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有什么好說的？”
“沒啥好說的。”
“默認了？”
要認嗎？
之前討論過這個問題，按照情況，在學校不能承認。
反正回家就是一死。
吳秋覺得這事應該回家談，說：“老師，這是最后一節課了吧？我們有一些事不方便在學校說，我們就先把余煙帶回家聊聊，明天給您一個交代?！?
“嗯，去吧?！?
車上……
余暉和吳秋坐在前面，余煙坐在后面。
她慌了，是的，沒錯，看時間五中還有十分鐘下課，到家還有五分鐘，這樣子下來，她妹妹還有哥哥應該可以把她救下來。
只要能活著，一切都不是事。
以及，還能見到季榮。
到了家，余煙低著頭坐沙發上，兩個大人站在電視劇前看著她。
吳秋先說：“煙煙，說吧，到底有沒有談?！?
余煙知道，吳秋是為了她好，才回來說的，畢竟辦公室里有老師，怕毀名聲。
余煙十分淡定的說：“談了……”
余暉爆炸了：“你說說你，干什么不好！偏偏要早戀！”
“要是你媽媽知道你現在什么德行，估計能被氣活過來。”
“要是能活過來也好，我多氣點?！庇酂煹恼f。
余暉大步走到余煙面前說：“你是不是要為了他氣死你爸??？”
余煙抬起頭來說：“您配嗎？”
吳秋“……”有被驚到。
“啪！”
余暉扇了一巴掌在余煙臉上。
吳秋趕緊走過來，把余煙摟在懷里說：“老余，再怎樣你也不能打孩子啊！”
余暉說：“你讓開！我現在就能弄死這個小兔崽子！”
余煙紅著眼睛大聲說道：“這么多年來，你照顧過我們嗎？你現在又在這提我媽，你真的配嗎？”
“再怎樣我也是你爸！是你老子！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打電話分手！”
余煙眼里有淚花紅著眼睛哭著說：“我不要！我從小到大都沒有任性過一次，我就任性這么一回，怎么了？！
媽媽走后，我一直在照顧自己和妹妹，你除了塞錢給我們還是塞錢！
你家長會不來也就算了，連余燦生病發燒，你依舊在開你那個破會！
我那時候才十五歲！為什么我十五歲就要承受這么多！
你每個月只知道給我們塞錢，你就只知道塞錢，除了塞錢你什么也不知道！”
吳秋雖然不知道余煙她們之前經歷了什么，但她實屬心疼余煙，小小年紀的就要承受這么多：“煙煙，不要說了。”
余暉現在被余煙這么一說，愧疚了：“那行，我剛收到通知，要去B市一年半，你在M市上完這個學期，就和我去B市。”
“我不去！憑什么要我去？”
此時，站玄關處好久的余燦和吳云生說：“我不同意！姐走了，誰照顧我們？我和哥都不會做飯。”
“你們兩個什么時候回來的？”
“老早了。”
“我會請保姆給你們做飯，余煙必須和我去B市！”
為了以防萬一，余暉打算這樣做：“學你也不用上了，除了考試，我會請家教給你在家里上課?！?
“姐，不哭了。”余燦安撫道。
因為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人，畢竟都是余煙安慰她。
余煙吸了吸鼻子說：“燦燦，拿你手機過來。”
“你手機嘞？”
“被沒收了?！?
“那行?！?
余燦解屏，把手機給余煙。
余煙打電話給嚴薇說：“嚴薇！”
“我嘞個天??！寶貝兒你咋哭了！”
“我爸讓我分手！”
“啊？那咋辦？要不然我明天和季榮說說？”
“不要，你知道就行了，還有就是，我下個學期要去B市了，一直到高中結束。對了，我除了考試的時候能回學校，剩下時間全在家里”
“你爸瘋了？他把你丟著也不會照顧你，還要讓你去B市？讓你去B市也就算了，剩下的半個學期你也不上了，他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我也覺得，但是沒辦法。算了，不和你說了，掛了。”
掛了之后，余煙對余燦說：“燦燦，你先出去等會兒，我打個電話?！?
“噢噢。”余燦知道余煙要給誰打電話。
余燦出去之后，余煙撥了季榮的電話，看了這十一個數字好久，終究打了出去。
“喂，同桌，你還好嗎？我爸要我跟你分手。”余煙看著窗外的夜景說。
“煙煙？”季榮不確定的說。
“嗯，是我，哥哥?！?
“你在叫我嗎？”
“是?。∥覀兊谝淮我娒?，林項就讓我叫你哥哥，說起來，我還瞞了你一件事。”
“什么事？”
“要是我沒有記錯時間，七月十二號的時候我就夢過你，連續夢到你三天。”
“是嗎？那你先認識的我，我挺后悔的，要是我忍住了，你是不是現在還會在這。”季榮聲音略帶一點澀道。
“什么意思??？嚴薇告訴你了？那她速度挺快?！庇酂熣f笑道。
“不是，你剛才說什么？后悔啦？你之前對我做了什么，你忘記啦？”
“哪里敢忘啊！我還記得你是我爸爸。”
“也是，我爸讓我和你分手?！?
“那你想分嗎？”
“想！”想個屁啊想。
“我也想?！币稽c也不想。
“季榮，要不然分了吧？我要去B市了，到高考結束?！?
“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
“不要吧，我覺得你可以找一個比我更好的，因為你值得更好的?！?
“沒有人比你好?！?
“你想上A大啊，那我們A大見。”
“你不上你的S大了嗎？”
“不了，我怕我們六年后見，我更怕到時候你有新的女朋友了?！?
“你剛才不是還說要和我分手嗎？”
“那行，就分了，拜拜！”余煙直接掛電話。
余煙努力安慰自己，只要知道他上哪所大學，還是有機會見的，不就是一年半嗎？熬就是了。
季榮又打電話過來：“要不然你把我忘了吧？愿妹妹你在B市遇到一個比我好千倍萬倍的人?！?
然后，掛了。
就這？他就這樣說。
余煙也說：“那我祝哥哥也早點遇到一個和自己能白頭偕老的人。早點忘記我。”
說忘記是假，不可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