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里克和三位神明站在艾塔納斯山尖,原本提豐的這處居所只是在艾塔納斯山的山腰,但是火山噴發后將這里吞噬。
所以這個山腰便成了山頂。
“現在我們該去處理我造的孽了。”狄俄倪索斯說。
“你怎么了?”
“我在跳出火山的時候大意了,將我的酒灑向了山南。結果巖漿因為烈酒造成了火勢。現在巖漿從山南流下去,不久就會吞噬山下那一片村莊。”
奧里克跟著狄俄倪索斯的手勢望去,發現巖漿已經流到山麓了。
不過也正是狄俄倪索斯,將噴發而出的巖漿引向了一邊,否則整個艾塔納斯山的四周都將要遭殃。
“那我們如何阻擋巖漿與引發的火勢呢?”
“火勢從南面向東西兩面擴散,并且向前流去。所以我們四個分為三組,由我去阻擋東面的火勢蔓延,由狄俄倪索斯去阻擋西面的火勢蔓延,托爾和奧里克去前方,擋住巖漿的吞噬。”赫爾墨斯說道。
奧里克他們同意了赫爾墨斯的想法,便分兵三路而去。
狄俄倪索斯現在就站在東面,所以他首先想辦法控制東面的火勢。
他用酒灑向一道屏障企圖將火勢阻擋,但是當火沾染到酒時,火便更加迅猛地燒了起來。
不一會兒,狄俄尼索斯的酒墻竟然被燒透了。狄俄倪索斯詫異極了,因為他的酒墻從來沒有挫敗過,但是自然的力量將他瞬間挫敗。
于是狄俄倪索斯只得另想方法,他又向后退了幾步,將他的酒全部灑到了地上。
狄俄倪索斯的酒又侵蝕了大地,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狹長的深坑。
這次火燒過來后便再無可燃之物,于是在狄俄倪索斯的壕溝面前漸漸停下了攻勢。
赫爾墨斯飛到西面,神祇處置事情的方式也總是一樣。赫爾墨斯也布下了一道屏障。
但是神的屏障同樣抵不過自然之力,所以他的屏障同樣被火燒透。
所以過了不久,他便想到了和狄俄倪索斯同樣的辦法,西邊的火勢才得以阻擋。
但是托爾和奧里克面臨的遠遠不是這樣的情況,因為他們早已經挖好了壕溝。
然而巖漿與火又不同,它既有火的特性又有水的特性,當它流入壕溝時,便向兩邊低處流去。
不一會兒,托爾和奧里克挖的壕溝就要被填滿了。
這時候狄俄倪索斯和赫爾墨斯已經趕到山腳,奧里克望見他們便說道:“還好你們來了,巖漿就要溢出我們的壕溝了。”
“那么我們可以增加壕溝的寬度。”
“這并不是個好辦法,因為你不知道那個火山口會噴出多少巖漿。”狄俄倪索斯說道,“我認為最好的辦法是建立起不會被燒著的屏障。”
“建立一道不燃燒的屏障并不是容易的事,因為剛才我布下的屏障被燒著了。”
“我的也是。”狄俄倪索斯說,“但是我這里有塊囚水石,我認為它完全可以阻擋這巖漿。”
狄俄倪索斯說話間將囚水石扔出去,這囚水石便形成馬蹄形的圍墻,將巖漿圍住了。
狄俄倪索斯大笑著說:“看吧,我的方法果然成功了。只不過犧牲了我的一個寶物,我原想請能工巧匠將這塊石頭打造成護甲的。”
奧里克仔細觀察著狄俄尼索斯的這塊石頭,原來這塊石頭仿佛是一塊紫泥。
這時候狄俄倪索斯解釋道:“囚水石表面是仿佛是紫泥,但里面其實是水,即所謂囚水。”
不過,赫爾墨斯向來智慧又謹慎,所以他又觀察了一會兒才說:“現在沒有危險了。”
但是他的話音未落,這巖漿竟幻化成一只火虎,嘶吼著抵開了囚水石形成的墻。
狄俄倪索斯眼疾手快,從腰間抽出他的酒劍向著火虎砍去。
但仿佛抽劍斷水,火虎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反倒朝著砍空的狄俄倪索斯撞了過去。
奧里克眼看狄俄倪索斯無所抵擋,就一把推開了狄俄倪索斯,那火虎朝奧里克撞來。
但是令三位神祇驚訝地一幕發生了,虎頭竟扎進了奧里克的胸膛。
那虎再一用力,半個身子竟都陷了進去,只剩下屁股和兩只后腿還在掙扎著。
掙扎了一會兒,火虎又變成了巖漿,掉在地上成了一灘水灰。
托爾看得瞠目結舌,狄俄倪索斯走過來看看奧里克的胸膛說:“讓我看看你的肚子,是不是長著一張可以吞噬一切的巨嘴?”
等狄俄倪索斯仔細打量之后,便說道:“沒什么異常嘛,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
“那你為什么有勇氣推開我,敢替我擋住這火之虎?”
“我就看它沖你過來了,下意識地舍己為人。”
“我不信。”狄俄倪索斯搖搖頭。
這時候托爾插嘴了,說:“我也不信。”
“也許有神明護佑著他。”赫爾墨斯說道,“我們現在得回船上去了,提豐又沒有蹤影了。”
于是奧里克和三位神祇返回海飄零,狄俄倪索斯和托爾一路討論著究竟是什么殺死了火虎。
他們越討論越激烈,以至于托爾剛見到緒任克斯時就跟緒任克斯說:“你知道嗎,緒任克斯?奧里克今天可英勇了。”
“是嗎?”
“一只火變成的猛虎沖進奧里克懷里,竟然頭部沒有了。它的后腿蹬了幾下,便死翹翹了。”托爾一邊說一邊比劃著。
“是嗎?”緒任克斯一邊表示驚訝一邊瞥了奧里克一眼,看他有沒有受傷。
“我當時驚呆了,我的嘴巴大張……”
托爾話還沒說完,赫爾墨斯便打斷了他說:“夠了,托爾,我們這趟旅程太失敗了。”
托爾這時候才注意到緒任克斯的臉上充滿了憤怒,而憤怒過后便是悲傷與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