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地疼痛輕了一些，余初緩緩松了口。耳邊傳來女孩子斷斷續續地地嗚咽聲，鄭衍連忙低頭看她，余初竟然是哭了。

她垂著腦袋，哭的很小聲，眼淚大顆大科的沿著雙頰兩邊滑落。鄭衍一下子慌了神，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不知道余初這是怎么了，但他知道罪魁禍首肯定是自己。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不哭了好嗎。”鄭衍憐惜看的看著余初，柔聲細語地哄著。他最看不得余初哭了，她一哭，他也跟著難過。

他伸手要去擦拭她兩頰的淚水，手指剛碰到她的臉頰，就被余初重重的拍開了。“誰說我是因為你喝酒才生氣的。我才沒有那么小氣。反正你以后愛喝多少，就喝多少。我又管不著，”

余初抹了一把眼淚，試圖從鄭衍的大腿上下來。奈何鄭衍根本不肯撒手，她往他的肩膀上錘了兩下，鄭衍紋絲不動，視若無睹。

“鄭衍。其實你沒有必要對我這么好的，反正我又不是你最喜歡的人。我們分開吧，一會兒我就去收拾東西搬出去。我想過了，雖然房子有我和你的名字，但是這是李慧阿姨全款給你買的，我不會逼你賣房子分錢的。至于房子里的其他東西，反正當時都是刷你的卡買的，都歸你。車子……就當給你的分手費了，就當謝謝你這幾年的照顧。”

“你說什么？”鄭衍一下子懵了。

“分手。”余初重復一遍。

“我不同意！”鄭衍果斷拒絕，他板起臉，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什么叫我沒有必要對你這么好的，你是我未來老婆問不對你好，我還能對誰好。還有啊！什么叫你不是我最喜歡的人，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你是我唯一喜歡的女孩子。反正你要怎么罰我都可以，分手我絕對不答應。余初，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了，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是清白的！”

“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所以呢。”

“你冷靜點。”

“女朋友都不要我了，你讓我怎么冷靜。”鄭衍還是一副嚴肅的表情。“余初，你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你要打我，罵我，咬我，我都可以接受。有話咱們就好好說，我拒絕冷暴力。如果是我有錯，你說出來，我肯定改。反正分手，我絕對不接受！”

“反正，我這個類型的女孩子還有很多……”余初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鄭衍心里住了一個白月光，而她很可能是鄭衍喜歡的類型而已，而不是他喜歡的女孩子。她一想到這個，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兒。

“可我只喜歡你一個人啊！”鄭衍著急了，大冬天的，他額頭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余初，你不可以把我吃干抹凈了就翻臉不認人了！反正，我不管，你說過要對我負責的。我不跟你分手！”

余初聞言不敢自信的看著鄭衍，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被氣笑了。“不是：誰把誰吃干抹凈了，明明是你……”后面的話她實在沒臉說下去。這男人無理取鬧起來也太可怕了。她發現，她和這個臉皮厚的跟城墻似的男人，根本沒辦法吵架。

“我不管，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得對我負責！”老婆都快沒有了，臉皮什么的，根本不重要。鄭衍覺得，這個時候耍賴最管用。余初是他追了好多年才追上的，他打死都不可能跟她分手的。他這么想著，抱著余初腰的雙臂死活都不肯松開。腦袋往余初的身上蹭了蹭，使出慣用手段，跟她撒嬌。“不分手好不好？”

“鄭衍！”

“我不分！”

“你給我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

“那我說咯。”

“你說。”鄭衍乖巧地點點頭。

“昨天晚上喝醉酒，你說什么忘記了？”

“酒后胡話，有些可能是胡說八道的。”鄭衍努力回憶了一下，最后咽了口涂抹，弱弱地回答。昨天喝的確實有點多，具體干了什么，說了什么，他真的沒有印象了。

好像，有道理哦。

余初意識到鄭衍昨天晚上喝的很醉，醉了的人說的話有可能是胡說八道，不能當真的。意識到這一點，原本在余初心中騰起的熊熊烈火被熄了一大半。她咳了兩聲掩飾尷尬。“你昨天晚上跟我說，你有一個暗戀很久的白月光，可惜你還沒來得及跟人家表白，人已經與世長辭了。你還指著天上的星星，跟我說，你想她了！所以，你之前跟我說我是你的初戀，你的唯一，都是騙人的鬼話！果然你們男人的嘴，就是騙人的鬼！”

鄭衍聽的有點兒發懵。他的白月光不就是余初嗎，她這輩子唯一喜歡過的女孩子也就只有余初啊。不過，上輩子他和余初確實有緣無分，他確實暗戀了人家好多年。他那個時候很慫，根本不敢跟她表白。后來，余初出意外死亡，他也沒有辦法把想說的話說出來了。大概，他昨天晚上喝多了，想起以前的事情，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余初這是誤會了，吃醋了。

嗯，還是吃自己的醋。鄭衍想到這里，忍不住想笑。但是這個時候笑出來，余初肯定就得把他從樓上丟下去，別說和好了，她肯定得跟他冷戰好幾天。

“所以我覺得你喜歡的根本不是我這個人。而是覺得我跟你的白月光是一個類型的。鄭衍，我這個類型的女孩子外面多的是，所以我們還是分開，你去找別人代替你的白月光吧。我不想跟一個心里沒有我的人過一輩子。”

“所以，你就是這個跟我鬧脾氣？”

“應該……是吧。”余初遲疑地點點頭。

她這是在鬧脾氣了嗎。

這個問題很嚴肅的好嗎。

“我哪有什么暗戀很久的白月光。你就是我的白月光，我活到這么大我就只有你這么一個女朋友。周明旭和我一起長大的，不信你問他。我身邊除了你，哪還認識其他女孩子了。”鄭衍險些被氣笑。“喝醉酒，那都是胡說的。我對天發誓，我喜歡的是你，沒有把你當成誰的替身。”

因為她們是同一個人，不存在替身的說法。

好像有道理……醉酒的人說的話確實不可信。上前他們出去吃夜宵，有個醉鬼還說，整條街都是他的呢。他抱著大樹死活不肯撒手，他的朋友們硬拉死拽了很久，才把他從樹上拽下來。

余初自覺是自己鬧了笑話，尷尬的簡直當場用腳趾頭摳出三室一廳來。她扯了被子蒙住腦袋，索性不說話了。她已經沒臉見人了。但鄭衍顯然不打算放過她。他扯過被子把腦袋鉆進去。

黑暗里，兩個人四目相對。

“所以，我們還分手嗎。”

“……”

“以后不許說分手了。”

“……”

“我真的只喜歡你。”

“……”

“那你繼續，我去做早飯了。”

“……”

“還是吃韭菜雞蛋餡兒的餃子好嗎。”鄭衍說完，在她臉上輕輕地親了一口。，帶著笑意說。“我去洗個澡，一會兒吃完早餐你記得給我涂藥，肩膀到現在還是很疼。以后咱們有什么話好好說，溝通才能解決問題。我拒絕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