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里克一行經過一番波折之后終于來到了愛爾蘭海邊。
雖然達格達只拖了他們三天時間,但是赫拉克勒斯的病情卻耽誤了他們數月。
正是在被耽誤的數月間,亞瑟完成了對蘇格蘭和威爾士的統一,正在威爾士造船企圖渡過愛爾蘭海。
現在,赫拉克勒斯的病情已經好了很多。
自從從達格達的魔法鍋里出來之后,赫拉克勒斯就百病纏身。
除了水、火、土帶給他身體的摧殘之外,他的精神也被擾亂。
他時刻臆想著自己生活在火里,生活在水里,生活在土里,并且不斷地沉浸在這些幻想里。
不過這些都發生在達格達離開之后,達格達與赫拉克勒斯結拜完之后便離開了他們。
在達格達離開沒一會兒,赫拉克勒斯身上就百病齊發。
這些病混合起來使得赫拉克拉斯逐漸發瘋,在一次次幻想中赫拉克勒斯感到窒息,在一次次呻吟中赫拉克勒斯逐漸發狂。
他六親不認,失手打傷了阿爾忒彌斯和緒任克斯,但最后在德墨忒爾的麥穗下沉睡。
眾人望著赫拉克勒斯,他已經不像進入魔法鍋之前威武雄壯的樣子,瘦削的樣子讓整個人看起來活活小了一圈。
不過,他發起瘋來仍然無人可擋,憔悴和瘦弱并沒有減弱他的戰斗力。
盡管德墨忒爾讓他沉睡,但德墨忒爾并無力治愈他。
這時候他們開始想念在遠方的阿波羅,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當他們束手無策的時候,一位神明來到了他們跟前。
“我是達努神族的醫術之神迪安克特,我剛才從你們頭頂路過,發現你們遇到了麻煩,不知道我能否幫助到你們?”
“我們中有個人發瘋了,還有兩個被發瘋的給打傷了,麻煩你幫我們看一下。”
“樂意效勞,這是我的職責和使命。”
迪安克特先走近赫勒克勒斯,仔細端詳著他的面容,又用手撥開他的眼睛,看著赫拉克勒斯發紅的眼珠。
“根據你們描述的,和我看到的,這位仁兄得了臆想癥。”
“臆想癥?”
“是的,一種因為恐懼而造成的自我臆想。”迪安克特說道,“這種臆想使得他害怕身邊的一切,所以只要他醒著,攻擊行為就不能停止。”
“可是赫拉克勒斯怎么會恐懼呢?他那么英勇那么無畏。”
“你要知道,表現越英勇的人心里的恐懼越多,任何人都有恐懼,只是有些人將它藏在內心深處,不輕易告訴別人。”
“那該怎么辦呢?”
“消解恐懼的辦法就是讓他重新認識造成他恐懼的東西。”迪安克特說,“你們可知道是什么造成了他的恐懼?”
“水、火、土。”德墨忒爾說道,“這三樣東西是他發瘋時一直念叨的東西。”
“水、火、土。”迪安克特念叨著這三樣事物,思索著對赫拉克勒斯的治療方案。
約摸過了一刻鐘,迪安克特才繼續說道:“我有辦法了。”
“什么辦法?”
“分別將他燒在火里,溺在水里,埋在土里。”
“不行,他正是因為這樣才對水火土產生恐懼的。”
“所以我們才要讓他在水火土中產生安全感。”
迪安克特從懷間拿出一件寶物,說:“我手里的銀河瑪瑙可以模擬任何場景,待我將場景布置好之后,你就讓他醒來。”
“好的,希望你的辦法有效。”
說話間迪安克特使用天地瑪瑙變幻出一片水的世界,醒來的赫拉克勒斯像個孩子一樣在水里漂泊著。
眾人離得遠遠地觀察著他,起初他惶恐不安,試圖從水里爬出,但是四面都是水,沒有堤岸。
不過當赫勒克勒斯像一只貓一樣,逐漸發現身邊的環境沒有危險時,便安靜下來。
他的眼睛由惶恐到疑慮,再由疑慮到平靜。
后來赫拉克勒斯發現他可以安然無恙的躺在水面上而不下沉時,就變得快活起來了。
在愛爾蘭,陽光明媚的好天氣并不怎么多,因此現在赫拉克勒斯躺在水面上,盡情享受著春日陽光的溫暖,仿佛他回到了地中海。
“瞧他,倒是挺享受這樣的歲月。”
“真不知道有什么可享受的,躺在地上還樂呵呵的。”
“不,他躺在一片水里,不過你們看不見而已。”迪安克特說,“等到他睡醒的時候就不怕水了。”
眾人等了許久,赫勒克勒斯才從睡夢中醒來。
當赫拉克勒斯眼睛睜開時,他身邊盡是小火苗。火苗在他身邊一跳一跳的,像溫順又活潑的孩子。
赫勒克勒斯伸手撫摸著火苗,他并不覺得燙手,反倒給他一種溫暖的感覺。
在溫暖中赫拉克勒斯變得愈發平靜,躺倒在大地上。
當他擁抱大地時,大地也給了他一個擁抱。
赫勒克勒斯已經全然忘記火與土帶給他的傷害,甚至對火與土產生了依賴感。
這時候,迪安克特他們走近了赫拉克勒斯。
“瞧,要不是看見你們,我都將你們忘了。人真的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我甚至都忘了我們還有那么多任務要完成。”
赫拉克勒斯似乎已經忘了它曾因為恐懼而發瘋的事,眾人見此種情況也沒有人再提起。
“他已經沒什么大礙了,只是別讓他再發生溺水這些事故,否則情況容易變得更糟糕。”
迪安克特一邊向眾人囑咐,一邊看了一眼阿爾忒彌斯和緒任克斯的傷勢,又說道:“你們倆不過受了一些皮外傷,很好治理。”
迪安克特同樣使用銀河瑪瑙對著阿爾忒彌斯和緒任克斯,一道銀光閃過之后,阿爾忒彌斯和緒任克斯的傷口便已經愈合。
迪安克特向他們告別,他沒有和他們說過多的話。
對于迪安克特而言,他絲毫不在乎眼前的人是好是壞,救人只是他本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