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離回到陶家已經是中午時分了，陶可可按照左離的要求，把呂輕柔接觸過的人都記錄了下來。

“尋月樓？這又是什么地方？”

陶可可正寫著，突然身后一道聲音傳來，嚇得她一個哆嗦，一回頭就看見左離從房梁上跳下來。

“你嚇死我了！”陶可可一掌拍在左離手臂上，又不解氣的踢了她一腳：“這是一家類似青樓的音坊，和摘月樓是一個老板，摘月樓賣藝不賣身，尋月樓賣身不賣藝。”

“這么刺激的嗎？”

“怎么？你們修真者，不應該沒有俗世這些欲望嗎？你還想去試試？”

“算了算了，duck不必。”左離擺了擺手，然后從乾坤袋中扔出兩具尸體。

一具是鐵傀儡，另一具則是霍環。

陶可可捂著嘴，下意識后退了兩步，顫顫巍巍的指著霍環的尸體：“你……你……這……這”

“這具尸體沒有任何靈魂殘余，而且血液也是用魔水所制，根本不是正常人。我懷疑這尸體早就被煉制成傀儡了，但是我昨天和他見面時，他表現的還挺像個人的，這就讓我很納悶了。”左離蹲下來，繼續搜查這具尸體。

陶可可本來挺害怕的，但看左離一臉鎮定的搜尸，也稍微放松了點，悄聲吐槽道：“你好像個色魔啊，對一副尸體上下其手，而且就算霍公子是傀儡，也沒見他做什么壞事啊，說不準他是個善良的傀儡，就和那些人工智能產生感情的電影拍的一樣……等等！霍公子這樣了，六公主怎么辦？六公主知道嗎？”

“你怕是忘了你在虐文里，這故事走向怎么可能甜，說不定霍環就是大魔王毀天滅地的工具人。再說了，這具傀儡分明是由人煉制而成的，這是十分危險的。”

“難道還有傀儡不是人煉制的？是鬼煉制的？”

左離輕輕嘆了口氣：“讓你看莎士比亞的作品集時看全點，你非挑著看，現在好了，沒成為事逼，成為了傻逼。”

“信不信我給你來點愛的教育！”陶可可掰了掰手指，一臉兇狠的樣子。

“你自己琢磨一下中華語言博大精深的奧義。”左離拿出一個小瓶子，將霍環身上殘留的血液收進瓶子里。

“你的意思是，霍公子這傀儡可能是在尸體或者活人進行改造制作而成的？不會吧？這么先進的嗎？”陶可可也反應過來了。

“你覺得法術和科學，哪個更先進？”

“這根本沒有辦法對比，法術本身就不科學吧？”

“這不就是了。”左離一邊回答她，一邊將鋼鐵傀儡和霍環的手臂都卸下。

畫面一度很血腥，為了方便過審，陶可可閉上眼睛，假裝什么都沒有看見。

“奇怪……雖然都有穴道，但是這副鋼鐵的感覺不像是由尸體制成的，霍環這具倒是實打實的由人尸而制……”

陶可可閉著眼睛：“也許是背后之人研究更進一步了呢？我今天查呂輕柔失蹤時，發現京城幾乎每月都有失蹤案，但是失蹤者大多無父無母，沒有親人，所以報案的都是鄰居之類的，案子大多沒有后續。”

“這鋼鐵傀儡雖然也有穴道，卻沒有言語的能力，而且沒有任何靈魂依附的感覺。霍環身上曾經有靈魂依附，行為舉止分明和常人無異，這兩種傀儡如果是一人所制，那還真是個天才。”

左離仔仔細細的檢查完，又把鋼鐵傀儡的機關改了改，貼了兩張符紙，然后把收集好的瓶瓶罐罐收拾好，又把兩具傀儡尸體分別放進兩個乾坤袋，把鋼鐵那具交給陶可可：

“現在一切都沒有定論，也不知道那些尸體和失蹤者是不是全部被煉制成傀儡，如果是真的，那么京城有多少傀儡存在……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袋子交給你，你要是碰到了危險，就念這個咒語。”

左離將咒語寫在陶可可，陶可可認真記著，記完后再思考這句話，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出來。

“我記下了！”

……

……

……

忙活了一個上午，二人也有些餓了，陶清風一大早出門，往在外地跑商去了，陶家就陶可可當家，隨意給左離捏造了一個遠房親戚的身份，左離也就省下了住客棧的錢了。

“你家廚子手藝不錯啊。”左離看著滿桌的菜，嘗了嘗面前的青椒肉絲，比酒樓的味道好多了。

“再怎么說我家也是皇商，廚子的工錢都是外面的數倍不止，更別提食材了，反正不缺錢，隨便他們怎么做，只要做的好吃就行了。”陶可可挑眉有些得瑟。

“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鈔能力啊！”左離感慨不已，“話說在你家做事一個月工錢多少？”

“普通下人，一個月月錢大概是二三十兩，我的貼身侍女一個月能有四十兩，我偶爾會再補貼些給她們。”

“！”左離瞳孔一縮，“可，你還記得當年我們的海誓山盟嗎？”

“茍富貴勿相忘啊！狗子富貴了，別忘了彼此。”

陶可可無語：“你一個修仙黨，要那么多錢干啥，你不應該視金錢為糞土嗎？”

“說什么糞土不糞土的，這飯菜以后不也是糞土，我們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糞土呢。這說明糞土是必不可少的，除非我真的成了神仙，那我可能就不要吃飯，沒有糞土了。”

陶可可離開飯桌，扶著墻干嘔：“嘔！”

左離面不改色繼續吃：“年輕人還是太脆弱了。”

“墻都沒你強。”陶可可扶著墻看著左離。

“那么說呂輕柔攢錢自贖后，還有錢開那家繡坊，就是因為你們家下人給的工錢多？”左離吃著吃著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陶可可擦了擦嘴，讓侍女進來送了點茶水，喝了口茶：“那倒不至于，開繡坊又要店鋪，又要人手，起碼得她攢十年的工錢，何況她平時花銷也不小。我當時也奇怪過，但她說是找朋友借的，我也沒有多想。”

“找朋友借的？什么朋友能借她這么多錢？而且她失蹤這么久？借錢的那個人應該比你更著急找到呂輕柔才是。”左離微微皺眉。

“我記得她買鋪面前去過尋月樓，后來店鋪招人也去了，會不會她是在尋月樓借的？”陶可可回憶著她查到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