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邪傾盡神之力換來的全力一擊,自然非同小可,彈指之間便將圍繞在四下的一眾火幽靈盡數抹除。不等光渾散去,其本人趕緊躍入到尚未關閉的時空裂縫之中,準備追趕先前進入的赤俏。
“別走,帶上我!”
恍惚之間,虺邪只覺得眉間傳來一股莫名的灼燒感,伸手一摸,卻是什么都沒有摸到。此時的他因為趕時間,實在管不了太多,飛身跳起之際,已然從裂縫的另一端成功跳出,緊接一股沁人的涼意將其完全包裹過來,一時間使其迷失在這片舒適的未知環境之中。
“爽,真是痛快!”
虺邪雙手一拍,人已從一片水域之中站了起來。沒錯,此時的他已經成功進入到了水之界,并身處一片湖泊之中。抬眼望去,水之界的上空并非像之前的金之界與火之界那樣的巖層,而是一片如同外界的蔚藍天空,卻是連一朵云彩都看不見。
“哎,難不成我已經脫離厚土殿,來到了地上界?可是,我怎么記得火之界上面還有其它的厚土殿區域,莫非是那道裂縫搞的鬼,讓我成功掠過了空間限制?”
稍作休息之后,虺邪終于爬上岸邊。因為沒有了赤俏的指引,如今的他已經不知該何去何從。孤身一人的他呆呆地站在岸上,不知是在思索著什么,只是雙眼之中的神光越發黯淡,就好像一對即將熄滅的燭火一樣。
“英雄,您還愣在這里做什么,快去追赤俏老大啊!他現在一定有難以啟齒的隱情,否則剛才也不會突然之間將我們拋下。我總感覺這背后有著不可告人的陰謀,如果再不抓緊時間的話,搞不好要鑄成大錯的。”
聽了黃俏的話,虺邪略顯無奈道:“可是,我現在連個人影都找不見,而這里的地方大多都被水覆蓋,想要從它們身上尋得線索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們香林七子之間有著獨特的方法,能夠彼此感知對方的位置……”
“正是如此。”
說著,黃俏在心田之中悄施秘術,緊接著虺邪的周身升起一團淡淡的金光,給人一種無比圣潔且威嚴的感覺。
“等等,英雄,你的魂體這是怎么了?”
虺邪揚起雙臂,一臉詫異道:“什么怎么了,我的魂體出了什么問題?”
“我剛才嘗試了一下,發現我的感知力無法透過你的魂體伸向外界。難不成,你的魂體已經被封印了?”
一時間還沒有頭緒的虺邪,無意間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忽然間,之前于裂縫之中感受到的那股灼燙感再次自眉頭傳來。好奇之心,他蹲下身子望向水中,赫然發現在自己眉宇之間竟然出現了一枚火焰圖案的烙印。
“這是什么名堂,是誰偷偷在我頭上刻下的這玩意?難不成,我魂體的異狀就是因它而起?”
黃俏配合著驗證了一番之后,這才確信道:“沒錯,就是這道火印。施術者不知是何原由,竟然將你的魂體與外界阻隔了開來。如此,你將無法吸收外界的靈氣;同樣的,存于體內的能量以及我的感知力量,也無法滲出體表,去往外面。依我所見,還是先把這東西除掉為妙,省得夜長夢多。”
虺邪用手捧起幾抷水,接連潑灑在自己的眉頭上,想要用這種方法洗掉那道火印。可是隨著不斷傳來的刺痛,他才終于發覺,那印跡已然與其魂體緊密相連,甚至是共生一體,除非將他的頭砍下來,否則上面的火焰烙印就休想抹除了。
“怎么會有如此怪誕的事情,難不成這東西是之前那些火幽靈干的好事?可是,進來這里這么久,我連一只火幽靈都沒有見到,就算他們給我的身上種下這種奇跡的標記,又有何作用呢?”
因為魂體被封,黃俏的神通暫時無法施展,因此也就無從查明赤俏的確切位置。好在,此時的虺邪還殘留著些許異獸的天性,僅靠著靈敏的嗅覺,便開始試著向前尋去。
“英雄,這樣真的靠譜嗎?這里的氣味太過駁雜,水里又泛著大量魚腥,實在不好分辨。要不,我們還是想想其它有效的方法吧?”
虺邪抬起頭來,沒好氣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這樣總比止步不前好得多,說不定誤打誤撞就能遇見轉機。況且,如果我們出來的位置都是同一個的話,那赤俏應該也在這片區域之中,方法得當的話,說不定能夠追得上他。”
就這樣,虺邪如同狗一樣,四腳著地,一邊嗅著,一邊朝前方摸索過去。然而,就在身體再次來到水邊之際,一股涼意忽然落到他的后頸處,緊接著成群結隊的魚群自其左手邊的水域之中跳離出來,并于空中臨時架起了一座銀色的“魚橋”,并隨之落入到另邊的水中,再次消失無蹤。
“嘿,這些沒毛的家伙是在向我挑釁么?水里那么大的空地,非得跑到岸上找本大爺的晦氣?”
“小心!”
黃俏的感知力雖然無法正常發揮作用,但對潛在危險的預判能力依然健在。就在虺邪縮身后旁邊退去之時,一條閃爍著黃金般光澤的巨大魚尾撕破水面,忽然跑到虺邪所在的空地之上,“嗖”的一下便從眼前一掃而過。片刻之后,虺邪后知后覺地垂下頭來,赫然發現自己剛剛經過的那片土地,如今已然消失不見,并被包夾過來的水體迅速填補空缺。
“剛才是什么東西,你們看見了嗎?”虺邪忌憚地問道。
“好像是一條魚,一條大得夸張的魚怪。話說,之前地魁母的手下也有魚怪護衛,不過實力比我們剛才遇到的那位可差太遠了。保守估計,這金色魚怪應該是千里挑一的好手,貿然與它交手的話,對我們不利。”
“誰說我要和它動手了,我和它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因為一些瑣事而性命相搏。如果它覺得我的動作打擾了他的清靜,那就換另一邊就是了。”
說完,虺邪扭頭準備去向空地的另一側。怎料,目光送去之處,一只金燦燦的龜殼已然來到岸上,一雙慘綠色的眼睛沿著龜殼上的空隙,倏爾看向對面的虺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