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粥粥撫了下巴，靜靜看著會，才開口。

“要是黎寒淮的靈魂碎片這么好取，本尊也不至于耗到現在。你那些師弟師妹們，不都是活生生的失敗例子。”

褚渺寧握柄的手指，越發掐得生白。

系統吃力頂著，整個五官都皺到了一起，嗷嗚亂叫起來。

“大哥！松手！松手！你要把這塊靈魂碎片也給刺激跑了，你師尊就真的醒不來了！”

褚渺寧的胸膛起伏，緩緩削減了力量，但周身的兇猛殺意半分不減。

寧粥粥瞧著系統那小東西差點要吐血的姿態，不由嗟嘆口氣，從床上站了起來。

一片慘亮的灰霧中，她避開利刃，準確找到了褚渺寧的手，微微用力朝后推。

他立馬散去了長彎鉤，似是怕傷到了師尊分毫，而后收回手臂，目光沉沉。

“師尊……徒兒定會為你報仇。”

她微怔，依稀像是看到了千年前的那個紅著眼嘶吼的小孩。

但搖搖頭，不為所動，“本尊的仇，本尊會自己報。你只需要報你自己的血海深仇。好了，你自去打坐吧。”

本以為搬了他來，自己會輕松些。但沒想到，僅今夜就出了這么多幺蛾子。她有些煩厭。

褚渺寧察覺到她的不喜，垂眸掩住血紅眼眥，而后單膝跪下，虔誠而恭敬地行了個右手搭肩的告退禮，一如在魔界大殿之上，“那師尊好生歇息。”

“嗯。”

寧粥粥一直看著他走到臥室最遠的一角，盤膝坐下專心休養，才將被子拉到自己身上，平躺著閉上眼。

不消一會，在系統的輕微哎喲聲中，困倦至極的她陷入了深睡眠。

卻不知，在接下來的數個小時里。

褚渺寧悄無聲息的視線，像綠瑩瑩的鬼火一般，沒有一秒離開過她的臉。

而這讓窩在寧粥粥枕邊的系統，一宿都沒敢閉眼，甚至都沒敢吞一口口水。

嗚嗚嗚，太TM可怕了！它就不該搬了這魔來！這叫什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次日，寧粥粥悠悠醒來，一轉頭，就和頂著兩個腫泡眼的系統撞上了。

它旋即扯出一個慘兮兮的笑：“宿主，早啊。”

她：“……”

什么鬼。

“宿主昨夜睡得可真香，”它目光幽怨，“本筒好羨慕啊。”

寧粥粥偏頭看了眼還在沉睡的沈佑池，在確認他完好無損后，才慢慢坐了起來。

“你以前不是還能通宵打游戲嗎？”

它翻白眼嘟囔：“那能一樣么。”

昨晚上自己跟從刀下爬出來似的，怕都怕死了，自然不是一般的虧損精力。

“哪里不一樣？”

寧粥粥說著，已經抓著圍欄下了床。

它跳起來正想告狀，卻被角落站起來的褚渺寧給嚇跌了回去。

好家伙，差點忘了，這家伙看了宿主一晚上！也壓根沒睡！

“師尊，”褚渺寧瞬息來到了寧粥粥面前，氣色似乎比來時還要好，“徒兒給師尊請安。”

然后望向系統，溫溫道，“早？”

它直接被嚇出空嗝，半天才擠出了個僵硬的笑，“早。”

不知為何，它滿腦子都只有一個詞。

那就是——殺！人！滅！口！

寧粥粥順手將它撈起，漫不經心，“這小東西膽子小，你莫嚇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