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蘇醒
- 九公主之我的男人我罩著
- 須晉歡
- 2229字
- 2021-12-23 08:00:00
晨星閣。
商九里壓抑著輕咳一聲,喉嚨上下一動,再一次吞下口中涌上的腥甜,嘴角剛溢出鮮紅,卻立刻被一只青筋暴起的手背拭去。
三兒看著自家主子罕見的虛弱而慘白面容,又是心疼又是不解道:“主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傷的如此重?”
商九里眼神微微瞇起,卻透著一股帶著精光的狠意,想起幾天前他與蕭子楚的談話。
“蕭子楚,與我合作,如何?”在和親當日見識到了蕭子楚的手段后,他便產(chǎn)生了這樣的想法。蕭子楚會是一個不錯的合作伙伴。
子楚沒有回頭,仍舊用筆墨在紙上勾勒著什么,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句:“借世子本命箭一用,如何?”
“嘩啦”一聲,商九里手中的瓷杯頓時爆裂,溫熱的茶水沁濕了桌布和衣袖,還有幾片茶葉殘夾帶著青瓷碎片,殘留在商九里的手指縫里,碎片刺進血肉,鮮紅的液體從指縫中流出。而商九里仿若渾然不覺,眼睛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微微一搐,周身頓時爆發(fā)出一股強烈的戾氣和殺意。
房間里的幾只蠟燭都不約而同晃了一晃。
如果三兒看到了此刻自己的主子,必定會嚇得立刻跪倒在地,連求饒都不敢。因為,還沒有一個活著的人見過此時的商九里。
無怪乎商九里此刻的震驚與震怒,任何一個人意識到自己最隱秘的秘密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而這個人還是一個遠在異國而且是個坐在輪椅上的殘疾,都不能再鎮(zhèn)定自若地談笑風生了吧。
本命箭,這是只有自己與父皇才知道的,是商九里隱藏最深的秘密,也是他最大的底牌。
“九駙馬?”從齒縫里蹦出的三個字。商九里竭力克制自己想要立刻結(jié)束此人生命的本能,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世子不必驚慌,此事并無其他人知曉。子楚曾經(jīng)游歷中原,道聽途說過不少奇聞異事和光怪陸離的傳說。”子楚的聲音淡定地響起,“聽人說過本命箭的傳說。”
“本命箭無形無狀,乃魂魄之箭,其威力之大射程之遠,射傷的不光是人的實體,更是精魄。還有人傳聞說后羿射日,便是用的本命箭,可見其神威。”
“聽聞前皇后留給世子的遺物便是一把黃金弓,而世子幼時射箭,不小心錯殺了一位皇妃。而后,病了幾年。病好后,再也不用弓箭。”子楚頓了頓,繼續(xù)道:“世子的弓上刻了九個太陽。”
商九里微微瞇了瞇眼:“所以呢?”
子楚放下筆,緩緩轉(zhuǎn)過身,朝著商九里似懷著歉意笑了笑:“子楚故而胡亂一問,然而世子的反應當是證實了子楚的猜測。”
商九里凝視著子楚,似想從他的眼神神態(tài)中看出些端倪。
屋內(nèi)的空氣仿若凝結(jié)了一般。
子楚神色坦蕩地回視著商九里如鷹般銳利帶著狠厲的眼神,似乎等著他做最后的決定。
“呵呵呵……”商九里從喉嚨里發(fā)出一串輕盈的笑聲,神情又恢復了平日的漫不經(jīng)心,握拳的手一張開,染了血的青瓷碎片掉落。
“本命箭每射出一箭,便損耗十年的壽命。”商九里抬眼看了看蕭子楚:“蕭子楚,你拿什么來換?”
商九里越想越覺得好笑,眼里盡是譏諷:“你又憑什么認為本世子會愿意折壽?你是否太看得起自己了?”
子楚抬指點了點身前的宣紙,那是從方才子楚便在寫得東西:“我用這個來交換,不知世子是否愿意?”說完,子楚轉(zhuǎn)動輪椅,將書桌前的位置空了出來。
子楚來到茶桌前,將一只快熄滅的火燭移到自己面前,微弱的紅光忽明忽暗,幾乎就要熄滅。
商九里看了眼子楚,見他神色依舊淡然,皺了皺眉,將信將疑地走到書桌前,拿起那張薄如蟬翼的宣紙。
而剛掃一眼,商九里便深吸了口氣,瞳孔便不受控制地縮小,心臟如同被雷電擊中了,發(fā)出轟隆隆的巨響,他感覺到身體正微微地顫抖,被刺破了的手指傷口處像是灼燒一般,隱隱發(fā)燙,這種感覺卻讓他覺得興奮。
商九里看著一直面無表情的子楚,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蕭子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子楚收起了平日嘴角微微彎曲的弧度,他看著商九里眼里跳躍的火焰,鄭重其事地道:“合作嗎?”
商九里笑著將那張輕薄的紙放在了即將熄滅的蠟燭上,頓時火焰攀上了白紙,將它以及那上面一行駭人聽聞的文字和背后的血雨腥風一并燒成了灰燼,像是得到了新的養(yǎng)分一般,原本奄奄一息的蠟燭頓時精神了起來。
橙黃色的光頓時將商九里眼睛里的火焰燃地更旺,也照亮了子楚蒼白無光的面色。
“咳咳”喉嚨中的腥甜打斷了商九里的回憶。
他擺手制止了三兒的攙扶,看著屋內(nèi)正雀躍地燃燒著的蠟燭,嘴角一勾,眼神狠厲地道:“蕭子楚,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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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淅淅瀝瀝,一絲嫩綠從光禿禿的枝頭冒了出來。
一只燕子拖著剪刀似的尾巴,停駐在了屋檐下,去年筑的巢。
成林推著子楚,成才小心翼翼地打著一把青色的傘,指著不遠處飛回的燕子,喜道:“春天到了,看來天氣總算要變暖和了。”
成林點點頭:“公主已經(jīng)昏迷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女皇每日都派人來問呢。”
自從上次眾人從幻境中出來,夏栩便開始昏迷,而且一睡不醒。
文清與花錦都分別看過,身體與魂魄都沒有異樣。
花錦說約莫是傷了元氣,所以才一直沒有蘇醒,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個“等”字。這一等,一個月便過去了,像是進入了冬眠一般。
絕顏也在第二天離開了。
成才見不遠處圍做一團興奮張望的宮人,又好氣又好笑道:“今日一早,絕顏公子來府上了,把那些個下人一個個都樂壞了。我說那個絕顏公子真那么好看?他平日里都帶著斗笠,能看見個啥?”
成林推了推成才,眼神示意他不要口不擇言,在駙馬面前議論其他男子,而且還是與九公主有關系的男子,總歸是不好。
子楚似乎沒有聽到二人的議論,無意識地摩挲這左手無名指的指環(huán),垂眸思考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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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才剛醒,您這是要跑去哪兒呀?”小石榴見夏栩一溜煙連外衣也沒來得及披便火急火燎地沖出門去,急道。公主這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剛才在說什么來著?
哦,方才,她在同公主敘述這一個月的事情,她剛說到今早絕顏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