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九未兒讀完以后沒說話，瓦狗又重頭翻了一遍，最后說道：“你說的棘手的事就是這個嗎？謀殺加自殺？”

女警陳霜沒直接回答，反而問道：“要是你們不著急回去，我帶你們先去看看？”

“好！”這回是九未兒先同意，瓦狗也點點頭。

警車混入閃著光影的車流朝著郊外駛去。

直到路燈開始變的依稀，遠遠的山腳下露出一片低矮的建筑，和城里動輒二三十層的高樓比，這里就像盤在衣架上的毛巾，黑夜里閃著幾點燈火。

“到了！”警車直接開進院內，從外看還覺得沒多大，進來以后才發現比想象寬敞得多。

一路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停車時喜水被震醒了，聽見有人說“到了”，腦袋一低鉆出車外，嘴里還咕噥著問：“瓦狗，到學校了嗎？”

“哎，這是哪兒啊？”喜水環顧四周，因為遠離城市沒有大氣微光折射，這里顯的更黑一些，除了頭頂幾盞路燈，就是對面大樓里透著幾絲光線。

不過喜水很快發現不遠處有兩根很高的煙囪，足有三四層樓高，看著很有歷史感像上世紀的產物。

“哎，這是哪啊？”喜水見瓦狗和九未兒都在還以為到學校了，沒想到來了個不認識的地兒，另外還有個一身警服的女警，瞅著很眼熟，不過更關心煙囪：“瓦狗，那是啥？”

只聽女警代替說：“以前是用油煤，后來用電就取而代之了。”

“什么油煤，什么電？”喜水腦子還有點漿糊，不過倒是認出女警什么時候見過，她不就是在三牲老爺干翻鼠毛僵尸來接自己的那個美女警察？

“你！你！你！”喜水磕磕巴巴：“我就喝了點飲料，不至于又把我抓起來吧，欸？不對，這里不是警局。”

九未兒恰時補充：“這里是火葬場！”

“火……火葬場！”喜水一下結巴起來：“你們要……要把我干嘛！”

“好了！言歸正傳吧！”陳霜先一步往前走去，九未兒緊隨其后，瓦狗和喜水說了一下為什么要過來，是協助警察辦案。

“協助警察辦案？”喜水在隊伍后邊嘀嘀咕咕：“你們驅魔會還有這副業？”不過很快嘴就閉上了，因為隨著下到地下室，不由自主得打了個冷戰。

從地面還看不出什么，沒想到地下竟這么大！

到了-2層后，一條長長的通道，兩邊都刷著慘白的漆，明明地面還有點燥熱，一到這里感覺刺骨寒意裹來。

四周寂靜無聲，是一丁點聲音都聽不見那種，只有鞋底踩在地板上，因為通道太長每走一步還有回聲傳來，更顯得空廖幽靜。

“本來這里是有人守著得，”陳霜邊走邊說：“但實在壓力太大……”

喜水越走心里越毛，張了張嘴很想說“要不我在上邊等”，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無數部影視作品演過，落單的死的最快。

直到看見前邊出現一扇門，光看門就非比尋常，上邊掛滿了警示標志：注意冷藏低溫，注意惰性氣體，注意恒溫濕度，注意無塵無菌，注意需專業人員操作……

“咋這么多注意？”喜水涌出不好的感覺，這里是火葬場……那門里邊莫不是……連忙開口：“要不我還是在上邊等你們吧！”

“閉嘴！”九未兒走在喜水后邊，就知道這貨隨時要出幺蛾子。

陳霜好像沒聽見似的，走上前一把推開，讓其它人魚貫而入。

“哇！”完全沒想到這里別有洞天！

簡直就像堆積集裝箱的港口，只不過要迷你一下，但也足有那么大，看上去差不多一個足球場大小，里邊一排一排，一列一列，一層一層堆疊著泛著金屬光澤的鐵皮箱。

那箱子朝外的部分都有一塊巴掌大的液晶屏，上邊顯示著看不懂的數字和圖形，每只箱子差不多棺材大小，排列整齊，依次堆疊。

更引入注意的是幾根伸長到天花板的鐵架，帶著傳動裝置，有點像立體停車場的構造，看的出來，每只箱子都是可以活動的，從上到下，從左到右都由這一套裝置控制。

另外一進門還有幾臺電腦和一個操作面板，上邊閃爍著數字，有溫度、濕度以及空氣成分等，應該是中控。

陳霜走到中控臺邊，伸手操作了幾下，然后示意喜水幾人靠近一點說：“這里設計能存放的尸體數量是2000具，實際使用率在一半左右，你們剛才看的那幾頁紙上最后的1314就在半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