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沒人要的孩子。
允孤恍惚一下,他是天生天養后來又操控這世界法則的人,他沒有親人,從小就是一個人摸爬滾打著,因為與眾不同,所以游離于世俗之外。
原來,這就是沒人要的孩子。
他問:“你也沒人要嗎?”
別嬰笑著,允孤看不清她的喜怒:“對啊,我也沒人要,我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別的人都有,但是我沒有。”
允孤看著她:“所以?”
別嬰道:“那我們以后就相依為命吧?”
允孤皺了眉,也笑了,不懷好意:“你倒是想得美。”
他道:“你配嗎?”
“世界上無父無母的人那么多,怎么不見他們覬覦我?”
允孤把捏好的泥人扔過來:“滾吧,我不需要你可憐,你還是趁早歇了心思!”
別嬰躲開,任由泥人摔在地上。
允孤惱了:“看吧?你這小心思露出來了吧?”
別嬰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誰?你倒是脾氣挺大。”
法則者很多都是她從普通人里邊選出來的,像她這樣天生天養的她之前就沒發現過,現在碰到了允孤,她還想著兩個人相依為命做最好的姐弟。
沒想到允孤壓根不領情。
不領情就不領情吧。
別嬰不想熱臉貼冷屁股。
別嬰踹倒了允孤的泥人攤子,惹惱了允孤,于是就在大街上,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默契的是,他們都沒想過動用能力。
于是等古伊被召都衛通知來領人的時候,別嬰和允孤早就不成樣子了。
被召都衛第一次分開的時候,允孤咽不下這口氣,從地上抓了一把捏泥人用的泥就往別嬰頭上糊。
別嬰一時沒躲開,頭發都被沾住了。
她趁著泥巴還沒干,拼命往允孤身上蹭,于是允孤頭上身上也都是泥巴了。
最后不知怎么的,事情就發展成兩個人抓著泥巴互相糊。
古伊來的時候,別嬰看到他,習慣性地露出個笑來,古伊只見到一口大白牙,就見允孤把一把泥巴塞進了別嬰嘴里!
震驚!
古伊和召都衛都驚呆了。
然而更絕的操作還在后邊。
別嬰捧住允孤的頭,啃在了允孤的嘴上,給允孤喂了滿嘴的泥。
允孤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初吻被別嬰用泥巴奪走了,他也捧著別嬰的頭,把嘴里的泥巴往別嬰嘴里推。
別嬰不讓,緊閉著嘴,后來抽了個機會把泥巴吐了出來。
一轉頭,又是一嘴的泥。
別嬰怒了,薅著允孤的頭發往泥地里摁。
允孤好歹是個大男人,力氣大,拽著別嬰的頭發把她的頭往自己的腦袋底下摁。
別嬰不答應,用力揪著允孤的頭發,腳上還蹬著。
召都衛總算找到機會了,急忙上前把兩個人往開分。
古伊就站在一邊,眼睜睜地看著別嬰的牙都黃了。
他捂著臉,背過身:“可怕。”
太可怕了,他就不該來西街。
別嬰和允孤終于被分開了,被清場過的西街只剩下兩個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別嬰把嘴里的泥吐出來,狠狠地盯著允孤:“你等著!”
允孤抹了一把嘴,摸到了刺痛感,也道:“你也給我等著!”
允孤轉身要離開,別嬰忽然從背后竄過去,撲在了他的身上,又踹在他的膝窩,允孤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弄花了臉。
別嬰也不好受,她被允孤在大腿內側的嫩肉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她直飆眼淚。
淚水混著泥流下來,在別嬰的臉上滑下了兩道印子。
后來允孤再想起別嬰來,竟然只有她這滿臉泥的樣子。
允孤破了相,疼得直抽抽,掐了一把還不滿足,又掐在了別嬰的腰上。
允孤擰了一圈,聽著別嬰的慘叫,笑得格外變態,兩只藍眼睛滿是惡意。
別嬰不吃這個虧,把允孤的頭往下摁,一下一下撞著地。
然而允孤不曾松手,最后他倆就慘叫著互相折磨。
召都衛又一次上前,這一次卻怎么也分不開了,于是只能帶著兩個人回了王府。
古伊早就先走了,他受不了這個刺激。
他的謀士,在大街上和陌生男人打架,還打得那么慘烈,他是在丟不起這個人。
好不容易把他們送到王府,一群人站在別嬰的房間里面看著兩個人互掐。
床上是軟的,別嬰再把允孤的頭往床上撞已經不現實了。
于是她找準了角度,胳膊肘一搗,直沖允孤的胸。
允孤受了疼,手上用力,別嬰又遭罪了。
別嬰哭著,在允孤身上扭來扭去要避開允孤的手。
允孤功能完好。
于是尷尬了。
別嬰瞪大眼睛,靈光一閃,手直接往下掏。
“啊!”
允孤不是普通男人,但有著男人共同的弱點。
他感覺自己要壞掉了。
聽到允孤的慘叫,圍著床的幾人這才從別嬰的壯舉中回過神來。
古伊是個男同胞,聽到這一聲慘叫臉都白了。
他急忙道:“快去叫府醫!”
又是一陣慌亂,府醫終于來了。
這時,允孤捂著重傷部位在床上蜷縮成了一團,別嬰則在一邊擦著手。
府醫兩股戰戰,真的,他也怕,別看他年紀大了。
年紀大了恢復慢,才更怕這種暴擊好吧。
府醫小心道:“幾位姑娘還是出去吧。”
別嬰知道這是要給古伊治傷。
但是她怎么會讓古伊安然治療呢?
于是她道:“我不出去。”
這一屋子的人早就怕了別嬰了,她不出去,根本不敢強行請她,只能為難地站在一邊。
后來允孤熬不住了,古伊才領著一屋子的人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罪魁禍首別嬰和老府醫。
老府醫顫顫巍巍地把允孤的褲子脫下來,看了一眼旁邊伸著頭的別嬰,加快了動作。
別嬰一眼就看見那個東西了。
飽受摧殘。
別嬰表示自己很解氣。
法則者受了傷,自己就能痊愈,這種傷也不在話下,以后不影響活動,說實話她并不擔心。
然而允孤不一樣,他是受害者,還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療傷,所以有多疼都只能受著。
允孤白著臉,看著屋頂,眼神發散。
真的,他不該出來賣泥人的。
怪不得出來之前那個老頭說他有血光之災。
他不該因為那是個騙子就不聽話。
嗚……
別嬰湊近看自己的杰作,感覺被丑到了,又縮了回去。
允孤轉頭看她,眼睛里什么情緒都沒有了。
他怕了。
女人太可怕了。
他不該提醒別嬰他身上還有這么一個脆弱器官的。
他仰躺著,底盤涼颼颼地竄著風。
別嬰下了地,洗干凈臉,允孤的傷已經被處理好了,府醫給他倆留了點治外傷的藥就出去了。
別嬰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前:“你起來,別在我床上睡。”
允孤看了她一眼,不出聲。
別嬰早就氣過了,見允孤不挪地方也不著急:“你要洗澡嗎?”
“要。”
別嬰叫了熱水進來,又讓丫鬟們把床收拾了。
她則往浴室走。
走了沒兩步,別嬰發現允孤跟了上來:“你跟著我干什么?”
允孤慢慢地超車:“我先洗。”
別嬰不答應。
“我可不在你洗過的泥桶里洗。”
允孤笑一聲:“真巧,我也不。”
“那就一起洗。”別嬰拍板決定。
一屋子的丫鬟都震驚了。
然而和別嬰一樣天生天養的允孤不在意:“行。”
不都是一團物質做成的嗎,怕什么?
兩個人掐著時間,一起脫了衣服,同時跨進浴桶。
嘩啦的水聲便一直響著。
“你別過來擠我!”別嬰把允孤往一邊推,伸直了胳膊搓泥。
允孤也要搓,他把手往別嬰這邊放,別嬰打開,如此往復幾回,別嬰累了,道:“我給你搓,你也給我搓。”
允孤爽快答應,之后就和諧了很多,兩個人互相搓澡。
允孤不小心搓到他掐別嬰的地方,別嬰一疼,一巴掌就拍在了允孤胳膊上:“你干嘛呢!不知道我那兒疼啊?”
允孤壞心眼又起來了,他伸手戳著那塊青紫,就差再掐一把了。
別嬰一個激靈蹦起來,浴桶里的水又灑出去一點。
允孤不滿意了:“你趕緊坐回來,水不夠了。”
別嬰委委屈屈坐回來:“那你別碰我那些地方。”
允孤無辜臉:“我怎么知道你哪兒疼。”
別嬰生氣:“你自己掐的你不知道?”
允孤攤手:“我又沒看,我怎么知道。”
別嬰在允孤腰上掐了一把,然后背過去等允孤給自己搓背。
搓背是真的舒服。
別嬰滿足地哼哼著,允孤不滿意了:“到你了!”
別嬰舒服過了,也不氣,給允孤搓背。
然而允孤總是不滿意:“你能不能力氣大點!你和我打架的力氣哪去了?”
別嬰用力拍了允孤的背一巴掌:“你小心點!”
允孤哼哼著:“你力氣大點,不然搓不干凈。”
他倆都是這輩子第一次被搓澡和給別人搓澡,摸索著倒是掌握了竅門。
到最后允孤也舒服了:“總算干凈了,我有些時候都覺得我洗澡都洗不干凈。”
別嬰深有同感:“就泡一泡怎么能洗干凈?可惜之前也沒人給我搓。”
說完,她一臉嫌棄倒:“你咋這么臟呢?你看你身上搓下來多少?”
允孤回頭一看,表示并不背這個鍋:“你之前也搓下來不少,可別光說我。”
兩個人起來,換了一桶水,又開始搓澡大業。
這次兩人都是熟練工了,速度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