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最烈的伏特加，算不上好，但是絕對能把沒喝過的人一杯放倒，下酒菜是腌魚子，羅斯人最喜歡的下酒小食。

凱特琳眼神迷離，斜躺在她最喜歡的木頭躺椅上，整張臉已經喝的通紅，但還是不停的像喝水一樣朝自己嘴巴里狂灌伏特加，而放在桌上的腌魚子，基本上動也沒動。

又灌了了兩口，那平常人用來喝啤酒的杯子已經空了，凱特琳不滿的瞇了一下眼睛，彎腰去拎下面的兩斤的酒瓶，卻發現手中一輕，原來那酒瓶也空了。

凱特琳不滿的站了起來，剛起來酒覺得酒氣上涌，身上燥熱，忍不住拉了拉領口，露出了白的有些過分的肌膚，她喘息了兩下，勉強忍住了嘔吐的欲望，這兩斤伏特加下肚，若不是她身為死神，身體早就被強化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正常人早就趴在桌上人事不省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可心情抑郁的她只想喊老管家給她再拿兩瓶。

她剛想開口喊人，忽然驚覺的站直了身子，看向門外，沉聲說道：“剛才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還是說剛才那個蠢貨還沒把我說的話給你們傳到？你們的事情老娘以后什么也不管了。”

說道這里凱特琳酒意上涌，站著的身子不禁又搖晃了兩下，好不容易站穩了，又說道：“呵呵...我顧得了誰...我只能顧我自己...”

說著說著她眉頭一皺，用手捂住胃部彎下腰來，稀里嘩啦的吐了一地，吐完后感覺自己舒服了些，有些狼狽的抬起頭看向門口。

金曉曉走了進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被稱之為貴族之光的凱特琳，也有人稱她是貴族規矩和美德的聚合體，這樣一個走路永遠背挺直，和人說話永遠平時對方眼睛，喝酒永遠只喝三分之一酒杯那么多的古板的家伙。

現在頭發上沾了一點點嘔吐物，衣服皺巴巴的，彎著腰，嘴角的口水也懶得擦拭，眼睛發紅。

某種意義上，僅這一幅畫面就讓她有些感慨這次潛入的功夫真沒白費。

“是你...我記得你...”凱特琳搖搖晃晃的努力站直，吐出了胃里的東西后，雖然看上去更加狼狽了，但她腦子卻清醒了一點，認出了眼前的人。

“你是那個不怕死的金曉曉...我記得你...當時三神之戰的時候...你是最后一個撤下來的...”

“你不是貴族的人...你來做什么？”凱特琳放棄了站穩，坐回了椅子，她伸手扶住額頭，使勁的揉了起來。

看著傳說中的行走的貴族禮儀典范變成了這個樣子，金曉曉一時之間有些語塞，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說道：“凱特林大人，想必您也很氣憤葉卡琳娜的所作所為，我這里...”

“不用說了...”凱特琳打斷了金曉曉的話，正想說什么，忽然又是一陣干嘔打斷了她的話語。

她呸呸的朝地上吐了幾口吐沫，一點也沒了以前的樣子，低聲說道：“我放棄，我放棄...”

見她這個樣子，金曉曉皺起了眉頭，她直到這事對凱特琳打擊頗大，但沒想到對方居然一蹶不振，這個完全無法交流的樣子可怎么辦？

不愿意放棄的金曉曉試著激勵對方，說道：“凱特林大人，其實是你不必在意...”

話說到一半，凱特琳又打斷了她的話，低聲的嘟囔道：“對不起...”

金曉曉驚訝到顧不上想辦法，只是張大嘴下意識的回了一聲：“啊？”

如說出去告訴別人凱特琳向我道歉，別人一定會認為我吹牛吧？金曉曉暗想，這位雖然算貴族里面的開明人士，但依然保有貴族決不向階級比自己低的人道歉的傳統。

她最多會向對方送一束香水百合。

假如是平民則是風信子。

就這已經被所有人認為是貴族中的道德典范了。

“我...當時應該出手的...”凱特琳的眼中閃過了悔意，她看著眼前的金曉曉，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戰場上。

金曉曉看她的樣子，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問：“大人指的是三神之戰？”

提起此戰，金曉曉也是滿腹怨氣，那次凱特琳沒有出手，即便是頑固派也多有不滿，若不是她身為死神，又是頑固派的領軍人物，還真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凱瑟林點了下頭，馬上又抱住頭，露出了難受的表情，這么簡單的一個動作她現在做起來也是難受至極，在這種痛苦中，她低聲說道：“當年我沒有出手原因其實很簡單，并不是后來傳言的不想讓女皇立下大功，我還不至于這么狹隘。”

金曉曉的好奇心也被提了起來，當年關于為什么凱瑟林不出手的留言真是漫天飛舞，最夸張的傳言是說華國用了十個精挑細選的可愛的男孩子收買了凱瑟林。

雖然最為大眾所接受的傳言是凱瑟林不想讓女皇繼續打下去，但一直沒能得到證實，現在事件的當事人要解開這個謎團，不禁讓金曉曉屏住呼吸仔細聽下去。

“我只是因為要遵循貴族的守則而已...超凡者戰斗應該是一對一。”凱特琳低聲說道。

“...哈？”金曉曉呆了良久才不能置信的發出了一個帶著疑問的語氣詞，她真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

“那可是超凡者剛出現在世上時才有的規矩！而且很快就被打破了啊！遵守那種幾乎都沒人記得的規矩有什么意義啊！”

雖然面對的是能一伸手就把自己碾碎的死神級別的對手，但金曉曉還是忍不住怒氣怒吼了出來。

“你知道嗎？超凡者剛出現的時候，一切都可以依托與超凡者來解決...那時候人們過的簡單又幸福...雷姬可以輕松的下達政令號令貴族...人民們也愛戴信任超凡者。”

說道這里，凱瑟林的眼中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她停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想回到那個時候，我認真的按照雷姬定下的規則...可是...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凄慘的喊叫聲把金曉曉嚇了一跳，只見這位貴族之光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她從椅子上滑落絲毫不顧及地上的臟污，全無形象的抱住自己的雙膝，哭了起來。

“我錯了...我能犧牲他們...可是我無法犧牲我的親人...我不是雷姬，我只是一個卑劣的人...嗚嗚嗚...”

看著腳下蜷成一團的凱特琳，金曉曉發現了，這位貴族之光已經完全崩潰了。

看來她是因為無法堅持自己的理想，發現自己并非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勇敢，最后三觀崩潰了？

金曉曉推出了大概，看著已經陷入自閉狀態的凱特琳，心里一涼。

這家伙完全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