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臉,抬頭看著陌生的他,兩人沉默了很久,我沒站起來,明宇滿含怒氣的看著我也沒有拉我起來的意思,最后還是自己扶著門框站了起來,家丑不可外揚,我默默的關上了大門。
“明宇,媽呢?”我忍住憤怒隱忍的問了一句。
“你還有臉問媽?你作為一個媳婦居然能動手打婆婆?她不就是覺得你的鐲子漂亮帶了一下,你有什么資格打她?”
這個老太婆果然添油加醋的告狀了。
我想解釋,可是看到明宇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居然不想解釋了,因為他明知道我不是這種無理取鬧的人可是既不問問我具體事由,也不先聽聽我的解釋,而是直接一個巴掌將我打翻。
心都寒了!
“明宇,原來在你眼里我就是這么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我冷笑,嘴角噙著一絲令人膽顫的笑。
明宇愣住了,第一次發現我的笑也能這么冰冷,以前我都是對他百依百順的好。
“你媽呢?在哪?”
“在我同事家。”面對我冰冷的眼神明宇突然氣勢大減。
“哪個同事?”我追問。
“這不用你管!”明宇氣極。
“是女同事家?”我咄咄逼人寫,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明宇,你老實告訴我,你和張婷到底有沒有關系!”
我目光犀利死死的盯著明宇的眼睛,然而很遺憾,他的眼神開始閃躲起來,心虛起來,雖然心里早知是事實,可是被心愛的人去一一證實還是令人十分心痛。
“明宇,帶我去見媽,我做錯的事情就該由我去道歉。”
對于我急劇變化的態度明宇有些吃驚,但還是巍然不動。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搶過他的手機在通話記錄中撥通了半個小時前剛通過話的陌生記錄。
明宇想來奪手機,被我冰冷的眼神給制止了。
張婷以為是明宇的電話,接的很快,一張口就是:“親愛的,你什么時候搞定你家的黃臉婆,咱媽都在這等急了,一會還要一起出去吃飯呢。”
我等她噼里啪啦說完了,才開口道:“你家在哪?我和明宇馬上來接婆婆。”
“怎么是你!”張婷很驚訝,但是很快她就意識到這是個逼宮的好機會,于是就快速的報了個地址給我。
我把手機還給明宇,他悶聲不吭,估計心里也在動搖糾結要不要跟我攤牌,他能心眼大到把自己媽媽送到張婷那,而張婷又在電話里一口一個媽的,說明這三個人早就私下通過氣了,果然是一家子的奇葩賤人。
“小文,我”
“先不要解釋,把媽接回來再說,住在一個外人家里總部像樣。”
我這么說是因為不想聽明宇惡心的解釋,而且我有我的計劃和打算。
兩人一路無話來到張婷租住的小區。
張婷住的小區很普通,來到她家門口明宇下意識的把手伸進褲子口袋里,然后看了我一眼手又頓住最后抽了出來伸手敲門,我瞬間明白了,他也有這房子的大門鑰匙。
門打開了,張婷一身樸素的站在門口,看到明宇頓時笑顏如花,轉頭一看到我又是臉一板,我跟她張婷早已是心知肚明撕破臉,所以也不用再虛偽的假裝了。
一進門就是客廳,婆婆正在看電視,看到我們幾個,立即氣呼呼的站了起來,指著我罵:“誰讓你來的,這是我媳婦家,你滾出去。”
我笑笑,趕緊走過去挽著她的手臂,低聲好氣道:“媽,你這是氣糊涂了啊,我才是你的媳婦啊,現在我帶你回家去好嗎。”
“呸,我們老李家不要不下蛋的母雞,現在起張婷才是我們老李家的媳婦,你哪涼快哪呆著去。”
說著又很夸張的甩開我沖張婷走去,一臉的心疼模樣:“哎喲,阿婷啊快坐著,站著可別累壞我家孫子了。”
我裝做不知道,腳步幾個踉蹌,面色發白的看著明宇,聲音顫抖道:“明宇,媽說的是真的嗎?張婷有了你的孩子?你居然背著我偷偷跟別人女人好了還有了孩子?”
明宇臉色很難看,他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就那樣看著我。
我哭了,然后沖了出去,只聽到后面婆婆還在那罵我是個不下蛋的母雞。
我沖到樓下就拐進了一個小花園里,然后將剛才打開的手機錄音保存好,看到明宇追了下來正四處找我,我立即把手機關機了,同時打開了另一個最近剛買的新手機。
“周律師,我有事見你,立刻馬上。”
二十分鐘后我和周律師一同坐在了一家較為僻靜但是氣氛很好的咖啡館里。
周律師穿著合體的西裝,皮鞋錚亮,很精神的模樣,一看就是白領精英,在這個頗為小資的咖啡館里有些惹眼。
而我360度純素顏,衣服普通,人也普通的猶如滄海一粟,跟周律師坐在一起真的很不搭。
周律師看著我有些紅腫的眼睛,很是直截了當:“你又哭了?”
我沒否認,好在他不是個專業律師,否則才不會跟我多廢話,因為律師不喜歡跟客戶有案子以外的牽扯和談論,不知道是我幸運還是倒霉,第一次去找律師就撲到了個打醬油的。
我吸了吸鼻子,喝了一口奶茶,我很愛喝奶茶,奶香中帶點茶味,復雜而美妙。
“周律師火眼金睛啊,不過我找你來不是看我哭鼻子的而是給你聽這個。”
我把一副耳機塞到了手機上,然后打開了錄音給周律師聽。
聽完后周律師給了我一個意味深明的眼神。
“我不需要同情。”我直接明了的回應他,掐滅了他那點同情的小火苗。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也只能回答你我會盡力的。不過,容再下說句題外話,你看男人的眼光真的不是很高明,這就跟下棋一樣,下錯了一步就步步錯了。好在你還年輕,懸崖勒馬尚且來得及。”
我沒說話,拿勺子輕輕攪動著杯中奶茶,然后猛地抬頭迷茫的看著周律師。
“到底怎樣的男人才值得女人托付一生。”
周律師看著我,眼神清澈,然后忽然一眨眼,調笑道:“像我這樣的就是。”
我一愣,然后笑起來,心情也似乎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