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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下套

武藥學府的開學典禮,就在武院和藥院的中間,也就是學府大門直走就能達到的廣場舉行。

開學典禮嘛,不外乎就是“領導們”在上面嘰歪一頓,總結過去,展望未來,提高學生們的歸屬感,增強學府的凝聚力。

就算是完全不同世界,人還是人,人心還是人心,傳統也就沒有變化。

不過自黃茂大婚后,韓箜鵲就有大生意要忙,到現在都還沒能騰出手來,開幕發言就只好是由她的得力助手,樓新民,作為替代。

由一位平民,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非修煉者,站在一群修煉者面前,進行開學典禮的開幕發言,這對于在武藥學府任職的老師和就讀的老生們來說,并不是什么怪事。

但這對于新生們來說,這卻是見所未見之事,顯得有點刺激。

不過見周遭的人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想起來那之前就聽說過的傳聞,他們也只好壓下心中的驚訝,沒有引起喧鬧。

如果是韓箜鵲在演講,那黃茂多少還會給點面子。

但既然是樓哥在發言,那他也就不用客氣拘謹了,直接找上了高凌打招呼,“早啊,凌少。”

“哎,昨天真是對不住啊,我家的妹妹真是太不懂事了。”

“沒事沒事。”

你不提這事我就沒事!高凌裝作大度,“她還小,不懂事很正常,我做大的,怎么能跟小的計較那么多呢。”

“不過茂……黃茂,我看你今天狀態不怎么好,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用眼神強迫高凌改口后,黃茂“哈哈”兩聲,笑答道:“也沒什么,就是昨晚喝得有點多,還有點宿醉而已。”

“太久沒過來這邊了,外公硬是要拉著我喝酒,一下子沒注意就喝多了。”

“原來是這樣……”

喝多了就調戲女仆?

高凌暗自腹議,卻故作好心,“那要不要我給你開點解酒的藥?”

“畢竟我也是高家出來的,這點事我還是能做到的,保證一碗下去你就神清氣爽!”

“真的嗎!”

黃茂眼底閃過一絲微弱的精光,“那要不現在就去吧,我的頭現在還難受著!”

“這……”

“沒事沒事,不就是個開學典禮,沒人管的!”

于是黃茂便拉著高凌,讓他帶路前往他的住處。

可剛出廣場,就遇到了一個高凌的舊識。

來者打了聲招呼,“凌兄,好久不見。”

高凌一看,“這不是小呂嗎?你也來武藥學府了?”

這位一身樸素打扮的男子,小呂,便是那昨天在旁窺視著高凌的少主。

裝作是偶遇的樣子,他說道:“這不是聽說了武藥學府的獎勵豐厚,只要是有實力的人,都能在這里獲得不錯的資源。”

“像我這樣普通的修煉者,又怎么能不被吸引過來,只是沒想到凌兄也在這。”

而后他又向著黃茂問道:“這位是?”

“啊,這位是我的朋友。”不清楚黃茂的意思,高凌也不會越俎代庖,擅自替他介紹身份。

黃茂卻是伸出了手,待呂甫握住后才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黃茂,凌少稱你為小呂,不知你的全名是……”

“呂甫。”

“這樣啊……”

黃茂笑道:“我看你年齡似乎比我小,那要不我也稱你為小呂?”

“黃茂。”

高凌用胳膊肘碰了下黃茂,提醒道:“小呂和你一樣大,也是十九歲。”

黃茂眼睛瞇了瞇,“是嗎,我看著不像……”

“沒事。”

呂甫擺擺手,微笑道:“說不準就是比我大呢。那我也不客氣,稱呼你一聲黃哥好了。”

“對!那就這樣決定了,你叫我黃哥,我叫你小呂!”黃茂大聲地說道。

似乎是因為認識新朋友很激動的樣子,他至今還握著呂甫的手不停晃著,但也馬上反應了過來,“哎呀,這不,認識到新朋友太激動了。”

“小呂現在有什么事沒?要不和我一起去凌少的住所嘮叨嘮叨?”

“不了不了,我還是去參加開學典禮好了。”

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呂甫說道:“那邊還有我的朋友在等我呢。”

“那好吧。”

黃茂有些可惜,“那下次再見了,我和凌少還有些急事,先走了。”

看著那消失在視線里的背影,呂甫臉上的微笑逐漸變得怪異了起來,接著便拿出了一條手帕,擦拭起剛才那被握住的手。

而在陰影處,昨天的老者也適時地走了出來。

“怎么樣了少主?”

“嗯。”

呂甫仔細地將手上的每一個角落都擦拭一遍,“確認了,高凌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不過那個黃茂……”

回想起剛才那段交談中的細節,呂甫搖了搖頭,“看來大家都太小看他了。”

老者疑惑問道:“少主是發現了什么嗎?”

“我倒是沒能發現什么。”

呂甫笑道:“不過我猜他可能發現了什么。”

“先不說他沒問我的‘甫’是哪一個字,就那左一口小呂右一口小呂的,怕不是猜到了我的真實年齡。”

“就是不清楚他知道多少。”

這話可把老者給驚到了,連忙問道:“那少主,要不要……”

“這就不必了,看他那樣子也沒打算拆穿我。”

呂甫終于是將手擦干凈,將手帕疊好,放進口袋里,“要是他真如我想的那般,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那可真不能對他怎樣。”

“不提韓箜鵲的反應,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后手。”

“何況這里是寸金城,不說別的,在這里,你可能前一秒剛有動手的念頭,下一秒就會有人將情況匯報給他。”

“可別太小看了那支情報隊的能力。”

老者有些不服,“少主,您是不是太過譽了?念頭都能被得知,那還有秘密可言?那樣豈不是要比……”

“那我問你,如果你想要對付黃茂,你會怎么做?”

“我會收集他的資料,研究他的習慣,觀察他的舉動,然后……”

說著說著,老者意識到了什么。

“懂了吧?”

呂甫點了點太陽穴,說道:“這個,就是我所說的‘念頭’。”

“況且,究竟是太過譽還是太低估,也還是個未知之數呢。”

拍了拍手,呂甫做出了決定,“黃茂的事就不用管了,反正高凌也不是真正要找的人,隨他去吧。”

“我們也再留在這里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什么變數。”

……

正常人都知道,黃茂并沒有宿醉。

但謊是自己說的,那就要自己圓。

他也不怕高凌下毒,沒有什么毒能比源人魂毒更毒的,控制了它,黃茂現在也算是擁有了萬毒不侵之軀。

爽快地喝下了高凌的解酒藥,喝完后還要表演何為神清氣爽。

也就是渾身微微抖動了下。

上午是開學典禮,之后便是給新生們互相認識的時間,直到下午才開始正式上課,兩人便決定在屋里喝茶閑聊,好好的認識一番。

聊著聊著,在高凌的刻意帶領下,話題終于是引到了白芩身上。

“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苦啊,凌少。”

就像是將高凌當作是推心置腹的兄弟般,黃茂止不住地吐苦水,“我也不怕跟你說,白芩美是美,但冷也是真的冷。”

“你也是男人,也知道我們是色是色,但也是視覺動物啊,就算你再美,也總不能一點反饋都不給我,那我,我,我根本就無從下手啊!”

“而且那謠……哎,算了,不提了,提起就心煩。”

“就像今天,你也知道,我這人比較愛吃……啊?哦沒事,你現在知道了……過段時間城南不是會舉辦個特色小吃街,我就問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想著培養一下感情!”

“你知道她是怎么回我的嗎?!她,她……算了,算了,不說她了,說起來就一肚子氣!”

“這也不知道是娶了個老婆,還是娶了個祖宗!”

高凌連忙安慰道:“冷靜冷靜,別那么生氣。”

“那我們就不聊她!女人嘛,滿大街都是,何必為了她生氣,讓自己不舒服呢?”

狗賊,你要是真的這么想就天下太平了!

不過釣餌已經放下,現在就等魚兒上鉤了,黃茂也不急,依舊裝作失意的樣子喝著茶,甚至還嚷嚷著喝酒。

以下午還有課為由拒絕喝酒后,高凌想了想,很自然就順著把話接過去了,“那要不,我陪你去那小吃街?”

“真的嗎?”黃茂大喜,表情變得明亮了起來。

我就等你這句話!

也沒給高凌機會,他直接決定,“那就這樣說定了,時間我來定,你可不要放我鴿子啊!”

“我最不喜歡別人放我鴿子了!”

都這么說了,那高凌也只好是點了點頭,兩人又再聊了一會,甚至還在高凌這吃了飯,黃茂才告辭離去。

說起了下午的課,黃茂一臉鄙夷,“課有什么好上的,那還不如去找找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

他靠近高凌身邊,還將手背貼在嘴角,神秘地說道:“聽聞那藏香閣里面,可有好多美食,要不凌少陪我走一趟?”

藏香閣?

這聽起來就不是什么正經的地方!我怎么可能會去!

高凌擺擺手,面露難色推脫道:“這不好吧,第一堂課,我還是要去的。”

黃茂扯了扯嘴角,“那就算了,我自己去好了,以后別說我有好事不照顧你!”

“我又怎么會是那種人……”

終于是將黃茂給送出了院子,高凌松了口氣,目露輕蔑。

還藏香閣,有這樣的老婆還不知足,真是個人渣!以后你也別怪兄弟我不道義,我這也只是為了救人出火坑!

這是勝造七級浮屠的事!

人之初,性究竟是本善還是本惡,誰也說不準。但教育是導人向善的,這也就讓大多數人在做壞事的時候,心中過意不去。

高凌便是其中一員。

不過有了剛才那段經歷,相信他也不會再為未來要做的事,而感到愧疚了。

這也證明了一句話。

人活著,就是要活得邏輯自洽。

不然可是會崩潰的。

……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湖心樓主臥室。

這些天,黃茂每天在藏香閣里待到深夜才回來。

每次都是等藏香閣外面盯梢的高竝離開后,才回到湖心樓,也就是他在學府的住處。

這是艾蕾起的名字。

說起艾蕾,最近也發生了一件趣事。

昨天吃早餐的時候,黃茂無意中在她面前說漏了嘴,說藏香閣什么都好,就是香味太濃了,香味淡一點的食物都聞不出味道。

恰好艾蕾從同學口中知道了藏香閣是什么地方,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黃茂最近天天晚歸的原因。

就是去藏香閣鬼混!

當場把她氣得想把黃茂給揍死!

那金色的武氣,簡直就像是噬人的兇獸在瘋狂跳動,黃茂至今都還歷歷在目!

如果不是有白芩在旁邊解釋,他覺得恐怕是兇多吉少,要英年早逝了。

恰好,白芩在今天突破了,以十八歲的年齡,成為了魔法師兼三階制藥師。

黃茂想送的禮物,也有了足夠的借口。

“芩兒,為了感謝你,我送你個禮物,你要不要?”

“不要。”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句話,已然是成為了白芩的“對茂法則”,也讓她想起了小時候聽過的一句話。

【少貪便宜就少吃虧。】

見其一臉提防的樣子,黃茂繼續問道:“白送都不要?”

“不要。”

“真的不要?”

“不要。”

黃茂伸出那握著拳的右手,掌心朝下,然后松開。

一條掛在中指的項鏈,便從期掌心中跳了下來,在白芩眼前晃啊蕩啊,搖啊擺啊。

“我最后問一遍,確定不要?”

仔細確認了眼前的項鏈后,白芩終于是明白,為什么黃茂一臉吃定她的樣子。

這是庫房的鑰匙。

并不是說有了鑰匙就能開庫房,但起碼以她的身份,有了鑰匙,確實就能進庫房了。

黃茂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告訴她,你不是晉級了嗎?你不是缺藥方嗎?想要銀的嗎?

盡管去拿!藥方都在那,要多少拿多少!

她有些意動了。

與二階相比,三階銅和銀藥方之間的差距更為巨大。

在下午粗略閱讀一遍,那張艾蕾贏來并送她的三階銀藥方后,她就已經深陷在那銀藥方的奧妙中,無法自拔,也導致了她現在對三階銀藥方的渴求。

如果能多得到幾張三階銀藥方,那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現在,那件好事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經過這些天的洗腦,她已經對開始慢慢接受,她身份的轉變。

她開始有點后悔了,剛才在說“白拿”的時候,應該要先問一下是什么東西才對。

不過黃茂是誰?

他可是自詡紳士,自稱白芩肚里小蛔蟲的人。

這種情況他哪能看不出來。

還沒等白芩改口,他便挑了挑眉示意,自顧自地走到了鏡子前,說道:“行了行了,我還能不懂你,麻溜地過來,我來給你戴上!”

白芩也知道了,這種時候不需要說什么,反正結果都一樣。

她便乖乖地站在了鏡子前,看著站在她身后的黃茂,給她戴上了項鏈。

想到了馬上就能多接觸幾張銀藥方了,她的心也難得激動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

那絕美的容顏,在這笑容下又被拔高了一個檔次。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黃茂的問話,“芩兒,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聽到這話,白芩立即冷靜了下來。

果然,不可能白拿……

她自覺已經是清楚了黃茂的套路。

不過這些天,他們也不是沒擁抱過,也都是像這樣位置,黃茂從后面環著她的腰,頭放在她的肩窩,看上去很是享受的樣子。

她對此不愿,卻也不反感。

而且看看這個人的手,已經是要在她的身前環上!

就算她拒絕,他大概也會說“你是我老婆,我抱抱你怎么了?”這類的話。

畢竟他才送上了一份大禮,說起話來也會理直氣壯。

不過也不知道是剛才說順嘴了,還是出于習慣。

白芩還是出口拒絕了。

她冷冷說道:“不要。”

心里卻是想到,說了又能怎樣,還不是……

然后她就發現,黃茂的手突然僵住了,不動了。

像是運行中的機器突然壞掉了般,連呼吸聲都戛然而止,顯得突兀和違和。

白芩愣了下,馬上抬起頭,想知道發生了什么。

卻未從鏡中的倒影看見黃茂的表情。

他的頭正微微低著,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好吧,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不抱了。”

也就兩個呼吸的時間,黃茂就揚起頭,微笑著說道,手也在說話的同時縮了回去。

呼吸也恢復了正常,看上去沒有什么異樣。

“也晚了,來吧,我們去睡覺吧。”

說著,他又自顧自地走向了床邊,掀開了被子。

看著那只有她獨影的鏡子,白芩心想,這樣的結果,應該是她最想要的。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卻沒有想象中的輕松。

反而是有點空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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