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齊楠晚上照常在齊哲房間里學習，在對方有事離開時，小手指頭擦到了一點黑色的墨水，她用紙巾擦了一下，忽覺有些不對勁，不是買來的復習資料嗎，哪來的墨水。

思緒一經裂痕，便如同精致的瓷器，一崩擊碎。

她上輩子沒有經常見到齊哲的字跡，但這樣瀟灑自然有力，筆鋒尖銳，必然不是普通人能寫出來的。

“看完了嗎？”

“嗯，幫我解一下可以嗎？”齊楠說。

當然可以，沒什么不可以的，齊哲拿過筆，在白紙上開始寫，字體，寫作習慣，有些不該分段的地方，為了讓改卷老師更容易看懂，分開行列，果然是齊哲的作品。

事先一個小時將學習內容學習，然后再教給齊楠。

“故意的？”齊楠伸出小手指，黑色的墨水尤為明顯。

齊哲拿來毛巾，潮濕的水，輕輕擦拭，纖細的手指恢復原狀，齊哲捏了兩下手指肚。

齊楠聽到了輕重急緩的呼吸聲，莞爾，對方輕笑，“是。”

是……

“齊楠！”

“齊楠……”

“齊楠！！”

第一個和第三個是老吳叫她，第二個是何華蒼白而又無力的呼喚同桌的聲音。

齊楠站起來。

教室里很安靜，她求助何華。

對方指著課本上的一道題。

齊楠順利的把做題過程說完。

“坐，以后好好聽課，不要有點成績就驕傲，你那點成績……”老吳不忍心打擊上進心良好的學生，昧著良心，愧對與天底，愧對國家，“挺好，挺好的。”

“看我干什么？”何華拿著課本蓋上臉。

“沒什么，”齊楠說。

她有心無心聽著老吳神奇的催眠曲，看向隔著一個小草坪的另一棟樓，那邊是高二學生，明年的今天，會不會也有人坐在她的位置上，看著學弟學妹們的高二生活。

一道清麗的身影從窗邊飄過，吸引了齊楠的注意力，是那天和仰軒一起遇到的女生。

齊楠抬手要拍打何華，對方睡得正香，方向調轉，跑去了前桌，“那是誰？”

“你不知道？”

“那可是和校草齊名的校花啊，絕世大美人。”

齊楠點頭，確實，大美人，“叫什么名字？”

前桌一臉驚奇的看著她。

齊楠站起來隔著兩人拿過前桌的鏡子，照了一下，沒什么不一樣，“看我干什么？”

“你問的第一個人名字，竟然是一個女生，齊楠啊齊楠，要去廁所嗎，我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女性。”

齊楠作勢把鏡子丟回去，“滾。”

“這位校花啊，名字……名字叫做……牧憐，學習成績一流，聽說和校草青梅竹馬，從幼兒園的交情，這運氣，聽說兩家家長經常拿他們開玩笑，對未來兒媳女婿非常滿意。”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齊楠好奇。

“呵呵呵呵呵……全校沒有人不知道的吧，除了你，”前桌鄙視，“哦，還有他，上次認識校草，估計也是初中時的事。”

何華和仰軒在初中時，分庭抗禮，第一名第二名輪流當。

這是齊楠今天才知道的，回想起老吳提問她時的場景……

連續一個上午的高強度用腦，每個人都渴望著下課，干澀無味，班級里聽課的人，不超過十個，能準確指出問題，可不是現在這個正在睡大覺的何華能做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