收集了不少小辮子，不痛不癢，若有一天兩家關系破裂，拿捏一個小姑娘，也就相當于占據了鐘安安的父母。

“可不能以偏概全，”鐘韶城反駁，他話說的委婉，一句“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在嘴邊兜兜轉轉沒說出來，再怎么樣也是一家人。

“你為什么不幫我？”鐘安安質問。

鐘韶城擺擺手，表示他沒辦法。

鐘安安便找來剛才的售貨員，“我命令你把他們趕出去。”

可能是耀武揚威慣了，售貨員頭一回遇到這樣的瘋子，心想“你是誰啊，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售貨員沒有動靜，鐘安安氣急敗壞，隨手拿了一個小擺件丟向他。

齊楠往后拉了他一下，金屬材質的鐵框擦著額頭落在地上，彈跳幾次。

售貨員臉上非常難看，他在這里上班，只是上班，又不是來受氣，當場離開找來了經理。

經理也不是個不通情理的，總有幾個不識好歹的客人，售貨員處理不好，就要讓他們過去。

“這位小姐……”

“把他……們趕出去。”鐘安安指著齊楠，順便帶上了齊哲。

經理回頭一看，魂都嚇沒了，每一個來店里觀察情況的領導，在來之前，他們的照片會被所有員工銘記于心，而這個人，分明就是老總。

“齊總。”

“嗯。”齊哲點頭。

經理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意思，打含糊，“您怎么過來了。”

鐘安安一愣，這怎么可能是他們的，這個品牌竟然是他們的。

不，是那個男人的，鐘安安認定了齊楠是是靠身體才會讓齊哲一起過來，目光越發兇狠。

“她剛剛讓你做什么？”齊哲輕飄飄問。

“她……趕……”經理恍然大悟，走到鐘安安面前，“這位小姐，請您出去。”

“你！”鐘安安面紅耳赤，急得直跺腳。

“請您出去。”經理再次重復。

“你們不做生意了！”鐘安安的固有思想是顧客就是上帝，認為出錢的就是高人一等，而忘記了買賣本就是合作關系。

“以后不會再買給你，”經理直接下定論，店鋪開遍整個地區，不缺一個人的生意。

人需要在各種場合穿衣服，而鐘家不會在公共場合低人一等，他們最注重的是面子。

“你……你給我等著！”鐘安安跺腳，眼睛狠毒的盯著齊楠，轉身離開。

齊楠：？？

“又不是我趕她出去的，瞪我干什么。”

“不是你？”齊哲反問。

“是你……”齊楠語塞，這人睜眼說瞎話。

鐘韶城逛了一圈回來，剛好看到鐘安安被趕出去的時候，清了清嗓子，“現在罪名……沒有連坐的吧。”

齊楠笑了一下，“不去看一下你朋友……”

齊哲看了她一眼，沒有反對，齊楠下意識閉嘴。

“有。”

鐘韶城回應笑笑，沒搞明白齊哲說的是什么有，“什么朋友，被纏的沒辦法才帶出來的……等等，有？有連坐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女朋友不就是對我笑了一下，太小氣了。”

齊哲臉色由黑到正常，最后愉悅起來，甚至有點飄飄然，沒再說話。

鐘韶城接著在通道里看衣服，他不缺衣服，也沒想買，走累了坐在椅子上等著。

齊楠挑選了從上到下，里里外外十幾件衣服，付款時齊哲爽快的拿出銀行卡。

“等等……”齊楠又拿一件。

當著齊哲的面，再拿……

越是拿，她心里越沒底。

這齊哲……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我說，你在這里買衣服，他花的錢都進自己賬里，有什么意思，不如讓他把品牌股份給你一半。”鐘韶城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門外的鐘安安應該早就走了，他該回家了。

齊楠輕笑，“給你，你敢要嗎？”

“不敢。”鐘韶城如果真的收到了財產轉讓書，接下來就要寫遺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