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呢?有言道‘長兄為父’,你就算我爸爸了,在父親眼中,孩子做什么都是對的,所以,哥你不準有任何不滿,我決定了,在我抱到老婆之前,我都要抱著你睡。”秦也說得一臉理所當然,還不忘躲過秦里拍來的五指山。
“你休想占我便宜啊,快放開啦。”秦里眼中隱約有淚光閃動。想起小時候小也每晚都要在他懷抱中才肯睡過去,但自從無意被他撞見過他跟秦魂歡好,他就開始疏離他,兩人再沒有過肢體上的接觸,他眼中的厭惡曾深深刺傷他的心,現在回想起還是會心痛。
“對不起,哥,以前我不該那樣對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秦也低聲說道。
“小也,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真的,連我自己都厭惡自己呢……”
“哥!”秦也抱緊他,“不準你這么說自己,忘了以前的一切好不好,在我心中,沒有人比你更完美了。”
“好。”秦里閉上眼,忍住了眼淚,“快睡吧,該放開我了。”
“不行,我說過的話一定要做到。”
“我會做噩夢的。”
“那正好,你也抱住我就不會怕了”
翌日清晨,秦里終于得以從秦也八爪魚似的禁錮中脫離,“都是你,非要抱著睡,害我腰酸背痛的。”
“No、NO,哥,這肯定是你久不鍛煉導致了肌肉僵硬,不然身體也不會這么嬌弱,受點小傷都要躺那么久。所以,從今天開始,你不僅每天都要跟我去晨練,還得至少完成一百個俯臥撐,五百米蛙跳……”
秦也每說一項,秦里的臉就白上一分,“小也,我的身體我很清楚,這么運動沒什么用的,我會調養好自己的。”
“難道是因為——”秦也看向他,眼中隱含怒意。
“嗯。”秦里無奈地點頭。
“那個可惡的女人!我真想親手殺了她!”秦也氣極,“不過,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來醫好你。”
“嗯。”秦里不忍打擊他,可除了神仙,誰還能救他?
“不對,你也是醫生。”秦也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起他的手小心號脈。上大學時他主修金融管理,但哥哥最熱衷醫道,他便感興趣去學了點皮毛。
“怎么會這樣?”秦也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正常人的脈博怎么可能會這樣?
秦里抽回手,“好了,沒事的小也,你不相信我的醫術嗎?起死回生都可以,這點小事怎么會難倒我。”
“哥。”秦也臉色煞白,“你快告訴我,你這樣多久了?”
“大概有三四年了吧。”秦里說得毫不在意。
“三四年。”秦也仿佛一下失去了意識。哥哥又不是神仙,他怎么可能醫治好自己,都是為了騙他安心而已,“哥,你怎么不早告訴我,為什么要瞞著我?”
眼看兄弟和好了,從此就可以快樂生活,轉眼間又要面臨生離死別,這讓人如何能接受?
秦里認真地看著他,“小也,不管我以后如何,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哥,我不要!”秦也淚流了下來,為什么,他還是選擇自己承受?如果不是他發現,他就想一直瞞著自己嗎?
“答應我!”
“不要……”他不要再和他分開了。
“小也!”秦里的語氣已含怒意。
“不!為什么,上天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們?難道我們受的苦還不夠嗎?”秦也抓住他雙臂,“哥,我不準你死,不準你離開我,都不準!”
“小也。”秦里緊握他的手,“答應哥,一定要活得好好的,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也要照顧好自己。”
“哥,你怎么可以這么殘忍?我只有你一個親人!”秦也的眼神失去光彩,體內氣血忽上忽下,他的精神已到崩潰的邊緣了,如果不把他弄清醒,他甚至可能發瘋或傻掉。
“小也,你清醒過來!”秦里大喝一聲,用力搖晃一下他的身體。
“哥……”秦也直直地看著他。
“聽哥的話,你要相信,哥會預知的,你忘了嗎,哥不會死,真的,或許我會離開你一陣子,但真的不會死。”秦里十分認真地對視他的眼。
“真的嗎?”他的聲音已沙啞。
“真的。”秦里信誓旦旦。
“那好。”秦也終于回過神來,抱住他,“我答應你,哥。我會活得好好的,你也要答應我,一定會好好活著。”
“我答應你。”秦里在他背上拍了拍。
幾天后,幾人乘坐私人飛機準備飛往大堅國。
冷之雨發現,秦也變了,不僅變得沉默了,有時自己一個人會發呆好久,而且眼中偶爾滑過的憂傷令人心悸,仿佛世界要拋棄他。她問秦里,秦里只是笑笑,說他沒事便不再言語,兄弟倆都變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