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活著未嘗不是一種懲罰
- 末世從鄉村開始
- 懂火
- 2101字
- 2021-01-18 10:01:40
“叫你欺負我!”
王淑的眼睛迷成了月牙,頓覺神清氣爽。
烏云雖然頑劣,卻一直很靠譜,玩夠了自己就會回來的,所以她并不是太擔心梁現的安全。
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就該用猛藥,騎過烏云后,梁現騎其他馬應該就不會太抗拒了。
“太快了!太快了!”
兩側的山谷飛快向身后掠去,梁現的視線都模糊了起來。
而且烏云就像個頑皮的孩子,專挑不好的路段走,時而高高躍起,躍過石頭,時而急剎車,繞過樹木,一刻都不消停。
“這他么不是馬,這是個二哈啊!”
梁現寒毛都豎了起來,如同個斗牛士,雙手死死的抓緊韁繩。
不知道跑了多遠,前面出現了一條小溪,烏云終于停了下來,低頭喝起了水。
“好孩子,好孩子?!?
梁現尬笑著鋝著馬鬃討好烏云,然而對方根本不理會他,喝完水又撒歡似得跑了起來。
“太快了,太快了,慢一點,慢一點……”
“草,死馬,給老子慢一點!”
然而梁現越說,烏云跑的越快,很快視線又模糊了起來。
“草,有本事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梁現破罐子破摔的吼道,然而神奇的一幕的發生了,烏云的速度竟然慢了下來。
“……”
梁現一臉懵逼,試探性的說道:“快一點!”
速度慢了幾分……
“再快一點!”
快跑變成了悠閑的漫步……
“慢一點!”
漫步變成了小跑……
“再慢一點!”
小跑變成了狂奔……
“死馬,真的能聽懂人話!”
梁現又測試了幾次,發現烏云的智商其實很高,不過所有指令都是反著來的……你讓它快它就慢,你讓它慢它就快。
半個小時后,梁現終于掌握要領了,騎著烏云緩緩的返回了馬隊所在的山坳。
“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淑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梁現這么快就馴服了馬場最頑劣的烏云。
“投緣……”梁現臭屁的說道,其實他屁股都要被顛裂了。
“我看是臭味相投。”
這時,天已經大亮,估摸已經七八點了,但天上仍能看到飄舞的極光,不過從紫色變成了綠色,如同鬼火一般。
等所有的馬都吃夠足夠的草,吃了幾根烤玉米的梁現和王淑,沒再耽擱時間,帶著馬隊再次上路了。
“不虧是全景天窗,真皮座椅啊?!?
梁現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看著起伏的山巒,心情大好,忍不住點一根煙。
雖然有些風吹日曬,但初次騎馬,他還是有些樂此不疲。
王淑看到他這幅悠哉悠哉的樣子就來氣,忍不住問道:“你往哪看呢?”
從早上起來,她就覺得的梁現的眼神怪怪的,還總往自己身上亂瞄。
搞的她時不時就得緊緊身上的衣服,有種被看光的羞恥感。
“穿著衣服你怕什么。”
梁現說完還惡狠狠的看了幾眼,可惜已經不發光了,什么都看不到。
“流氓!”
王淑知道自己斗不過梁現,沒再說什么,專心致志的控制著身下的追風。
接下來的路程相對順利,雖然效率仍然不高,但梁現他們足夠謹慎,也一直沒去有人居住的地方,一路有驚無險,終于在深夜,趕回了靠山屯。
不過剛剛走到村口,梁現看到村子內,燃起了熊熊大火。
與此同時,狗叫聲、哀嚎聲、慘叫聲、咒罵聲雜糅在一起傳入了他的耳朵。
梁現作為一個新手,騎了一天馬腰都快折了。
但靠山屯是他的大本營,不能出任何差錯,他只能打起精神,控制身下的烏云向村中跑去。
不過沒跑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不行,一定要冷靜!”
梁現強迫自己的大腦重新思考,當務之急,肯定是把馬安全的帶回家中,然后最好能找到泉生,再去查明發生了什么。
“我們現在怎么辦?”王淑跟上來問道。
梁現揉了揉臉,道:“跟我走,我們從小路繞道進村。”
村子無論遭遇了何種變故,肯定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他現在急也沒用。
一個多小時后,梁現終于帶著王淑,從樹林中的小路走出,帶著浩浩蕩蕩的馬隊返回了家中。
梁現家的院子很大,把馬全部趕進來也不顯得擁擠。
進屋看了一眼,物資都在,但泉水已經不再了。
“這孩子跑哪去了。”
梁現雖然焦急,卻也沒失去理智,對王淑說道:“這里是菜窖,你先躲在里面,我得去村里看看發生什么?!?
“用不用我幫你?”王淑知道事態的嚴重,擔憂的說道。
“咱倆的關系連朋友都算不上,就不用你操心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王淑知道自己可能成為負擔,沒再說什么,順著木梯進入了菜窖。
華夏北方的農村,一般都有挖菜窖的習慣,里面冬暖夏涼,非常適合儲存蔬菜、水果。
不過一般不會挖的太大,梁現家的這個也是,只有6平米,2米高。
“我回來前不要出來。”
梁現找來重物蓋上菜窖口,便急匆匆的回到了屋內。
找到前幾天買的消防斧,背上折疊怒,他大步向著火光的方向跑了過去。
不過,只跑了不到50米,他就見到鄰居家,有一個女人,慌慌張張的從院子里跑了出來。
火光下的她披頭散發,渾身是血,滿臉驚恐,尖叫不止,整個人如同瘋了一樣。
“啊……救我!”
女人像看到了救星一樣,拼命向梁現這邊跑來,剛剛跑到梁現身邊,她便一個趔趄,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像是用盡了全力。
“求求你,救救我!”
女人聲嘶力竭的喊著,她想要站起,雙腿卻怎么都不聽使喚,嘗試了幾次都沒能如愿。
梁現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女人的身上,而是死死的盯著漸漸靠近的兩個老人。
他們無疑已經變成了無心者,行動遲緩怪異,眼睛暴突木訥。
梁現已經殺過一個無心者,但握著斧子的雙手還是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倒不是害怕或者恐懼什么,而是小時后,他就經常來鄰居家玩,父母外出勞作來不及做飯時,他經常在這里蹭飯,眼前的兩個老人就如同他的親人一般。
“活著未嘗不是一種懲罰?!?
梁現試著在內心說服自己,但未能如愿,兩個老人觸動了他心中最柔軟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