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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鮮衣怒馬少年時

謝凌月看見霍沅夏之時他兩眼呆滯無神面部表情淡漠就如同一具尸體一般,當然他是有溫度的。

謝凌月拿過霍沅夏的手一看全是淤斑:“墨青你知道這淤斑什么時候開始有的嗎?”可奇怪的是他的脈象竟然十分平穩(wěn)不急不緩還十分有力這不像是中毒人的脈象?

“這,屬下沒細看過,屬下也不知。”

“軍醫(yī)了?”

墨青支支吾吾的道:“軍醫(yī),軍醫(yī)在關山谷遇險身亡了。”

裴司琯好心提醒道:“不知道霍小姐有沒有聽說過蠱毒?”

謝凌月疑惑的看著裴司琯:“你是說我哥哥并非中的尋常毒藥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蠱?”只有宋人擅長用蠱,傳言蠱毒鼻祖還是出自宋國皇室,梁國擅解蠱毒的只有一人而且此人早已經退隱江湖不問世事。

裴司琯邪魅一笑:“霍小姐想必心里比我清楚。”

謝凌月看了一眼墨青,謝辭也走了進來:“世子紀王爺情況如何?”

“還是沒醒不過脈象穩(wěn)了,霍將軍如何?”

謝凌月?lián)u了搖頭:“我們出去說。”她不相信裴司琯那個小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幫霍家可總覺得沒安好心的。“霍沅夏應該是被人下了蠱,阿辭你留下來照顧紀王爺霍家軍也需要一個領頭人你作為世子爺最合適不過了。”

“那你了?”

“我?guī)Щ翥湎娜ビ牧止日夷角拜叄易屇嗔粝聛磔o助你待眾人修整好了你們先行回漢陽去面圣。”

“我讓月影陪你。”眼下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霍家軍不能沒有將領,宋人竟然敢在梁國動手那后頭定然還有埋伏。

馬車緩緩駛往幽林谷方向霍沅夏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狀態(tài)并不好。“公子前面就是幽林谷了。”一路倒是多虧了嫵秋和月影保駕護航。

裴司琯放下手中的書卷掀開簾子遞了快玉牌給嫵秋:“幽林谷有毒瘴沒有慕老前輩開路我們是進不去的,嫵秋你拿著玉牌去那方屋子里遞個拜貼。”幽林谷入口處皆是毒霧旁人一旦誤闖進去了就很難活著出來,所以幽林谷口入口處設有投名貼慕老前輩若想見自會有人引路若不想見你就算是等到天崩了也不會見你。

嫵秋點了點了頭就去了,謝凌月好奇:“不知道裴公子費盡心機幫我們有何目的?”

裴司琯的眼角微微彎了彎,似乎在笑.他在笑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了天下蒼生不知道謝姑娘可信?”

天下蒼生不關她的事她不擔心她擔心的只是眼前人,“裴公子認得慕老前輩?”

“算是忘年之交。”

說起慕老前輩謝凌月忽然想起慕老前輩和她師父還有這慕老夫人早年前還有過一段故事當然這故事也是謝慕偷偷告訴謝凌月的:“慕夫人可還在世?”

“尚在。”

“那便好。”她也想見見那個轟動一時的才女花蕊。

慕老前輩個癡情種年少時對這慕夫人算是一見鐘情,慕夫人原名花蕊是魚縣商戶人家的千金自幼性情溫順好脾氣樣貌才情那多是一絕想娶她的人多了去了可就是沒有花蕊想嫁的,故事應該是這么開始的。

一悲一喜一抖袖,一跪一拜一叩首。一顰一笑一回眸,一生一世一瞬休。

那般驚艷,卻也那般叫人心疼。

那個能讓花蕊一眼萬年的男子可并非是她的良人即便是窮其一生也不可能。

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雪的魚縣終于在很多個年頭后的下起了第一場雪,浮躁的氣氛仿佛在雪至的那幾瞬間就歸于平靜。抬頭望去絨花從星河墜落,飄雪向人間而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正是那個美好而寧靜的夜因為人們的貪婪魚縣在一夜之間幾乎血流成河。

得狐火令得長生,所有的腥風血雨不過因為一個虛無的傳言。

花家被滅門那日,花蕊因為去寺廟路上遇上了山體滑坡被耽擱了卻躲過一致命劫。

花家被滅花蕊悲痛欲絕她決定帶著狐火令去趕往漢陽皇城,既然毀不去那也不能再讓它禍害蒼生禍害天下。

花蕊孤身一人后投靠了前往漢陽的戲班,因為面貌美有才情很快就家喻戶曉了在戲班站穩(wěn)了腳跟遂而改名鎖心。

那日漢陽趙家夫人大壽在河畔連唱了三天大戲,那一次是慕沉初見花蕊,少年鮮衣怒馬便是一眼萬年。

“姑娘可是你的簪子掉了?”慕沉原本是立在橋頭不過是個過客卻被那一襲紫衣的姑娘迷了眼。

花蕊并沒有接過慕沉手中的簪子只是淡淡的道:“公子這是后臺外人是不可以隨意進入的。”

慕沉小心翼翼將簪子放在了一旁他抿嘴一笑:“是在下打擾了這就離開。”說是離開卻只不過躲到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

這趙家不知惹了何人竟然招來一群亡命之徒在皇城腳下行兇,慕沉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花蕊同謝浕書道:“日后那人就是你嫂嫂。”

眾人皆嚇得驚慌失色唯有她還面色坦然的唱著那段:“一出紙醉金迷鬧劇,

一襲染盡紅塵的衣,

唱罷西廂誰盼得此生相許……”謝浕書眼底有了些許的贊揚。“謝某看好慕兄。”

慕沉一墊腳就殺進了人群,對他要替那女子清理這些礙眼的人。

謝浕書雙手抱臂并不打算摻和可長箭一閃就朝抬上去,謝浕書說時遲那時快縱身一躍打下了那一劍。“快走。”

花蕊還沒來得及看清這少年朗的模樣,箭似雨點般不斷涌來這誰也走不掉了。若不是慕沉那句:“日后那人就是你嫂嫂。”謝浕書也不會拼命相互,可就是他的拼命相互讓花蕊原本被打入萬丈深淵的心有看到了火光看到了燃燒的希望。

戲班被打撒了謝浕書帶著花蕊離開了漢陽同慕沉匯合,瞧著方才那些人的劍法招招致命的狠勁像是非要置人于死地:“這些人不是沖趙家人去的倒是像沖姑娘去的?”

慕沉將花蕊護在了身后:“好好說話,別朝人家姑娘渣渣。”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花蕊對眼前人卻是莫名的信任于是就將狐火令一事如數(shù)告知。

狐火令本是花家世代守護的圣令到花蕊太爺爺一輩之時花家已經逐漸衰敗,狐火令也因為花家的衰敗被江湖遺忘花家人也漸漸的淡出了江湖可這幾年往事不知道又被誰提起,得狐火令者得長生。

說起狐火令的來歷還要追溯到很多很多年前了。

很多年前有個神秘的族群叫魚泱,魚泱人生活在神秘的太珩山里他們從不與外界人來往也不與外界人通婚直到花家人的出現(xiàn)打破了一切。

魚泱女子同花家人暗生情愫魚泱歷來的平衡被打破魚泱人長生的秘密在江湖上走漏,后來魚泱人終是不幸被滅只有花蕊的太太太太奶奶活了下來而那狐火令并非什么長生不老的令牌只不過是開啟太珩山的鑰匙魚泱人之所以能長壽完全是因為太珩山的地理環(huán)境優(yōu)越,人心純真而已。

魚泱女子死后就將狐火令給了花家人讓他們發(fā)誓永不讓外人踏足太珩山,要還那些枉死之人一個安寧。

不知道怎么就有了得狐火令者得長生的虛言。

那時年少闖蕩江湖本就是哪里有不平哪里去于是慕沉和謝浕書合計幫花蕊一把將狐火令放入皇城,至于怎么放去的那老皇上怎么答應的謝凌月就不得而知了因為沒人告訴她,再后來他們原本是兩個人闖蕩江湖的結果成了三個人。

關于這中間種種謝凌月也不知情了,只知道后來花蕊被謝浕書拒絕心灰意冷。慕沉因為救花蕊身負重傷險先喪命,再后來多年后慕沉同花蕊大婚那時已經有了藥王谷也有了幽林谷也有了謝凌月等人了。不過他們大婚謝浕書并沒有去反而是氣呼呼的在院子里坐了一天,那老頑固。

后來之事謝凌月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謝浕書在遇到花蕊以前是有心上人的以至于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娶妻,按謝凌月的說法孤寡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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