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宋亞軒還在音像店里。
余暉像碎金,金色而溫柔,平鋪在繁華街市的小小音像店里,云朵花了一整天,從東邊,飄到西邊。
人潮擁擠,人們很少發現在兩棟大樓間有-一個音像店,音像店有-一個每天把衣服洗得很干凈,皮鞋和球鞋拾掇得很干凈的少年,他身上充滿了陽光的味道,在音像店里定時定點販賣溫柔。
“鶯鶯你知道嗎,黑格爾說過,
歷史是一堆灰燼,但灰燼深處有余溫。“啊?啊。宋先生你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雖然鶯鶯不太會讀書,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買過黑格爾的書,她什么都記不住,但宋亞軒說的話,總記得住。“我說,我在音像店,其實只是為了每天陪伴時代向前走,即使走得很慢,走得比鶯鶯還慢(笑),也沒有關系,店里的唱片來自不同的時期,他們有自己的溫度,我在陪他們走過每-一個時代。
“呀,宋先生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宋亞軒的臉微紅,他經不得夸,尤其經不得眼前這個女孩的夸獎,但他真的是一個很值得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