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熊,大概這位主治醫生也是熊家的某位子弟了,看起來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七八出頭,應該算是熊家年輕一輩。
從熊家在新城的影響力來看,這個家族大概率也是一個超能者家族。
熊初默從那名小女孩的描述中知曉,超能者家族的勢力滲透入了國家的方方面面,由于超能者本身的特殊象征意義,每一個超能者勢力都會有大量的普通人依附,他們所代表的勢力往往會成為一片地區的主導。
而熊家,就是新城的主導。
在新城,除了政府,熊家幾乎可以藐視一切。
而這種情況在國外,更加的嚴重,如阿美瑞肯,主導國會的議員,有一半以上都是超能者家族的人,他們或是被超能者家族用各種手段控制,或是由超能者家族扶持,更有甚者就直接是超能者家族里走出來的超能者。
當然這些情況熊初默并不知道,他只知道眼前這名正在幫他挑選合適衣服的主治醫生肯定是一名超能者。
似乎是看出了熊初默的心思,主治醫生笑著說:“我的確是一名超能者,不過呢,天賦一般般,被家族嫌棄了,只能跑到這里來當一名醫生了,其實嘛,我的理想就是當一名醫生,因為小時候訓練的時候經常受傷,我就想啊,如果我是一名醫生,就不怕受傷啦。”
熊初默看著他,問:“能不能好奇地問一下,你的超能力是什么樣的?”
“力量啊!”主治醫生笑著做了個鼓肱二頭肌的動作,說:“熊家的所有人都是力屬性力量系超能者。”
“為什么?”熊初默下意識問。
主治醫生解釋說:“因為遺傳基因的關系,超級基因是會遺傳的,一般情況下,后代的超能力基本和父母相同。”
“是這樣嗎?”熊初默恍然點頭,旋即又問:“那么根據超能力的屬性,大致可以判斷父母的屬性了是嗎?”
“是的。”主治醫生點點頭,隨后他看著熊初默,問:“你想去尋找你的父母嗎?”
“你……你知道?”熊初默感覺有些愕然。
“我看過你的檔案。”主治醫生點頭說:“還是咱們熊家福利院出來的呢,你可以去找我父親或者大姐,他們應該知道你的詳細信息。”
“你父親是?”熊初默感到了疑惑。
主治醫生笑了笑,說:“我父親是熊戰城,我大姐是熊雨菲,等會兒他們應該都會來看你的,你可以問問他們倆。”
“熊戰城?”熊初默差點驚呼出聲,身為熊氏福利院出來的他怎么能不知道熊戰城的名字?那可是整個新城的首富啊……
突然間,他想到了什么,皺眉看著自己的主治醫生,問:“那你豈不是?”
他想起來了,熊家大少爺熊宇生,曾經有一段時間在新聞頭條上十分的活躍,怪不得他覺得這位主治醫生有點兒眼熟,他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不一般。
“嗯,沒錯。”主治醫生臉上依舊帶笑,半嘲諷半調侃地說:“我就是熊家最廢物的那個大少爺,28歲了還是個E級超能者,連E+都沒達到,不過無所謂啦,反正我又不想去打打殺殺什么的,也沒那個能力繼承家業,只能當一個醫生咯,還好,我這方面的天賦不錯。”
堂堂熊家大少居然在為自己穿衣服,身為孤兒出身的熊初默還真的感覺很荒誕不羈,有一種不真實感。
其實平日里他自己是可以料理這些事情的,但那是在家中,有各種自動化設備的輔助下,現在她只能坐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穿衣服可以,穿褲子就有些麻煩了。
熊宇生一邊替熊初默穿鞋子一邊說:“其實過了這么多年,大家都已經習慣了,只要自己活著舒坦就好了,一個人的生活無非就兩樣,自己想要的和自己能得到的,如果這兩種生活能重合,無論那人多廢物,他都會過得很舒坦,如果不能重合,不管那人多妖孽,他的每一天,都會活在煎熬之中。”
“的確。”熊初默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感覺這位熊家大少真的是活的通透。
熊宇生系好攜帶,站起身,笑著說:“好了,可以讓女士們進來了!”
熊初默聞言,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剛好在此時,那名女護士和靈婧一同走了進來,與之一同進來的,還有瓦里斯和熊戰城。
熊戰城是在熊初默昏迷之后才出現的,不過從小就經常看新聞的熊初默依舊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下意識問好:“熊董!”
在福利院的時候,福利院的大人們教過他們,預見熊董事長要叫熊董。
熊戰城哈哈笑了兩聲,說:“小伙子,不用這樣叫我,叫我熊爺爺就好!”
熊初默看了一眼熊戰城,感覺對方才四十出頭,就說:“可是您并不老啊!”
這句話剛好戳中了熊戰城內心之中的爽點,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小伙子會說話,那叫我熊叔也行,可以平白占了你爸便……”
他說到這里就瞬間卡殼了,因為他突然想起各方的協議還未終止,他不能隨便透露熊初默的身份,哪怕是向熊初默本人也不行。
“我爸?”熊初默猛然凝眸,“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熊戰城連連擺手,說:“有些事情呢,我不方便說,你有問題就問他!”
說著他就將瓦里斯推到了前頭。
瓦里斯瞬間感覺坐蠟,連連擺手搖頭,說:“我,我,我……偶像您不,不能這樣!”
熊戰城不耐煩地推了瓦里斯一把,說:“廢話個什么勁?解釋權不是一直都在你們協會手里么?”
瓦里斯不由得長嘆了一聲,隨即神情嚴肅地看著熊初默,說:“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東西,但你要想好了,有些事情你一旦知曉,就意味著你開始走入另一個不同的世界了,不可能再過普通人的生活,你確定要聽嗎?”
熊初默沉吟了一陣,點頭說:“確定。”
瓦里斯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頭瞥了一眼一旁的葉靈婧,說:“你再看看她,再說‘確定’。”
熊初默聞言,轉頭看向葉靈婧,看到對方眼中出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但很快又轉化為鼓勵和支持。
他一瞬間沉默了。
他只是想驗證一下夢里的事情,想知道有關他父母的情況,但這種情緒要說有多么強烈也不見得。
畢竟,從他記事起,他就沒有父母這個概念,更多的,還是從別的正常孩子身上看到的,當時他有羨慕過,希望自己的父母也能每天接送他上學,關心他,呵護他。
但這種情緒自從他長大后,就慢慢的淡了,而陪伴他更多的,還是靈婧。
可以說,在現在的熊初默看來,靈婧的重要性超越了一切。
“讓我想想。”他顯得有些猶豫。
“沒關系,你可以好好想想。”瓦里斯說,“我會在新城待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