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湘譚溪這一嗓子嚇得允孤猛地抖了抖，抖完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回頭看別嬰：“你是不是故意的！”
別嬰無辜臉：“不是啊，我怎么回事故意的？”
她叫譚湘和譚溪進房間里來：“這次你們再看看。”
譚湘努力平復自己狂跳的心：“啊啊，是好看，好看。”
譚溪看了一眼她姐姐，咽了咽口水：“你們底子好，挺好看的。”
別嬰看著允孤得意地笑：“看吧，我就說好看。”
允孤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三個女人，半信半疑地看著鏡子，越看越覺得自己貌美如花。
于是他徹底信了。
“我就知道我好看，你們倒是有眼光。”
說完，允孤轉了一圈，滿意地看著別嬰：“你真不錯，手藝很好。”
譚溪瞪大眼睛，想說什么，卻被她姐姐捂住了嘴。
然而就算譚湘動作再怎么快，也快不過允孤的眼睛：“怎么？你有什么話要說？”
譚溪搖頭：“沒話說，只是想表達一下對別小姐的贊嘆之情。”
允孤贊許地看著她，又沉迷于自己的美貌。
譚湘和譚溪對視一眼，紛紛告辭。
沒眼看沒眼看。
她們走后，允孤伸手在臉上摸了摸，摸到了一層厚厚的膩膩的東西，他一愣，又摸了一下，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厚度。
允孤不敢置信地湊到燈前舉著鏡子看，他臉上有了那么深的一個溝！
要不是確定臉不疼，允孤真的以為自己的臉爛了，既然不是臉爛了，那就是臉上抹的東西太多了。
允孤伸手在別嬰臉上摳了摳，挖下來一大塊已經凝結在一起的脂粉，他頓了頓，艱難道：“好看嗎？”
別嬰看著允孤手上的那一坨東西，不敢再違心地說好看了。
“不……不好看。”
允孤雙目無神，叫了熱水上來，猛地把頭伸進水里。
“哎！”別嬰叫了一聲，見他沒有想不開的樣子就放心地在新買的盆里洗臉。
她為了報復允孤，頂著臉上這么多東西那么久了，還挺難受的，不過看允孤比她更絕望，就感覺并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終于洗好臉，允孤往床上一癱，濕了的發鋪在床上，一縷一縷的，說不出的頹廢。
別嬰又叫了桶熱水來，無視了小二一言難盡的眼神。
要不是小二見多識廣，剛才就要被這兩個人給嚇死了，現在見她終于正常了，松了一口氣。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糟蹋自己的人，好好的一張臉成什么樣子了！
熱水來了，別嬰走到屏風后就開始洗，這次允孤沒跟她一起：“你先洗吧，我緩一緩。”
別嬰在浴桶里舒展著身體，享受了一下沒人分享的自在，道：“沒事，你慢慢緩著。”
過了一會兒，允孤不死心地問：“為什么咱們抹了胭脂之后就成了那個樣子？”
別嬰自然道：“抹多了唄。”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少抹一點就可以了。”允孤松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他挺像抹胭脂的，好看，不過別嬰更好看。
果然是比他厲害的人，他以后會比別嬰更好看。
他躺了一會兒，見別嬰還沒出來，催促道：“你快點！”
“快不了，這么久了才洗一次澡，我得多泡泡。”
“你就不怕把你泡皺了？”允孤吐槽一句，接著問，“水還熱嗎？”
“熱。”
“那我也一起洗吧，快一點，不然等我洗了得什么時候了。”
別嬰不情不愿道：“你還是等等吧，一個人多舒服。”
允孤就不：“你害羞了？你害羞個啥呀？一樣的皮一樣的肉，怕什么？”
“再說了，咱們都是天地的一口氣變的，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別嬰嘆氣，只好讓允孤進來了。
他們的確沒必要害羞，都是一團物質變的罷了。
“你是氣生的？”
允孤點頭：“是啊，你不是？”
別嬰搖頭：“不是，我是天地五行演化而來。”
允孤一聽，笑了：“那正好，咱倆正好可以成為一個世界。”
別嬰點頭：“是這樣，不過你可以飛嗎？”
允孤靠在浴桶邊上，手一搭，頭一揚，感覺自己比別嬰厲害一點：“那當然！只要我想，我就能飄著去任何地方！”
“那你厲害哦。”別嬰特別羨慕這種可以飛的，她就不可以。
允孤看見別嬰羨慕的眼神，腦子一抽，道：“以后我帶你飛！”
別嬰愉快點頭：“好啊。”飛機。
允孤美滋滋地閉上眼，兩只腳互相搓了搓，感覺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別嬰一把按住他：“穩住，別飄。”
允孤睜眼看到自己已經飄起來了一點，急忙沉下去。
“你平時也是這么容易飄嗎？”
允孤搖頭：“那哪兒能啊！”
別嬰看他，忽然腦洞一開：“氣是無形的，你能變成各種形狀嗎？”
允孤無語地看她：“我都有人形了，好吧！”
別嬰視線上下掃了掃：“你化形的時候是不是想變成什么樣就變成什么樣？”
允孤反問：“你能嗎？”
別嬰不能：“咱倆形態不一樣啊。”
“我也不能。”
“唉。”
允孤看她，一眼又一眼：“你嘆什么氣呢？”
別嬰眼神往下瞟了瞟：“話說，你那玩意兒是自己選的嗎？”
允孤氣笑了：“你當我是什么？還能自己選？！”
別嬰撇撇嘴，不說話了。
果然一樣。
允孤起身出了浴桶：“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泡吧。”
說完，他猛地一回身：“好好把你腦袋里的水換換！”
別嬰撩起一把水就往他身上潑：“滾你的吧！”
允孤得意地避開，衣服一披就出去了。
別嬰也坐不住，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一個人洗澡還有點孤單。
第二天一早，還沒起程的時候，譚溪拉住別嬰問：“你和允公子是夫妻嗎？”
“怎么可能！”
“那你們怎么晚上在一個屋里睡？白天還在一個馬車里？讓人誤會了不好。”
“身正不怕影子斜。”
別嬰剛說了這句話，譚溪就急道：“怎么會不怕呢？流言蜚語壓死人，你這樣會壞了名聲的！”
別嬰端出自己的笑來：“沒關系，他是我弟弟。”
“那你怎么不早說！”譚溪覺得自己剛才就像小丑一樣。
別嬰安撫她：“我只是不想暴露我們的關系罷了，裝成夫妻有時候比姐弟方便一點。”
譚溪被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