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掛了電話。

關山問他：“什么事？”

“創星娛樂那邊，許榮華發布了一則聲明，孟繁星打來電話，讓我這邊也出一個聲明。”

關山掏出手機搜了創星娛樂發布的聲明來看。

創星娛樂發布的這則聲明，大體意思就是程度是許榮華已故好友的弟弟，因為這層關系，他和孟繁星從小就認識，這些年也一直有來往，兩人感情也很好，那天程度是到家里來做客，期間喝了點酒，許榮華便留他在家過夜，那晚，家中并非孟繁星一人在，許榮華也在，兩人并不是單獨相處。

關山迅速看完，又把手機拿給程度看，“那晚許榮華真的在？”

程度沉默一瞬，“不在。”

關山：“……”

“是她打電話讓我過去的，說有重要的東西給我看。”程度淡淡道。

“什么東西？”

“是一個監控錄像。”程度似是想起什么，臉色變的奇差，“商豫逼迫我姐的錄像。”

“怪不得。”關山知道，以程度謹慎的性子，是不可能單獨深夜去孟繁星家里的，除非是有關許秋的事，他才會一往無前。

“你和孟繁星睡了沒？”關山突然問他。

程度的臉色猛然一沉，眉眼一瞬鋒利如刀，漆黑的眸子卻似有些空茫，他道：“沒、有。”

這兩個字他說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出，生怕他聽不見似的。

關山嗤笑一聲，“你這話廣大網友可不信，我看啊，許榮華就算發了這則聲明也沒什么用，誰信呢？孤男寡女共處一夜，怎么可能什么都沒發生？我都不信。”

“我用的著你信？”程度冷冰冰的道：“別人信不信也無所謂，我不在乎。”

“商丫頭估計也不信吧？”關山瞧著他，“她肯定以為你和孟繁星睡了，不然怎么可能發布這么一條微博呢？”

程度的臉色再次一沉，整個人似乎僵在了那，一動也不動。

這時關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以為又是媒體記者的電話，他隨即掛斷。

但緊接著，電話再次響起，還是這個號碼，關山再次掛斷。

之后電話再一次響起，關山不耐煩的接起來，“你他媽……”

話未說完，他聽見對方開口說道：“我是商知阮。”

關山：“……”

“讓程度接電話。”

關山這才猛然意識到，程度這貨設置了呼叫轉移，把所有電話都轉移到了他的手機上。

“商丫頭。”關山拿著手機沖程度比劃。

程度起初沒反應過來，他挑了下眉毛，“誰？”

“商周周！”

程度雙腿立馬從辦公桌上拿了下來，他快速將襯衣整理了一下，又把領帶系好，然后從地上撿起外套穿上，這才從他手里接過了手機。

關山：“……”她又看不見，這么折騰干嘛？

不是，程度這是在干什么？

那邊，程度已經沉聲開口，“什么事？”他的聲音有點嘶啞。

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錯覺，關山從他的語氣里，似乎聽出了一絲絲的顫音。

“明天民政局見。”對方曼聲開口，“辦理離婚手續。”

似乎是過了許久，周周一度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不在了，她聽不見任何聲音。

“程度。”她叫了他一聲。

“明天我沒有時間。”電話里終于傳來他的聲音，很冷。

“那后天。”周周道。

“后天我也沒有時間。”程度的聲音一點情緒也沒有了，“我很忙。”

“程度。”周后又叫他一聲，程度聽來，在她的語氣里再也找不到往日里的繾綣溫情。

“你難道不想給孟繁星一個名分？”周周好心提醒他：“你要知道，她現在的身份是小三，你一天不離婚，她一天就是小三。”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操心。”程度淡聲道：“商周周，你現在該考慮的是商豫還有商氏集團，很快，你就不是寧海城第一千金了，你將會一無所有。”

“我現在就想盡快和你一刀兩斷，無論是在法律上還是感情上。”周周的語氣從未有過的惡劣，“我只要一想到你和孟繁星在一起后還要和我親熱，我就覺的惡心，我就想吐！”

“呵呵，吃醋了？”程度輕輕的笑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語氣突然變的有點愉悅。

“吃你媽的醋！”周周冷冷道：“程度，你是不是不想和我離婚？”

即使她這樣說話，周周的聲音聽來依舊有股子軟糯的清甜，程度聽著，心頭莫名的煩躁，往日和她在一起的畫面紛紛涌到腦海里，她的一顰一笑竟然全都那么清晰。

清晰到，他一想到她，心口就莫名的發疼。

“商周周，就算要離婚，那也得是我先提。”他慢條斯理的道：“我就是和孟繁星在一起，又不和你離婚，你能怎么樣？”

他等著她生氣，等著她哭，等著她罵他，然而——

周周冷笑數聲，直接掛了電話。

程度愣在了那，一時覺的有些恍惚。

“許榮華要見你。”這時，他聽見關山沖他說道。

程度回過神來，他調整了下情緒，和關山一起往門外走。

剛出門，關山的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他聽完電話，臉色變的極其難看。

“我日！”關山雙手叉腰，一臉挫敗的看著程度，“那丫頭剛才和你通話錄了音，剛才她又發了微博。”

程度：“……”

關山咬牙：“這丫頭，我們真是小看了她！”他問程度，“你剛才沒說什么出格的話吧？”

程度：“……”

他撫了下額頭，嘆息一聲，低低的笑出聲來。

他根本就沒有防備她。

而她，卻已經開始對他處處算計上了。

“小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