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江宛歌抱起了胳膊，“我這是在為你自甘墮落感到氣憤！”

裴照：“哦...”

江宛歌擰眉，這人什么表情？

這么欠揍！

挽唇淺笑，眸間柔了一輪，裴照緩聲：“好了，那是你的聲音。”

江宛歌：“？”

“跟我來”，說著，裴照拉起她的胳膊就到了桌前，電腦被轉過來，他打開敲了一串密碼上去，一點都沒有要避開江宛歌的意思。

“你就不怕我記住你的密碼？”

偏眸一眼，裴照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要是想來查崗，隨時都可以來看。”

江宛歌：“......”

很快，剛才是視頻畫面被調(diào)放出來，江宛歌正了正眸，視線落在上面。

畫面中，她喝醉了，坐在角落里，路違帶著司愿和江寒走了，只剩下南知恒、云執(zhí)他們?nèi)齻€。

然后沒多久，裴照就進來了。

他蹲在她面前。

往后看著，江宛歌都有點臉紅心跳了，她當時到底是真想的啊？

居然學著司愿跟男人撒嬌了？！

司愿那女人怎么什么都在她面前說？！！！

這個男人還不是別人，正是裴照！

她居然還讓他給自己揉肚子！！！

感覺自己都沒臉見人了，最起碼是覺得短期不能再和裴照見面了。

觀看完，裴照一臉的淡然和看好戲的模樣看著她。

江宛歌別開視線，四處打量著。

吃瓜吃醋都吃到自己身上，她也真是夠可以的了。

...

“怎么？”

“在會所就叫得出來，現(xiàn)在就不行了？”

...

所以他當時說這話的意思就是......

字面意思？

她真的在會所叫了他“寶寶”？！

當時還以為他是在調(diào)戲她來著，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被雷劈了一樣的神情，江宛歌現(xiàn)在只想著該找個什么樣的理由離開這個地方了。

把電腦合上，裴照清著嗓子，“話說...如果剛才我真的在和另外一個女人通話，你要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深呼吸一口，裴照緊繃的喉結微動，“會心痛嗎？”

聲音自然帶了炙熱。

江宛歌立刻失聲否定，“不會！”

裴照：“......”

眸色稍暗，一抹復雜的情緒很快被他隱沒下去。

兩人挪步到沙發(fā)上。

裴照看她一直站著，“坐吧。”

江宛歌：“哦。”

“......”

兩人誰也沒有動，仍舊是站著。

最后還是裴照先坐了下來，江宛歌緊隨其后，但是與他隔開一段距離。

垂眸掃了一眼故意被她留出來的間隔，裴照笑了。

江宛歌看回去，“笑什么？”

“我在想”，松著領帶，裴照眼底清潤，“我要是真想做點什么，這點距離恐怕還不夠。”

江宛歌：“......”

“那視頻怎么在你這里？”，江宛歌問他。

按照規(guī)定來說，這家會所是保密性很強的，對客人的隱私從來沒有泄露過半分，這也是為什么全京城那么多會所他們偏偏選擇這一家的原因。

為什么裴照手里會有？

“我花錢買的”，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江宛歌：“？”

“他們家不是一直提倡以保護客人隱私為第一要旨的嗎？”

裴照雙腿微微交疊著，他淺淺一笑，“我以為你會知道的。”

江宛歌：“什么？”

裴照勾唇，“聲夜會所，表面看上去是全京城最頂奢的會所，但其實...他卻是全京城最大的黑幕，所有的信息交易都在這里進行。”

“......”，斂眸，江宛歌若有所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一個響指在半空中打響，裴照睨著眸看向江宛歌，“說說看。”

江宛歌：“表面繁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nèi)。”

笑笑，裴照默認了江宛歌的回答，他抬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江宛歌坐近一些，江宛歌也回笑一個，又往旁邊坐了坐。

裴照：“......”

“不錯”，他說，“我還在想，當年怎么就會那么碰巧，剛好就被你趕上了，后來就找人去調(diào)查了，結果也就是現(xiàn)在所知道的。”

“......”

深深吸了口氣，江宛歌慢慢調(diào)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她挑眉，“所以你到底花了多少錢？”

她既然不坐過來，那......

“哎你...！”

看著就這么直接坐過來靠近她的男人，江宛歌警惕地擺弄了下自己的衣角。

裝作沒有看見她的小動作，裴照一只手臂很熟稔地搭在了后面的沙發(fā)背上，整個人將江宛歌罩在狹小的空間里。

江宛歌：“......”

“不多”，裴照說，“都是小錢。”

他的財大氣粗江宛歌是見識過的，拍賣會上活生生將一個底價幾百萬的手串愣是賣成了一百億，也更是輕輕松松就跟她簽了兩百億的訂單。

抿唇，江宛歌問：“你...有多少錢？”

“這個嘛...”，擰著眉想著，裴照最后目光定在江宛歌那雙認真的眼眸上，倒映著他的模樣，澄澈又明亮，像顆會發(fā)光的黑寶石。

他勾著嘴角，“只有我老婆才可以知道。”

咬咬唇角，江宛歌笑笑，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

這人臉皮怎么幾年不見就厚成這樣了？

是五年都沒有洗臉被糊住了嗎？

沉默了幾秒鐘，江宛歌記得自己今天來是干什么的，她清著嗓子，“我今天來其實是想要跟你談一談的。”

“......”

“我早就知道南知恒告訴你...我們?nèi)ヂ曇箷氖虑榱?..在你跟我說之前”，江宛歌低著頭，“我跟自己打了個賭，如果你去了，我就跟你談清楚說明白。”

“......”，安靜地，裴照看著她，剝削的唇微抿著。

“結果你猜怎么樣？我居然喝醉了”，輕笑著，江宛歌眸底暗了下去，有些晶瑩在里面，她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你去了，但不是為我去的......”

“其實...”

裴照要開口，告訴她自己去聲夜會所就是因為她。

“所以...我賭輸了”，江宛歌說，語氣清淡，隱約可見的不開心。

“......”

偏頭，江宛歌定定地看向裴照，眼底清亮，“裴照，我輸了，你贏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告訴她，其實你才是贏的那一個，是他輸了，他輸?shù)脻⒉怀绍姟?

但是想想，如果告訴江宛歌她其實贏了的話，她就要跟他說清楚講明白了，裴照又有點不想告訴了她了。

他想...做一輩子的騙子，一輩子的小偷。

只對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