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媽的花房確實好看,然而周周卻無心觀賞,身后付如新一直跟著,不時的給她介紹一下花卉的品種和特性,十分的熱心。
但周周總感覺怪怪的,對她的態(tài)度也很敷衍。
“你不用擔(dān)心傅馳,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幫傅叔叔處理公司的事情,所以比較忙,他一會就從公司回來了。”
傅良的病情很嚴(yán)重,周周之前聽傅馳說過,怕他熬不過這個新年,沒想到卻撐了過來。
這么說來,傅馳以后要接管傅景集團(tuán)了嗎?怪不得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他在演藝工作上的消息。
周周正想著,手機微信里蹦出一條信息。
程度:【傅馳回來了。】
周周抬頭去看,果然,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正從大門里走進(jìn)來。
程度:【你別理他,我會吃醋。】
周周回他:【多管閑事。】
程度:【管我老婆,不是閑事。】
周周懶得再理他,她收了手機,一抬眼,便看見傅馳急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
“囡囡!”傅馳進(jìn)來一把將她抱進(jìn)了懷里,“你怎么來了?”
“傅叔叔過壽,我當(dāng)然要來了。”周周好久沒見他,心里也很興奮,又瞥到身后的付如新,到底還是不自在,忙推開了傅馳。
“我以為你生我的氣,再也不想見我了。”傅馳的一雙眼睛像是長在了她的身上,一直盯著她看,“你快說,這些日子你想沒想我?”
周周很老實,“想了。”
“有多想?”傅馳笑的有點壞,“用什么想的?”
周周給了她一巴掌,“你快去前面幫傅媽招待客人吧,別在我跟前胡扯。”
傅馳被她打了,倒笑的越發(fā)暢快,“那你乖乖等我,我馬上回來。”
他說完,似乎才剛看見身后站著的付如新,很客氣的對她打了個招呼,“你好。”
付如新微笑:“你好。”
傅馳拉著周周走出了花房,到了外面,他突然湊過來快速在周周臉上親了一下,“囡囡。”
他雙眸亮晶晶的,眼尾氤氳著一抹粉紅,周周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似乎有些緊張,又有些羞意。
傅馳會害羞嗎?
“囡囡,一會宴席上……”
“傅馳!”身后突然有人叫了他一聲,傅媽走了過來,她視線在周周和傅馳身上快速一掃,“前廳快忙死了,你小子還在這里和周周鬧騰,還不快快去幫我。”
傅馳笑著應(yīng)下來,讓傅媽揪著走了。
傅馳又回過頭來沖周周喊:“別走,一會到主席上來和我一起做。”
周周點了點頭,傅馳這才乖乖跟著傅嗎走了。
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周周又在花房附近轉(zhuǎn)了一圈,付如新也不見了蹤影,她覺的頗為無聊,想著再去花房看看。
程度的電話卻突然打過來,周周接起來。
“傅馳抱了你。”
周周:“……”
她在立馬在花房里四下看了看,分明只有她一人,又出去在周遭看了看,因是傅家的內(nèi)宅,這里是傅媽的養(yǎng)花之地,客人都在前廳,除了偶爾幾個傅家的傭人在這里走動,并不見其他人。
“別找了,你找不到的。”程度仿佛知道她在干什么,“周周,我說了我會吃醋。”
“你監(jiān)視我?”周周冷聲質(zhì)問。
“是。”程度承認(rèn)的干脆,周周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是沒想到他這么不要臉。
“別再讓他碰你。”程度的語氣淡淡的,卻是笑著的,聽來分外輕柔,“不聽話我可要罰你。”
周周冷哼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也沒心情繼續(xù)再呆在這里轉(zhuǎn)悠,周周便去了前廳。
不久之后,八點,傅良的生辰宴正式開始。
周周和傅家人一起坐在了主桌,除了她,還有付如新。
兩人的視線不期然撞上,付如新沖她笑了笑,眉眼舒展,看起來心情大好。
傅良被傅媽攙扶著說了幾句話,他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只是眉間難掩疲態(tài),臉色蠟黃,身體也十分的干瘦,和周周記憶里的樣子相差甚遠(yuǎn)。
他一番話說完,賓客們象征性的鼓了鼓掌,之后就是慶祝環(huán)節(jié),賓客們舉杯過來敬酒,傅良此時的身體自是不能飲酒,全都由傅馳代勞。
傅馳往日里并不喜歡這些應(yīng)酬,往年傅良的生日宴,他都是私下祝福,從不來參加宴會,用他的話說就是太麻煩,太無聊,在周周看來,他能愿意幫著傅良經(jīng)營公司,還能在他生日宴坐在這里替他擋酒,已經(jīng)是匪夷所思,不過如今傅良的身子每況愈下,他作為傅家唯一的子嗣,也該承擔(dān)起自己的責(zé)任。
賓客們敬完之后,周周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作為晚輩,她也該給傅良敬酒。
只是她還未站起,身邊傅媽已經(jīng)端著一杯酒先她一步站了起來。
“今天趁著老傅做壽,我也宣布一個好消息。”傅媽說著,看向周周,把她拉了起來。
傅馳這時朝她看了過來,神色里難掩激動興奮之色。
“周周這孩子自小是我和老傅看著長大的,她就像我們自己的孩子一樣,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不管她走到哪一步,也不管外面那些人怎么說她,在我們心里,她始終都是我們傅家的人,我們都拿她當(dāng)親女兒一般對待。”
“在此我向大家宣布,從今日起,這個孩子就是我和老傅的親生女兒,就是傅馳的親姐姐,誰要想欺負(fù)她打她的注意,也得小心掂量掂量,是不是我們傅家的對手。”
眾人聽聞,均是一臉驚訝,不過很快有人帶頭鼓掌,有人開始道喜,紛紛議論起來,周周這是得了天大的便宜。
傅馳手里還舉著酒杯,嘴角甚至還有未散去的笑意,就那么僵在了那。
周周也愣了片刻,直至她感覺到對面投射來的目光,抬眸看過去。
付如新沖她笑著,舉杯沖她飲了一口酒。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對自己沒了敵意,反倒多了莫名的熱情。
原來啊,她要做傅家的女兒了,付如新肯定一早就知道了。
周周轉(zhuǎn)眸,她靜靜看了一會傅媽,她依舊笑著,溫和慈愛,她還是記憶里的樣子,她似乎一點都沒變,可周周只覺的陌生。
原來這就是她把自己叫過來的原因。
她要斷了自己和傅馳在一起的一切可能。
雖然她對傅馳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可她這樣的做法,卻一點也不光明磊落,甚至上不了臺面。
周周不愿用卑鄙去形容這個曾對自己視如己出的老人,可見自身利益永遠(yuǎn)高于一切。
周周微微笑著,說了一聲謝謝傅阿姨。
她沒有再叫傅媽。
“趁這個機會,我再多說一句,大家應(yīng)該也都知道了。”傅媽笑著看向付如新,“我們和付家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下月初十,我兒傅馳和如新的婚事在世界大廈舉辦,歡迎各位到時候過來喝一杯喜酒。”
眾人又是一陣歡聲笑語,似乎對這件喜事都已心知肚明,并未有多少驚訝之色,反而看向周周的目光帶了幾許意味不明,有譏諷、有憐憫,更有暢快的喜悅,似乎很樂意看到如今這個局面。
哐當(dāng)——
一聲脆響,是酒杯落地的聲音,有人笑了起來。
傅馳雙手撐在桌上,身子前傾,他看著傅媽,大聲的笑著,笑的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