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華剛好相反。

“我喜歡你。”

牧憐一愣，似乎沒想到會有人喜歡。

她在學校，在家里被保護的太好，那些喜歡的情書在老師以及家長那里斷絕，流轉不到她手里。

“為什么？”

“就是喜歡，看，”何華張開手掌，一層濕漉漉的汗水，“見到你會緊張，心臟加速，是喜歡的。”

“你要知道，我們要考試了。”牧憐說。

“所以我不要求你回應，我只是想要你知道，如果高中畢業(yè)之后，你有想要找個男朋友，或者對我也有這方面的心思時，可以找我。”

齊楠坐在隔墻的教室，恨不得用拳頭砸在他腦門上，他這話不就是對人家說，“我是一個很好的備胎，你想要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我現(xiàn)在不喜歡你，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不過我知道，你如果一直這樣的話，大概是遇不到我的。”牧憐說的平淡，像是在說晚上吃什么一樣，卻在何華心中砸出了一個坑。

齊楠想起來了，在她死之前，何華一直是一個人，沒有少年時遇到的牧憐，在大四畢業(yè)那年，何華有幾天渾渾噩噩的日子，時被拒絕了？

“你想去哪里？”何華問。

“A大。”

“好，”何華說完，不等牧憐有反應，先走進教室，把正在聽墻角的齊楠拉了出來。

齊楠甩開豬一樣的隊友，打了一個招呼，“我倆，兄弟，別介意，就是想幫幫他。”

“我知道，”牧憐說。

她一直很平靜，校花就是有校花的樣子，處理起來得心應手，看不出是初學者的樣子。

齊楠樂于見成，就這樣吊著何華也好，高中畢業(yè)的時候，何華的爺爺就像是風中殘燭，輕輕一吹便熄滅了。

小孩子有那么一段時間不知該做什么，人生的目標消失，在畢業(yè)晚會那天爬上了教學樓最高層，廢了千牛二虎之力。

“千牛二虎”的空間很大，齊楠不想再回想起。

何華拉著她熟練的翻過校門，來到校外的一家照相館內(nèi)。

“老板，洗照片。”

齊楠坐在一旁。

何華把手機里面的照片傳到電腦上，從照相館的門口走到里面，又走出來，他選擇快洗，需要多付一些錢，這時候多少錢都顯的微不足道。

他不停看向電腦。

“要修一下嗎？”

“不用，就這樣挺好。”何華說。

照片洗出來，老板給了一個紙質袋子，何華沒有接，他在架子上看了一圈，最后定了一個粉嫩嫩的相框，旁邊的芭比公主穿著蓬蓬裙。

齊楠戳了一下，“我看看。”

照片放在相框之后，齊楠得已面見全貌，場景是在樓道里，墻上的標語“好好學習”，空曠的走廊中央，有一個人，淡然的表情，分明是剛剛發(fā)生的事情。

牧憐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的態(tài)度，永遠印在了照片里。

何華把相框放在了抽屜里，校霸又怎么樣，在高中時動心，依舊是不敢讓老師知道的，他偷偷藏在書桌中，除了齊楠誰也不知道，有這么一個人，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jīng)注定了，會在他心里常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