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硝石，可以用來制作一種很厲害的武器。”

藍若依沒有說出“火藥”二字，畢竟古代人對火藥沒有概念，說了他也不懂。

她看著燁王繼續說道：“王爺，用這個制造武器的殺傷力非常巨大，所以你要答應我，不能亂傷無辜，不到迫不得已，不要使用。”

燁王心中沉了沉，“你怕殺傷力大，為什么還要造出來？”

“在攻城時可以使用，能快速解決問題，我說過會盡快幫你拿下越國，這是我們之間的協定。”

“然后呢？”燁王陰沉著臉問道。

“然后？”

藍若依眨了眨眼，一臉憧憬地說：“然后我就帶著凝翠和邱溪哥哥一起周游列國。”

燁王的眼底凝了冰霜，“那本王呢？”

藍若依看著燁王突然陰郁的臉有點害怕，真是伴君如伴虎，她囁嚅道：“你有你的野心，我們只能相忘于江湖了，你還想怎么樣？”

男人咬牙切齒地看著女人，恨不得敲開她的腦袋看看，這女人到底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

“本王想怎么樣？難道本王在想什么你不知道？”

藍若依低下頭不再出聲。

他想怎么樣？難道他真的想和我做夫妻？不可能，他的野心那么大，如果有一天真的君臨天下，怎么可能沒有三宮六院？怎么可能不介意女人的貞潔？

燁王看著不再作聲的女人，心中酸澀，“好好好，你我永遠呆在這里算了，我就陪你到天荒地老，周游列國，這輩子都別想。”

藍若依抬起頭，咧嘴一笑，“別鬧，時間長了侍衛們會著急的。”

這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燁王哭笑不得，他不想放手，又不敢表白，怕自己的鬼樣子嚇到女人，只能別扭地轉過頭不再搭理她。

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與別人不同，母妃說他剛生下來的時候是個粉嫩如玉的俊美小兒，甚得父皇的喜愛。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臉上的皮膚開始變皺、長膿包，膿包結痂后的臉更象一個棘皮老者般遭人厭棄，再后來怕嚇到別人，就一直帶著面具了。

開始的時候他還選一些樣式好看的面具來帶，直到有一次被好奇的三哥趁其不備將面具摘了下來，一聲“鬼啊”嚇得昏死過去，他才換了鬼面，性格也變得更加暴戾。

“我們得抓緊離開這里，不然什么吃的都沒有，餓也餓死了。”藍若依邊說邊向前走去。

她沒有燁王夜能視物的好眼力，硝石的微光太弱，這處山洞里又霧蒙蒙的，她只能摸索著巖壁慢慢走。

剛才在水里燁王就感覺臉上有點瘙癢，因為惦記著藍若依，他并未在意。

這會兒，臉上的皮膚仿若在火上炙烤，感覺火辣辣地疼，他趁藍若依走在前面，用手在面具下撓了撓臉。

手上有一股黏膩之感，燁王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嘶！”他嚇得身體晃了晃，僵在原地。

“王爺，你怎么了？”聽到聲音的藍若依走了回來。

她看到燁王呆呆地站在那里，還看著自己的手，而且身體在輕微地顫抖，剛要走上前看看。

“別過來，滾，離本王遠點。”

燁王如一只垂死的雄獅般，眼神狂躁中帶著絕望，聲音帶著撕裂人心的悲憤與不甘。

藍若依從沒看過情緒如此狂躁的燁王，她慢慢往他的身邊靠近，“王爺，別著急，發生了什么事？你告訴我，有我在，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別怕。”

男人看著慢慢向自己靠近的女人，她是那么完美，傾城的容顏仿若九天仙女下凡，而自己如同地獄的惡鬼，沒有半分人樣子，卻想覬覦眼前的美好。

燁王的心似刀割，喑啞出聲，“如果能離開這里，本王馬上放你離開，你不要過來，不許靠近我。”

“什么？”藍若依再次感受了什么是反復無常，“到底怎么了？你說出來，我現在還是你的王妃，我會與你一同分擔，你告訴我，好不好？”

她溫柔地注視著燁王，象誘哄小孩兒一樣輕聲慢語地安撫，一步步朝他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