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開光的佛珠其實并不難,無憂將十八顆紫檀木的佛珠用絲線穿好,象征著佛門的十八羅漢,震懾妖鬼,萬法不侵。
隨即用體內的功德之力進行溫養,本來只需盞茶功夫便可完成。
但無憂想著與馬文西那“深厚”的友誼,便多溫養了一會。
畢竟,他給的實在太多。
約莫兩盞茶的功夫,無憂將佛珠交到了馬文西的手里,后者看著發著白光的那串佛珠,欣喜難掩,只覺得這一百兩花的實在太值。
看著眼前俊秀又有些呆萌的小和尚,不禁心中暗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單純啊。
二人一前一后坐在桃樹下,繼續品茶聊天。
馬文西喝了口茶,突然道:“對了無憂,你那天那一拳打出來一條龍的那招真是太厲害了,叫什么十八式來著,能不能教教我。”
身旁閉目養神的老禪師也來了興致。
一拳打出一條龍?降龍羅漢嗎?
他起身喝了口茶,便聽道無憂緩緩道:“是阿威十八式。”
噗,老禪師一口茶噴了出來,震驚的看著他。
阿威十八式?腦海中記憶深處的十八副插圖又涌現了出來。
“無憂啊,你是在何處所學?”老禪師問道。
無憂看著師傅嚴肅的樣子,以為是學了什么禁忌的功法,心下擔憂,如實答道:“是弟子在藏書閣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發現的,難道這功法有何不妥之處嗎?”
老禪師輕捋胡須,正色道:“那倒不是,為師只是怕你看它不懂,若無旁人協助,萬一修煉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可就麻煩了。”
無憂聽出了師傅的關心,心下感動,道:“多謝師傅提點,弟子本來也瞧不明白,多虧了書上的注解,將出手的時間、速度,攻擊的部位,發力的技巧都寫的清清楚楚,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所注?”
老禪師聽完,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問道:“咳咳,不知你已學會了幾招?又用的是哪一招?”
無憂認真答道:“弟子愚鈍,花了整整一柱香的時間才盡數學會,那日,也只用了名為毒龍鉆的一招。”
“毒……毒龍鉆?這名字未免有些不太雅觀,不如以后就改為……
嗯,大威天龍,如何。”
馬文西忍不住鼓掌相贈,笑道:“老禪師果然學識淵博,那一拳之威確實當的起這大威天龍四個字。”
無憂點頭稱是。
心想,還是毒龍鉆更為貼切些,讓人一聽便知這一招之威。
不過既然師傅說了,做徒弟的自當遵從。
嗯,大威天龍,聽著也挺霸氣的。
這邊三人正閑談著,門外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赫然是李云芳。
馬文西調笑道:“老李,這么著急干什么,難不成你媳婦跟別人跑了。”
李云芳喝了一大口水,舒了口氣,滿是同情的道:“不,馬少,是你未過門媳婦要跟人跑了。”
馬文西當場石化。
卻聽的李云芳娓娓道來。
王家是姑蘇城內有名的大家族,世代從商,主要經營絲綢,布莊,胭脂水粉之類的物事。
顧客群體主要針對的是女性。
所以王家很有錢。
在姑蘇城內富商中也是排的上號的,但最為出名的并不是王家的財富。
而是王家有個漂亮的小姐。據說她從小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是樣樣略懂,最主要的是有著驚世的容貌。
更是高居姑蘇城四大城花中的榜首。
多少人饞她的身子與她的身世。
所以,那些上門提親的世家子弟早已踏破了王家的門檻。
但都被王守富一一回絕了,他的眼光早已不在是只停留在這小小的姑蘇城。
所以,他看中了馬文西,天下第一富二代。
奈何王婉茹死活不同意,說是她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
無論如何逼問,她都始終不肯說出那人的姓名。
王守富好言相勸,答應留他性命,甚至心地善良的他,還打算給那人一筆錢,就當做是打斷他第三條腿的醫藥費。
王婉茹聽后,干脆就不說話了。王守富沒的辦法,只得將她關進了閣樓,不給她飯吃。
怎想到她性子居然如此剛烈。
一頓飯不吃就……老實交代了。
原來那人是個江湖浪子,名字不知道,只知道叫他高先生。他風流倜儻,滿腹經綸,經常逗的王婉茹是眉開眼笑,就像秋天里綻放的菊花。
她從來未有過這種感覺,所以就墜入了愛河。
二人經常在閣樓私會,雖耳鬢廝磨,但卻守之以禮。
直到昨晚才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豈料第二天清晨,王母發現女兒臉色蒼白,精神萎靡,嘴角微微有些紅腫。
一看就是那種熬夜偷吃東西的樣子。
略有不放心,便請來大夫給她診治,誰知大夫說她脈搏起跳無力,體內一股陰寒之日氣經久不散,怕是中了邪癥。
王家登時大亂,準備對馬文西坦白。
王守富久經商場,老而彌辣,自然知道主動坦白與被動發現便是兩個概念了。
若是被馬家知道他們隱瞞這件事,那他們王家就算是徹底完了。
馬家那可是跺跺腳就有人前赴后繼的跑到門口撿銀子的家族。
后又聽說李捕頭經常找一個小和尚驅邪,便讓他代勞去請。
本來跑腿這件事,身為一個公職人員是沒有義務去做的。
可摸了摸腰間的那一袋……咳,踏實。
嗯,身為一個優秀的捕快,保護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自然責無旁貸。
……
馬文西聽后,怒不可揭,當下便拉著無憂與李云芳坐上馬車,急匆匆的趕往王家。
三人到了門口,王守富挺著他那隨時都可能下崽的肚子,親自迎接。
馬文西冷笑不理,跨門而入。
無憂倒是禮貌的打了聲招呼,王守富這才瞧到面前的小和尚。
微微一愣,這臉……
一看就是得道高僧,茹兒有救了。
他親切的拉著無憂的手,懇求相救,事成之后將捐贈一大筆香火錢。
無憂連連推辭,但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又怎會逃過王守富的眼睛。
二人談好了價錢,便直奔房間而去。
剛一進房,便看到馬文西氣沖沖的大叫:“說,那個王八蛋是誰,天涯海角本少爺也要找到他,敢搶我的女人,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馬文西本來還有些同情王婉茹,尋思著,怕是她心思單純,不知江湖險惡,估計是被哪個小白臉給騙了。
但一進門就看到楊婉茹發絲凌亂,一臉疲憊,紅腫的嘴角更是似曾相識。
微微回憶,當下明了,登時怒不可揭。
王婉茹抱在母親懷里痛哭,本想起來與馬文西爭辯一番。
豈料一抬頭,眼珠便變的僵硬,直勾勾的盯著門外站著的俊俏的小和尚,再也無法轉動。
世間竟有如此清秀的小和尚,為何我以前從未發現。
啪。
心里惱恨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王婉茹啊王婉茹,見慣身邊的阿諛奉承,自以為姑蘇城境內的青年才俊也不過如是。
豈知這,小帥隱于世,大帥隱于廟。
本以為高郎已是世間絕對,卻不想這小和尚居然……
咦……高郎是誰來著?
呵,管他的,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這小和尚,愛了愛了。
良久,她溫柔的低下了頭,好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手臂緩緩的伸直,指著門外的無憂,語無倫次的道:“他……他……”
眾人齊身望去,眼神冷冷的望著有些懵的小和尚。
嗯?
頭皮怎么有些發冷。
無憂摸了摸自己的小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