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上了一下午班，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周周接到了商豫的電話。

爸爸讓她和程度明天回家吃飯。

“程度這幾天忙的很，我怕他沒有時間。”周周如實回答。

“明天周六，他就不能休息一天嗎？就算不能休息，回家吃頓飯的功夫總該有吧？”商豫壓著自己的脾氣耐著性子和自己的寶貝女兒說：“他回來好幾天了，也不回來看看我，成何體統？一點禮貌也沒有，哼！”

周周笑了，商豫嘴上是這么說，可她比誰都清楚，他心里有多在乎這個女婿。

“你和他說，如果他明天他不回來吃飯，我就親自去公司找他！”

“爸爸！”

商豫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周周沒有立刻回家，一個人在外面轉了又轉，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空蕩蕩的房間里，就只有她一個人，一直以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如此。

周周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這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晚歸。

周周在昏暗的客廳里摸索著開燈，突然瞥見陽臺上一點閃爍的猩紅。

“誰？”

“回來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周周一顆驚跳不止的心臟終于落回了肚子里，同時，巨大的歡喜從心底升騰了起來。

“怎么不開燈？”她小聲埋怨著，掩飾不住的小雀躍，脫了鞋子就往陽臺上沖。

有淡淡的煙味傳來，周周蹙了下眉頭，程度很少吸煙。

他此刻坐在陽臺上的一把藤椅上，整個人深陷進去，雙腿交疊，姿態懶散，周周看見他手指間夾著一根煙。

開了燈，周周走到他身前，低頭看他：“今天回來這么早啊，公司的事都忙完了？”

程度吸了一口煙，抬眼掃她。

周周今天穿的很清涼，下午蘇錦帶著她去了商場，從頭到腳給她換了一身。

一字肩白色齊腰短衫，下身湖藍色的小短裙，腳上踩著裸色高跟涼鞋，一雙纖細修長的美腿又白又嫩，在柔光里閃著瑩潤的光澤。

程度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眼底幽幽，似有蟄伏的獸，下一刻就會撲過去將她吞吃入腹。

那是欲望的深海。

周周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程度？”

程度猛的別開眼，背對她一聲不吭。

周周上前，雙手搭上他的肩膀，程度卻突然站起來，“別碰我！”

周周僵在原地，腦子一瞬間空了一下。

程度胸口起伏不定，他似乎在極力將什么情緒壓制下去。

他背對著周周，周周看不到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他在生氣，他很憤怒。

“你……怎么了？”良久之后，周周小心翼翼的問他，她的聲音很小，帶著輕微的顫抖。

“抱歉，我出去一下。”程度拿了外套，迅速出門。

他沒看周周一眼。

周周一個人站在客廳里，覺的渾身發冷，可明明現在是七月酷暑。

程度開車去了山海經。

山海經是關山開的酒吧，程度一進門，就有服務生跑去告訴了關山。

“今兒是什么好日子啊？我們程總竟然會光顧我的小店！”關山手上摟著一位美女，吊兒郎當的笑著看他。

程度找了個地方做下，滿臉生人勿近，“給我酒。”

關山叫服務生給他拿酒，然后坐在了他的身邊。

“這可是你第一次來山海經，怎么樣？我這地方還成吧？”

程度自進來就沒往酒吧里看，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我要酒。”

語氣已經冰冷至極，關山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不能招惹，嗤笑一聲，坐的離他遠了一些，不再管他。

他懷里的美女倒是一直盯著他看，雙眸炯炯有神，一臉犯賤的花癡樣。

關山早已見怪不怪，只懶懶道：“別看了，看了也是白看，這玩意兒油鹽不進，誰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是真的好帥啊！”女孩傻傻的笑，“關大哥，他叫什么名字啊？你有沒有他的電話或者微信啊？”

“想知道？”

女孩猛點頭。

關山湊近她的臉，“那你自己去問啊。”

女孩看向坐在一邊猛喝酒的程度，他的周身似乎都罩上了一層寒霜，臉色十分難看，每一個想要上前與他搭訕的女人，全都被他殺死人的目光逼退了回去。

女孩還有點自知之名，她搖頭，“我不敢。”又央求關山：“關大哥，你就幫幫我嘛。”

關山掏了一根煙，眼眸一抬，“你打算怎么報答我？”

女孩羞答答的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關山點了煙，湊在女孩白嫩的脖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氣，“今兒晚上，讓我爽個夠。”

他說著萬分粗魯的話，語氣慵懶，隨意又放蕩，偏又帶著一股子優雅的痞子味，女孩的半邊身子都酥了，推了他一把，蚊子嚶嚶一般的說，“你怎么這么討厭啊。”

關山呵呵一笑，大大的吸了一口煙，隨即眸光一寒：“滾！”

女孩一愣，“關大哥……”小手去抓他的袖子，“你怎么了？”

關山一把甩開她的手，他力氣太大，女孩直接從沙發上掉了下來，狼狽的摔在地上。

“吃里扒外的東西。”關山依舊是慵懶的語氣，也不見發火，慢悠悠的道：“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老子養著你，你在老子身邊還想著勾搭別的男人，還他媽明目張膽的勾搭？知不知道那是老子的親兄弟啊？”

“我不知道！”女孩哭著去抓他的褲腳，“我真的不知道啊，關大哥……”

關山身后的幾個服務生過來，見怪不怪，面無表情的把女孩拉了出去。

關山吐了一口長氣，把煙扔了，也沒心情再玩女人，直接走到程度身邊去坐下。

程度身前的桌子上已經空了五六個酒杯，關山輕笑一聲，“怎么著？你這是到我這里來買醉了？”

程度冷著臉不說話，眼看一杯酒又下了肚，他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