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的人，疼得捂著肚子和臀部嗷嗷作響。

江宛歌的步伐在綠毛眼里，就像是凌遲的刀子，他往后瑟縮著身子。

眼底閃露著害怕和慌張。

可是現在的江宛歌只想著發泄。

就想揍他！

“那個...女...女俠......”

“好...好女不跟男斗......”

“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女俠？”

“女......女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看著他求饒的樣子，心里一股懊惱和無趣升騰著。

江宛歌勾唇，慢慢地蹲下身子，對著綠毛挑了挑眉，“喂！”

綠毛立刻應著，“我在我在，女俠我在，你有什么吩咐？”

“盡管提！要...要要要錢的話我現在就回去取......”

江宛歌：“......”

“你......這么怕我？”，江宛歌輕聲，眼睛眨了眨，分明沒有了剛才的狠厲。

綠毛恍惚了下，感覺自己剛剛是不是看走了眼，分明感覺這不是一個人。

但是他還是點點頭，這不廢話嗎？

都把他打成這樣了還不害怕？！

見他用力地點著頭，江宛歌抿唇，舌尖繞著一排牙齒，“算了”，她驀然起身，“沒勁！”

垂眸掃了他一眼，江宛歌不悅地開口：“滾吧。”

聽不出什么語氣，不過綠毛還是趕緊提著褲子滾了，頭也不回的。

江宛歌：“......”

往前走，透過小窗戶，可見里面的人玩得有多熱鬧。

江宛歌心煩氣躁的，好像剛才那兩下把她的暴躁全都逼出來了。

繼續往前，她走到了剛才南知恒站著的窗戶位置。

掰開把手，江宛歌把走廊的窗戶打開了一條縫，瞬間，涼氣撲散而來，灌涌進她的鼻腔，衣領。

江宛歌被凍得深吸一口氣，她環抱著自己的胳膊。

站了一會兒，大概是真的冷了，她又把窗戶給關上了，沒過一會，又有點心浮氣躁的，江宛歌又打開了窗戶。

她兩手扒在窗扇上，向外探著身子，無數的冷氣襲來，像小針尖兒，刺得她皮膚生疼。

不過這樣能緩解她身上的躁動。

“你就這么想生病？”

低沉中有點冷意，嗓音干凈又好聽，像是冬日里的戀曲。

還沒有轉過身，江宛歌只覺得身后輕輕刮了一陣風，然后就是身上一暖。

裴照站在他身后，幫她把衣服披好。

熟悉的味道裹雜在寒風中，江宛歌還沒有吹夠，就看著這男人把自己的窗戶給關上了，而且他臉上還掛著一絲不悅，有點生氣的樣子。

你生什么氣？

江宛歌心里哼唧了聲。

裴照垂眸，眼底投下一道清寒的光。

江宛歌被他看得心里莫名發虛，她選擇不看他，眼睛移到窗外。

外面夜色也很美，繁星點綴，一彎淺淺的月牙掛在那里。

“你怎么在這里？”

幫她理了理被吹亂的發絲，裴照眼睛半彎著，溫柔如水，“過來談點事情。”

“然后就看到我了？”，江宛歌輕聲，明顯就是不太相信他的話。

裴照聽出來了，他只是笑笑，“嗯。”

江宛歌：“......”

“你還說呢，怎么一個人跑到這里了？”，說著，裴照又質問著她，“忘了昨天才發燒了？”

雖是質問，卻也是滿滿的關懷和擔心。

想著自己今天是要跟他說清楚說明白的，算她賭對一半了，反正他人是來了。

往旁邊挪了一步，江宛歌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裴照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對面的人。

江宛歌還把身上披著的大衣脫了下來，又還給了他。

仿佛意識到什么，裴照心里猛地陣痛，那種感覺一遍一遍地席卷而來。

搶她一步，裴照眼底分明有過一絲晃動，他說：“聽說...你是來聚會的？”

江宛歌：“？”

該死！

他怎么說錯話了？

裴照：“啊...我是聽......南知恒說的，對，他告訴我的......”

江宛歌：“......”

呼了口氣，裴照抬手拎了拎她的衣領，“行了，我還有事情沒談完，你早點進去吧，別在外面凍著了。”

江宛歌：“？”

嗯？

什么意思？

話音落，沒有等著江宛歌回答，裴照就先離開了，身影隱沒在拐角的樓梯處。

江宛歌：“？！”

這就......走了？

不是啊，她問題都還沒有說，還沒有開始談啊......

“裴照——”

對著空蕩蕩的走廊，江宛歌喊了聲，沒有人回應。

“......”

...

“哎，阿花，你出去這么長時間干什么了？”

見她推門進來，司愿剛把話筒給了路違，追問了過去。

江宛歌“啊”了聲，“就...在走廊吹了吹風啊~”

“嚯！你確定？”，陰森森的目光看過來，司愿一把拉著江宛歌的胳膊把她帶了過來。

江宛歌：“？”

司愿哼笑，“你確定不是去幽會男人了？”

江宛歌：“......”

她...

裴照？

不算吧？

見她停頓了下，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司愿立刻色瞇瞇地笑了起來，“你果然！”

江宛歌：“......”

“跟我說說，是誰是誰是誰？”

江宛歌看著她，眼底冷了冷，“一個綠毛，你信嗎？”

“綠毛？！”，司愿嘴角抽搐了下，看向江宛歌的眼神都有點怪異了，“你最近口味都這么重了？”

江宛歌：“......”

說了沒幾句，江宛歌和司愿這兩個人就又被抓過去喝酒了。

一杯一杯灌著彼此，不相上下。

“宛宛，敬你一杯”，起身，江寒對著江宛歌直接干了手里的酒。

江宛歌看著他喝完，也不甘示弱，微微淺笑，跟著干完了一杯，“你去部隊這么多年，也沒交個女朋友啊？”

談笑著，江宛歌成功地把話題轉移到了江寒身上。

眾人逼問著，江寒笑笑不語。

“你這就沒意思了啊~”，路違哼聲，補了一刀。

江寒：“哈哈哈哈......”

“我自罰一杯！”

他說。

接下來，各種問題接踵而至，江寒目光時不時在江宛歌身上流連，但是江宛歌沒有看他。

由著他們灌自己，一杯接著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但是江寒清楚地知道自己喝醉了。

他低著頭輕輕悶哼了聲，嗓子有點干，從胸脯到脖頸之間，皮膚都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