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經見過兵部趙大人和懷遠將軍孫將軍了?”雨影珊興奮地道。
“沒錯,我的人親眼看到的。”江佑焿點了點頭。
“安王殿下也知道在太子身邊安排自己的人了,有進步。”雨影珊一副欣慰的模樣。
“有姐姐教導我當然要進步了,而且我不是說過了嗎?沒有外人的時候姐姐直接叫我小七就好。”
“知道了,小七。”
“不過姐姐,我想不明白,兵部雖掌管軍隊之事,可畢竟不是直接領兵,而懷遠將軍的兵常年駐守邊境,跟隨回京的不過千人,就憑這么點人太子殿下怎敢逼宮?”江佑焿想著,難不成太子瘋了?為了皇位連點理智都沒有了?
“你忘了還有東堯。”
“我豈會忘了,可父皇現在對東堯有所防備,想要從東堯調兵來談何容易,更何況還要帶著武器裝備來。”江佑焿也是個聰明人,他是不覺得讓東堯幫忙有什么可行性。
“若是不拿武器裝備呢?”雨影闌在一旁說道。
“不拿武器裝備?逼宮不用武器?”江佑焿有些好笑。
“當然用,可他們要用的兵器就在我們南洬。”雨影闌語氣肯定,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樣子。
“這怎么可能?那么一大批兵器可不好藏,太子能放在哪?”
“珊兒知道嗎?”雨影闌笑著看向雨影珊。
“我……”雨影珊思來想去,太子藏兵器的地點也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一點,京城范圍內哪里會有這樣一個地方呢?
“這個地方你還去過。”雨影闌笑得更神秘了。
“我去過?我怎么會去過,是哪里啊?”雨影珊滿面疑惑。
“你忘了,圍獵場附近的采冰場。”
“你是說我們一起掉進的那個冰窟?那里就是太子藏兵器的地方?”雨影珊不可思議地道。
“不錯,就是那里。”
“你怎么知道,你又沒親眼見到。”看雨影闌那副得意的樣子雨影珊有些不服氣。
見雨影珊不爽的模樣,雨影闌覺得甚是好玩,忍不住逗笑道:“因為…我比你聰明啊。”
“雨影闌!”
“哈哈哈哈!”江佑焿在一旁看著忍不住笑出聲來,“想不到雨大人也學會逗趣了,不過說真的我也很好奇雨大人是怎么猜到的,不知雨大人能否為我解惑?”
“自然可以,珊兒你還記得采冰場內部是什么樣子的嗎?”雨影闌恢復到正經模樣。
“當然記得,是個圓形的冰場,四周都是大門,當時我還在里面轉了向。”
“不錯,當時正值秋季并非是采冰的時節,所以那四周的大門都因久不開啟而結了很厚的冰霜,但其中唯有一扇門上只有薄薄一層白霜,很顯然是剛開啟沒多久。”
“是嗎?我怎么完全沒發現,看不出來啊雨影闌,觀察得真仔細!”雨影珊心里稍微服氣了些。
“可即便如此,雨大人又是如何知道那里面是兵器的?”江佑焿的疑問仍未能解。
“當時我抱著珊兒從采冰場大門出來時,我發現采冰場附近有很多車轍和馬蹄印,而就在那幾日軍器局剛好做好了一批兵器,所以我猜想定然是太子買通了軍器局的人,偷運出了一些兵器。”雨影闌的猜想有理有據,再加上江佑烐還知道那個冰窟的位置,借此來暗害雨影珊和雨影闌,如此熟悉地形,說采冰場不是江佑烐的秘密基地都沒人信。
聽了雨影闌這一翻言論,雨影珊真是藏也藏不住眼中的星星,再沒有一絲不服氣,剩下的全是崇拜,“雨影闌,你真是太聰明了!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咳,姐姐,我還在呢。”江佑焿略顯尷尬地別過臉。自己在這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呃…那個小七,要不然你先回去?”雨影珊沖著江佑焿嘿嘿一笑。
江佑焿臉上一愣,失笑道:“好好好,那弟弟就不打擾姐姐和姐夫的雅興了,小七告辭。”
“你就這么把安王殿下打發走了?”
“怎么,不行嗎?”
“你剛剛聽到安王殿下叫你我什么?”
“叫我當然是姐姐,叫你……雨影闌你心眼兒越來越壞了!”
“影珊,雨影闌!我回北元一趟,過段時間再回來!”賀蘭捷的大嗓門傳進來,打斷了雨影珊和雨影闌剛來的好興致。
雨影闌走出房門狐疑地看著賀蘭捷,道:“怎么突然要回去?是北元出事了?”
“北元能出什么事,是為了你們南洬的事!”賀蘭捷跨上馬,白了雨影闌一眼。
“為了南洬?”
“可不是,你們現在不就等著你們太子行動呢嗎?我回去助東堯一臂之力,好讓他們的計劃能早點實施。”
雨影闌是個聰明人,聽到這他便知道了賀蘭捷要做什么,于是出于謝意向賀蘭捷施了一禮,道:“勞你走這一趟,多謝了!”
賀蘭捷是個多灑脫一人,在他看來這就是在幫朋友,不就是應該的?大手一揮,無所謂地道:“哎,不是什么大事,你們就等著好消息吧!”
如今南洬和北元交好,賀蘭捷一路暢通無阻,他的馬上功夫又好,不過十幾日就從京城趕到了北元的都城,歸遙。
賀蘭捷連自己的王府都沒回,徑直就進了王宮。
拉住一旁的一個小侍女,賀蘭捷問道:“本王的王兄在哪?”
小侍女一看賀蘭捷,臉上一紅,道:“在…在正殿。”
“謝了。”
昂首闊步地走進正殿,沒等見到賀蘭戎的人,他就大聲道:“王兄,我回來了!”
“知道了知道了。”賀蘭戎走出來,看著這個不穩重的弟弟,無奈地搖搖頭,“你啊!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這么浮躁。”
“這不是見到了王兄您嘛!我平日在外面可穩重得很!”賀蘭捷毫不客氣地拿起案上茶杯抬頭就灌了進去。
“你會穩重?說吧,這次回來能待多久?”賀蘭戎又續了杯茶遞給賀蘭捷。
被賀蘭戎看穿心思,賀蘭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很快就走。”
賀蘭戎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弟弟,“我就知道,說吧,回來是為了什么?”
“嘿嘿。”賀蘭捷湊到賀蘭戎身邊,神秘地道:“王兄,南洬要出亂子了。”
“哦?什么亂子,快來說說。”
“王兄您不知道,南洬太子江佑烐右腳腳趾早些年被凍掉了兩個,按他們的律法不能繼承王位,這一次他又被雨影珊一幫人算計,這個秘密也算是公之于眾了,所以江佑烐打算整合兵力逼宮奪位了!”
“太子逼宮?有意思。”賀蘭戎眉毛一挑,看向賀蘭捷,道:“那此事與我們北元何干?”
“王兄不知道,江佑烐打算從東堯借兵,所以我打算給東堯些方便,讓他們能從我們北元進到南洬。”
“這是為何?你要幫太子?”賀蘭戎被自己弟弟搞糊涂了,這小子不是一心幫著雨影珊嗎?怎么改陣營了?
“王兄誤會了,想要打垮江佑烐,就要讓他真的實施計劃,這樣才能讓南洬帝對他徹底失望,王兄放心,影珊他們都已經有對策了,南洬的天不會變。”賀蘭捷將自己的想法盡數告訴了賀蘭戎。
“那就好,不過你想給東堯方便,自己去吩咐不就好了,何必還要多跑這么多路特意來告訴我。”
“畢竟也是大事,哪能不請示王兄?”賀蘭捷深知功高蓋主,越權行事的厲害,所以只要不帶兵他的虎符都是放在賀蘭戎手中,平日里也極少自作主張。
“你小子。”賀蘭戎滿意一笑,道:“行了,你王兄我準了,明日就讓人放松邊境戒備。”
“謝王兄!”賀蘭捷單膝跪地,恭敬行了一禮。
“這是做什么。”賀蘭戎趕忙把賀蘭捷扶起來,“既然回來了,那就在宮中待上幾日,陪王兄聊聊天。”
“沒問題!王兄想聊什么?”賀蘭捷重新坐回位子上,抓起一塊糕點塞進口中。
“就說說,你和那個雨影珊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好只要你仗一打贏,我就給南洬帝修書讓他將雨影珊嫁給你,怎么你又突然來信說不用了?”賀蘭捷畢竟已經二十來歲了,對于這個弟弟的婚姻大事,賀蘭戎這個做哥哥的可是操碎了心,本來以為終于能有個女人管住他了,結果誰想到又黃了。
“這個…王兄就別提了,您弟弟有意,奈何人家姑娘無情啊……”賀蘭捷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一聽這個,賀蘭戎不樂意,道:“怎么?她沒看上你?我弟弟這么優秀,咱們北元的姑娘哪個不想著盼著嫁給你,她個南洬丫頭多什么?”
賀蘭捷嘆了口氣,道:“倒也不怪人家,是我自作多情了,影珊心里早就已經有心上人了,我橫插一杠子,是我不好。”
“那…你這是放棄了?”
“不放棄又能如何?強扭的瓜不甜,反正我們還是朋友嘛!”賀蘭捷就是這點好,心態好,什么事都想得開。
“只要你看得開就好,我弟弟這么優秀今后定有更好的姑娘等著你。”賀蘭戎拍了拍賀蘭捷的肩膀,寵溺地看著他。
“但愿您弟弟我能碰到個兩情相悅的姑娘吧!”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也先回吧,趕了這么多天的路你應該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歇,之后不還要再趕回南洬幫你的朋友嗎?”賀蘭戎看著賀蘭捷臉上略顯疲態也就不再多留他了。
“那臣弟就先告退了。”
第二日賀蘭戎就下了令,讓北元對東堯的邊卡放寬了條件,還特意囑咐要做得隱秘一些,不要讓東堯那邊看出端倪。
而北元這邊剛一行動,東堯那邊就上鉤了。諸為乙正愁該如何帶兵進入南洬,就有人提出是否可以通過北元迂回過去,這確實是個好辦法,所以諸為乙當機立斷同意了這個提議。
也怪夏廣勛這些年來一直安排諸為乙在南洬,幾乎沒怎么去過北元,所以對于北元放松警戒的事他也完全沒有意識,就這樣帶著東堯軍隊,分批次裝作商人,難民進到了北元境內。
賀蘭捷已經在邊境之地等了幾日,眼看著那些東堯人順利地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進到南洬,滿意地勾起了嘴角。
“殿下,他們好像都上鉤了!”
“嘖,小點聲!我自己還看不出來上鉤了?”賀蘭捷用力拍了一下身邊大胡子侍衛的腦袋。
“嘿嘿,那吉嘴快了。”那吉傻笑著撓撓頭,“殿下接下來要干什么?”
“干什么?當然是去南洬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