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露出禮貌地微笑表示拒絕。上次鄭衍給她拍照,她跟秦悠然吐槽,是不是全天下非攝影師男朋友,看自己女朋友的視角都是這樣。關鍵是你男朋友還覺得與有榮焉。
秦悠然抱著肚子笑了很久。還特意保存了那幾張圖片,美名其曰,下次不開心的時候可以拿出來開心一下。
余初覺得自己臉皮薄,這樣的黑歷史能少一點就少一點吧。免得秦悠然知道了又笑話她。
鄭衍看出來她在猶豫。“你這表情……好像是不太樂意。我有在網上學拍照,這次一定比上次拍的好看。其實我覺得上次咱們一起去沙灘玩,我給你拍的海邊度假風也很不錯,反正你長得好看,怎么拍都很好看。”
要不是鄭衍同學說話嘴巴跟抹了蜜糖一般甜,小情話一套一套的。她那天看到照片成片之后,肯定立刻把他仍大海里喂鯊魚。
看著鄭衍委屈巴巴求表揚的模樣,余初根本張不開嘴嫌棄。他的臉甚是好看,她也舍不得打。余初想到這里,只能忍氣吞聲,自己男朋友能怎么辦?
“很好,非常好。”余初敷衍地夸了兩句。
“你好敷衍!”
“哪里,我很真心的好嗎。”
“你在懷疑我的技術。”
“沒有?絕對沒有!”
“那我要給你拍照!”
有時候男人撒嬌比女人還要可怕。余初還記得她以前認識的那個鄭衍是個極其冷淡的人,從上課到放學,基本上都是一個表情,冷冷酷酷的,跟人家欠了他幾百萬沒有還似的。余初以前根本不敢跟他多說話。
她沒想到的是,那個冷淡的不要不要的男人竟然會抱著她的胳膊撒嬌求他當他的穆特,磨練他的拍照技術。余初已經習慣了,她扶額,推開鄭衍靠過來的腦袋。她覺得她作為別人的女朋友,撒嬌這種事不應該是她來嗎。
這么多年了,偏偏她還吃這套。鄭衍果然最了解她,拿捏的死死的。于是,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余初在風中瑟瑟發抖的擺著各種拍照動作,引得路人頻頻回頭看。鄭衍卻玩的不亦樂乎,余初默默嘆氣,男朋友開心就好,她無所謂了。
和她想象的差不多,成片看起來并不好看,但攝影師本人卻對自己的作品十分的滿意。自我感覺良好,選了兩張得意洋洋的要發朋友圈炫耀。
鄭衍的朋友圈和余初的朋友圈其實人都差不多。幾個玩的不錯的高中同學大學同學,以及雙方的父母。鄭衍每條朋友圈都是關于余初的,簡直就是余初的日記記錄。朋友圈里的人每次都酸溜溜的評論。
鄭衍去前面排隊買吃的。余初坐在公園的鯉魚池旁邊百無聊賴的刷著朋友圈,鄭衍發了朋友圈之后,下面果然又多了幾個酸溜溜的評論。秦悠然同學直接發語音過來嘲笑。
“要不是我認識你本人,光是看朋友圈照片我以為你就只有一米四多一點!哈哈哈哈哈!”
余初黑臉,無言以對。
“幸好你本人扛得住鏡頭,哪有人拍照會使用原相機的。”
余初更無奈了。
“重色輕友,新年就知道跟鄭衍二人世界,也不約人家。”
秦悠然自顧自的抱怨著。余初往魚池里散了一大把飼料,紅色的魚群蜂擁而上,飼料瞬間被搶光了。余初拍了拍自己根本沒有灰塵的手掌,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她怎么感覺忽然有點冷了,背后涼颼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太不愉快,她今天沒怎么有心情,心不在焉的。
余初正欲要站起來,忽然有雙手在她背后用力推了一把,她還沒來來得及喊救命,“撲通”一聲,她的身體掉進了冰冷的春水里,濺起了一大片浪花,剛剛聚集在一起的魚群迅速散開,往四處逃竄。
站在不遠處的幾個人聽到聲音,紛紛好奇地往這邊看過來,當看到有個人落水了,膽子小的小姑娘捂著嘴尖叫著喊救命。附近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往這邊看過來,岸邊的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大家都在看著,卻沒有要下去撈人的意思。
淮水市雖然在南方,但冬天依舊很冷,公園池里的水涼的刺骨,泡上一會兒,估計也會被凍感冒。余初沉進湖里,被灌了好幾口冰水。她的手腳凍的通紅,麻木的快要失去了知覺,似乎使不上勁。
正在這個時候,人群里有個一左一右拿著兩杯奶茶的年輕男人匆忙跑過來。他著急地看了一眼湖里還在奮力掙扎的年輕女孩兒,把奶茶扔給旁邊的一個路人,脫了大衣,想都沒想就跳進了池塘里,人群里又是一陣驚呼,紛紛拿出手機報警。
余初被鄭衍抱上岸的時候,意識還是清醒的。他把自己的外套穿她的身上,紅著眼睛看著她,不斷的喊她的名字,余初的眼皮昏昏沉沉,分不清楚他此時臉上是眼淚還是池塘里的水。她任由鄭衍給她做急救措施,嘴巴里干澀的發不出聲音。暈過去之前她聽到了救護車的鳴笛,大概是哪個好心的路人叫了救護車。
小的時候余初跟著余靜靜出去玩,也曾經在公園的池塘邊被推下去過,那個時候差點沒被淹死,幸好好心的路人及時把她撈上來。
余靜靜心里內疚,怕余初以后再遇上這種事情,硬逼著她學游泳。余初很懶,學游泳的時候死活不肯下水,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余靜靜拿她沒有辦法,也就放棄了。
現在想想,公園的池塘足有三四米深。如果不是鄭衍及時出現,剛剛那種情況她早就命喪那一江春水里了。余初想,下次,她一定好好學游泳,絕對不會偷懶。
余靜靜正打算一家人在外面吃了午飯,就回去睡個午覺。從餐廳出來,接到鄭衍的電話。余初落水了,現在人在醫院昏迷著。
余靜靜讓老余夫婦帶著小楊先回家,自己開車去醫院。楊帆看她一副著急地模樣,擔心她現在的狀態開車不安全,主動要求開車送她過去。余初現在是他的女兒了,女兒出事了,他也跟著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