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商議1
- 我把大滿貫作為聘禮
- 墨啊冰
- 3066字
- 2021-01-13 02:50:44
到家后,楚霜綺還沒來得及跟容清道一聲晚安,就被晉文熠像小雞崽子一樣拎回了房間,不管她如何掙扎也沒有放手,直到房間門關(guān)上才獲得行動自由權(quán)。
她氣鼓鼓地坐在床尾的沙發(fā)上瞪著晉文熠,“霸道!獨裁!暴君!真不知道小容兒是怎么忍了你這么多年的!”
“她是我妹,又不是我老婆,我要她忍我干什么?”晉文熠邊解著衣服,邊說道,“過來,把睡衣?lián)Q上。”
楚霜綺不情不愿地起身,向某些人所在的方向緩慢挪步,到衣帽間換上了家居服。
她在大腦里復盤今夜車廂里的談話,始終感到不解,“話又說回來了,你剛才怎么突然變得那么反常啊,跟突然老了二十歲的小老頭似的來說教她。”
“什么反常?”晉文熠把換下的衣服依次掛到架子上,走到衛(wèi)生間去洗漱。楚霜綺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攀在他的肩頭,“就是剛才在車里的時候啊,你和小容兒說工作的事情,但我記得你之前和我打電話的時候,不還和我說會支持她的選擇的嗎?”
“我是不反對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追求她高談闊論的理想,但是你總歸得讓她好好思考是真的喜歡、想要去做,還是頭腦一熱的決定。你看她現(xiàn)在好不容易在電視臺里站穩(wěn)腳跟,我前段出去應酬時,她臺里的領(lǐng)導對她都表示滿意。她馬上就跳槽、跨界到另一個工作崗位里面去,雖然是說有我們在,但如果一直是左右橫跳的話,對她的工作的風評總歸不好。”晉文熠把牙膏擠好遞給她,“我是說過我是她的后盾沒錯,每個人也都有追逐夢想的權(quán)利,但是不能讓她因為有人給她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
“當然,我也是你的后盾……”晉文熠突然低頭,在她的耳畔吐出話語,惹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楚霜綺沒好氣地推了他一下,抓緊洗漱完逃離了這個犯罪現(xiàn)場。
本來在學校很久養(yǎng)成了早起的習慣,哪怕是昨天睡得遲了些也沒有影響,八點半剛過便把自己收拾整齊坐在餐廳里吃早飯,習慣養(yǎng)生的莉莉安坐在了主位,左手邊是晉文熠和楚霜綺。
“干媽早,哥早,嫂子早。”容清在莉莉安的右手邊落座,傭人把溫著的牛奶拿到她面前,容清抿了一口再看了眼悠閑自得過早的二位,“今天您二位大忙人休息嗎?”
“是啊,特地空出時間來陪你吃飯。”莉莉安笑著看著她,在容清的記憶里干媽對她一直都是這么溫柔笑著的,不曾兇過她,只有高中時,被干媽訓斥了一次,那時候是她剛從國外轉(zhuǎn)回來的第一個學期。
因為常年身處異國他鄉(xiāng),亞洲面孔相對是少的,同學們大多都是白人、黑人的立體五官,說話方式、待人接物都不同。
雖然在她過去的十五年里使用英文的時候比較多,但是莉莉安規(guī)定回到家里必須使用中文對話,所以中文吐字也很清楚,只有口語課時用到英文會區(qū)別于其他同學,用老師的話來說就是很正的美國發(fā)音。
她剛轉(zhuǎn)回來,為人處世的風格還沒有糾正,大大咧咧的張揚性子很能在新環(huán)境里交到朋友,同時也會被一些人討厭。
最不喜歡的人是比她高一個年級的學姐,自小千嬌百寵長大的童家千金,覺得容清的到來搶了自己的風頭,在圈子里聽到一些風言風語,就將這些風言風語格外放大化,比如說容清和晉文熠的關(guān)系。
晉文熠和容清是在同一年先后轉(zhuǎn)回國內(nèi)上學的,他比容清大一屆,要處理的事情也多了一些。
對比容清的大大咧咧,晉文熠是屬于溫潤如玉那一類的男生,仿佛是將溫柔刻進了骨子里。
兩人雖然說在名義上說是兄妹,但并不是同父同母、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妹,因而長得不像、姓氏也不一樣也成了談資,但兩人總是一齊上下學,有人便說容清因為貪圖晉文熠家的錢,攀上了高枝,容清其實是他的情妹妹,而不是他們口中的兄妹。
本來就是一點小波瀾,但是容清的到來,將原本在學校里占據(jù)著重要地位的童怡寧給比下去了,童怡寧家里和晉家有合作,她探過父母的口風,晉文熠是家里的獨子,于是她更肯定了這種說法,便把這些風言風語添油加醋的發(fā)到學校論壇。
青春期的男女生正值八卦的年紀,學校里新來的轉(zhuǎn)學生本就是風云人物,不過一天就一傳十、十傳百宣揚得全校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有關(guān)系和容清不錯的同學看到論壇的消息來告知容清,容清在國外多年直接了當?shù)慕鉀Q問題,當天下午剛進學校就去到童怡寧的教室攔住了她外出,“請問學姐,我做錯了什么?你要這么抹黑我?”
“很多人都這么說啊,而且你和晉學長每天同進同出的,又不是兄妹,那你們還能是什么關(guān)系?”童怡寧抱著手看她,語氣里有些不屑,“我在京城這么久,也沒聽說過容家,這不就不言而喻了嗎?”
容清說不出話,她的心跳很快,聽到童怡寧的話,也只是在原地攥緊拳頭,頻繁做深呼吸試圖平復情緒。
童怡寧見她沒有反駁,以為那些風言風語是真的,踩到了她的尾巴,便接著開口,“原來真的是像大家傳言的那樣啊,你真的是為了錢,就去做了晉學長的‘女’、‘朋’、‘友’啊——”
童怡寧刻意的咬重了女朋友三個字,一字一頓,并且拉長了啊字的音調(diào)。
容清只覺得氣血上涌,沒忍住抬手就給了童怡寧一巴掌,很響,整條走廊都聽得一清二楚。
童怡寧的臉上印下了淡淡的紅色掌印,在她反應過來時臉頰已經(jīng)開始火辣辣的疼。容清就直直地瞪著她,“我和你口中的晉學長確實不是親兄妹,但我們是異父異母的兄妹,不是你口中那種骯臟不堪的關(guān)系。關(guān)于你在帖子中說你去求證過了,我不知道你從何求證的,而且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思想,難道是你曾經(jīng)有過這種關(guān)系嗎?童、怡、寧、學、姐。”
童怡寧撫著被打的臉頰,很疼、很疼。她從小就是被家里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小公主,連磕碰都很少,更別說被別人打耳光了,她根本聽不進容清的話,大腦里一片空白。
容清說完就走,下午的課也沒有上,翻墻離開了學校。她去了小時候父母帶她去的游樂園,竟然還開著,但因著是工作日,人流量并不多。她買了一打游玩卷,把小時候父母帶她玩過的項目挨個玩過后才整理好心情。
她到家的時候,莉莉安罕見地坐在了沙發(fā)上,閉著眼、交疊著雙腿聽助理向她匯報工作。
容清默默站在玄關(guān)的位置,并未開口打擾,只是助理匯報完工作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時看到她,說了聲,“總裁,小姐回來了。”
莉莉安看起來并沒有太大的反應,保持著剛才的動作。助理看了一下莉莉安,在容清的耳邊附了句“總裁等你一下午”后離開了別墅。
“干媽…”
容清忐忑的走到莉莉安旁邊,猶猶豫豫地開了口。她低著頭揪衣角,客廳里只有站著的她和坐著的莉莉安。
“先坐。”莉莉安深呼吸了一口氣,徐徐吐出,“下次哪怕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能不能跟干媽說一聲?”
容清以為干媽是要訓斥自己在學校打人的事情,但是她從干媽的臉上只看到了擔憂和……不確定的、害怕。莉莉安伸手把身邊的容清擁入懷中,“Alkaid,干媽只剩下你一個小朋友了,你下次可不能這么一聲不吭的就躲起來了,你知道干媽一下午多么擔心你嗎?干媽可是答應了你媽媽要好好照顧你長大的,你要是真的不見了,你讓干媽怎么辦啊?”
那天的莉莉安,是容清從沒見過的樣子。
對于容清來說,干媽在干爸和自己爸媽離開以后,一直是以很堅強的女強人的姿態(tài)面對他們兩個小孩子的,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將她打倒。
容清點點頭,應下了。
莉莉安握著她的手,輕撫她的手心,盡管打人的泛紅已經(jīng)褪去,手心里只有正常的粉色,但是莉莉安好像覺得還是不夠,讓傭人晚飯又加了一份酸甜豬蹄才作罷。
正所謂,以形補形?
最后在家里,這件事便是這么輕飄飄地揭了過去,晉文熠回來以后也沒提過。反倒是第二天到學校的時候,童怡寧滿臉不情愿的在班級門口攔住了容清,戴著口罩,或許是因為昨天被打的還在發(fā)腫吧。
容清看著她,人沒動、也沒說話。
童怡寧忸怩了半天,才開了口,“對不起,容清。”然后飛快地給她鞠了個躬后逃離了現(xiàn)場。
容清看著她離開,覺得她突然來了這么一出也沒能彌補什么,她挑起了一塊屬于兩個家庭的傷口,卻用這么蒼白的道歉結(jié)束了,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再過不久,容清就聽說,童怡寧轉(zhuǎn)學了,轉(zhuǎn)到哪里,為什么轉(zhuǎn)學,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