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皇后娘娘。”。梁如音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見到云秀和彩兒兩人回來請安,裝作不沒有看見的樣子。
自她們兩人出宮探親,已經過了整整三天,云秀和彩兒兩人這才回到宮里,幾天沒見,兩人的腰肢肥了一圈,也不知道在宮外吃了些什么好吃的。梁如音俏眼一撇,說道:“你們兩個倒好,成雙成對的在外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你看我多可憐,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宮內,每天只能澆澆花,對著天窗說夢話。”
“我好慘吶~”堂堂的一國皇后,居然對著兩個小婢女賣起了慘。
彩兒雖然剛來慈寧宮不久,但也大概了解到她這位新主子的習性,那就是沒有什么問題是美食解決不了的,于是在外這兩天,沒少從回來的途中買來了些當地的特產。她將身旁的那個鼓鼓的包裹打開,遞到梁如音面前,說道:“這幾天我們是給娘娘搜羅特產去了,不信您看。”
“有宜陽的鵝腿肉,子陵的桃花酥,洛城的荷葉雞,還有蘇柳鎮的紅豆糕。”梁如音在一旁聽彩兒介紹她們在沿途買回來的美食,口水都流了出來。但是她作為堂堂皇后,怎么能為了區區特產而丟了作為一國之母的尊嚴。于是她擦了擦口水,故作矜持道:“咳咳,看來你們心里還是有我的嘛,不錯。以后帶你們一起去御膳房偷吃的。”她的小眼睛時不時的瞄向了桌子上擺放著的美食。只不過有旁人在,梁如音不好下口。
“謝娘娘,奴婢們先退下了。”彩兒知曉其意,拉著云秀退出了房間。門剛關上,屋內就傳來梁如音大快朵頤的聲音。
云秀有些慌亂,扭扭捏捏的在一旁不知道想說些什么。昨兒晚上她肚子餓,偷偷打開彩兒的包裹,將那荷葉雞打開,偷吃掉了兩個雞腿兒。今天才知道,那是給皇后娘娘買來的。萬一皇后娘娘怪罪到彩兒姐姐頭上,她豈不是成了罪人。所以云秀躡手躡腳的走到梁如音門前,俯耳聽著,想聽聽皇后娘娘的反應。
此刻梁如音吃完了鵝腿肉,嘴上一臉油膩,下一刻她把目光對準了荷葉雞,這個她熟,前一世她們小區樓下就有一個小攤專門賣荷葉雞。每天早上她一打開窗戶,陣陣荷香就撲鼻而來。現在又聞到這個熟悉的味道,叫她怎么能拒絕,梁如音立馬撕開荷葉,然后習慣性的先吃雞腿,只不過她將這只荷葉雞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看到雞腿兒的影子。
“奇怪,難道說這個世界里的荷葉雞沒有雞腿兒嗎?”
“哦豁,這該死的風俗差距咋就這么大呢。不管了!”梁如音吐槽了一句,立馬又開吃了起來。雖然沒有雞腿兒,可是這只荷葉雞還是挺不錯的。雞肉之中混雜著荷葉以及各種草藥的香氣,就連雞骨頭都酥酥的,入口即化。一會下來,整只雞什么也沒剩下。梁如音打了個飽嗝。桌子上還有一些糕點,她準備晚上等著陳曉回來,一起當夜宵吃。
云秀聽到梁如音的吐槽,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還好這位皇后娘娘比較奇怪,要換做別人,指不定追究怪罪呢。
徐景升大病初愈,這幾天下來,他一直在研究這位名叫云秀的小宮女寫下的詩句。甚至就連如廁時都拿在手里端詳。這不,剛能下床,便立馬修書一番,差人進宮轉交給皇上。他想親自看看,這位寫下神來之筆的小宮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陳曉此刻正在養心殿摸魚,小太監呈了一封書信進來,說道:“稟告皇上,太傅徐景升老先生有書信一封,說是無論如何也要請您同意。”
陳曉微微一笑,他在這個世界所學的知識,都是徐景升所授。自他進了和尚廟,已經九年未見了。如今他已成了北陳國的九五之尊,自個老師的要求說什么也要滿足才是。他打開信封一看,信中前半部分是祝賀他成為帝王,并夸贊他的治國之能,可是信的后半部分陳曉卻皺起了眉頭。只見信中寫道:“聽聞皇后娘娘有一婢女,名為云秀。云秀之才,勝我百倍。今老臣,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心之所念,痛苦萬分。懇求皇上,能讓老臣見到云秀一面,如此老臣便死而無憾!”
陳曉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思考著自個兒老師的意思,這么想都是老牛吃嫩草的節奏啊!云秀今年才十二歲,剛剛入宮。許配給嫁給小石頭還行,女大三抱金磚。可是他的這個老師已經年過七十,按照這個世界上的平均壽命來說,指不定哪天就駕鶴西去了。想到這里,陳曉起了雞皮疙瘩。
不過他仔細一想,他的這個老師平日里謙節有佳,乃是遠近聞名的正人君子。更何況他老師連云秀長啥樣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就喜歡上她呢。肯定還有什么別的原因。
陳曉一陣頭痛,早早結束了摸魚時間,去了慈寧宮,當面問一下正主。
此刻云秀跟彩兒剛從浣衣房出來,晾曬一下這幾日堆積下來的衣物。陳曉匆匆走到兩人面前,沒等她們兩人行禮,便開口說道:“小云秀,你最近有沒有被七十多歲的怪大叔表白過。”
云秀聽的云里霧里,小臉微紅,不明白皇上說的什么意思,便搖頭說道:“回皇上,云秀剛從家中探親回來,未曾見過七旬老者。”
陳曉遲疑,小聲自語道:“奇怪,徐太傅根本沒見過云秀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陳曉此刻腦海里一片凌亂,他本想著順藤摸瓜,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卻未料到路已經被堵的死死的。
無奈之下,他來到了梁如音的房間,想要坐下來冷靜一下。打開房門,見到梁如音正坐在桌子上吃著紅豆糕。她本來想著等到了晚上跟陳曉一起吃呢,但是自己的雙手卻不聽使喚。見到陳曉皺著眉頭進來坐下,梁如音將一塊紅豆糕放到他嘴邊,說道:“敢問相公所憂何事?”
陳曉張開嘴巴,吃著她遞到嘴邊的糕點。說道:“我以前的老師謝太傅,好像對云秀有意思。”陳曉把糕點咽了下去,又搖頭說道:“不行不行,他們兩人年齡差別太大了,怎么看都不合適。”
梁如音捧腹大笑。立馬就向陳曉說起了那天她在相府參加牡丹詩會的經過。那天她假裝成云秀寫了幾首詩,徐景升應該是作為裁判看到了她寫的詩句,仰慕她的才華罷了。
“我就說嘛,老師他怎么可能會喜歡上云秀呢!”陳曉如釋重負。他可得找個機會好好給徐景升解釋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