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有解藥?‘月夜’可是以無解盛傳的。”夜雨雙眼發光地看著鳳熠說道。
如果說,他和那個女人有什么不同之處,就是那個女人嘴里嚼著一片草葉子。那個就是解藥?鳳熠眉頭深鎖。
“主子,你能帶屬下見一下那個人嗎?”夜雨滿懷期待地請求道。
看著鳳熠的臉色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差,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哪壺不開提哪壺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夜雨突然抱著肚子在原地轉個不停,“主子,屬下突然內急。”
“就地解決。”鳳熠揚起嘴角,冷冷地說道。這么拙劣的演技,還敢在他面前現。
“噗……”無痕一不小心笑了出來。鳳熠一個眼神過來,他立即抿緊雙唇。
“……”夜雨站直,認真地對著鳳熠說道:“主子,屬下不急了。”
鳳熠不再理會他,而是深邃地看著遠方,喃喃說道:“十天了,該回國了。”不然他那令人頭疼的皇弟又要撒手不干了吧。
“是,主子。”夜雨和無痕洪亮簡潔地應道,宛如士兵般。對于他們來說,主子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那個女人究竟是誰?”鳳熠不禁又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南府么?或許去那里轉轉,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瞬間,鳳熠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中。
“難道昨晚那個奇怪的女人就是這個像是受了極大打擊的婦人口中的‘漪兒’?原來她是南府的小姐。離家出走?真是符合她的性格!”鳳熠看到許多人進進出出一間屋子,便停在了其屋頂上。他蹲下身子,輕輕地揭開一片瓦,打探著里面的場景。
得到想要的消息后,鳳熠把瓦片放回原處,腳尖微微發力,飛離了南府,快得像一陣風。
五天后,萬俟泠帶著面巾出現在大街上。一是打探情況,二是買衣服。她像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姐一樣,對街上的事物十分好奇,可是又無法沖破修養禮儀的束縛,矜持著只是遠觀而已。她靈動美麗的雙眼爛漫著天真無邪,讓人無法不喜愛。
南凌和南燁竟然就這樣放過南漪了?真的答應了留言上的要求,不找她?不可能。萬俟泠立即否定自己的想法,南凌和南燁都是寵南漪出了名的,他們不找到人是不可能罷休的。
可是周邊墻壁上并沒有尋人啟事之類的,也沒有發動官兵找人。萬俟泠一邊聚精會神想著,一邊漫不經心地走在大街上,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人在她身后,飛奔而來。
“嘭”,身體的撞擊拉回了萬俟泠的注意力。她迅速向后看去,發現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快要跌倒在地了。萬俟泠右腳以左腳為圓心劃著個完美的弧度,同時彎腰,伸出左手趕在女孩與地面親密接觸之前,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等萬俟泠停下來的時候,右腳剛好又放回原來的位置。要不是她手上多了個人,別人還以為是眼花了。
女孩緊緊地閉著雙眼,似乎十分害怕跌疼。圓圓的臉蛋紅撲撲的,像極了誘人的紅蘋果。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和手上傳來的衣服質感,昭示了女孩不一般的身份。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女孩依舊沒有睜開眼睛,還是肌肉僵硬地躺在萬俟泠懷里。萬俟泠一陣好笑,開玩笑般說道:“該起床了哦!不然我可放手了。”
女孩像是受了驚嚇般,“唰”地睜開雙眼。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萬俟泠就使勁哭,“嗚嗚嗚,雅兒好害怕,好害怕……”
“額……”萬俟泠不知所措地看著懷里自來熟的小女孩。
突然一個身著純白色絲綢衣袍的男子緩緩從天而降,落在萬俟泠她們一丈遠處。只見他生得眉目如畫,鼻梁高挺,唇紅齒白,三千青絲用月白色發帶束起,腰系淡藍色腰帶,而腰帶右前方掛著一個白色玉佩,腳著銀白色靴子,整個人看起來超凡脫俗,猶如神仙公子。不過此刻他那出塵的臉上似乎因為眼前的情景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雅兒,過來。”他淡淡說道。
女孩聽到聲音后轉過頭看著對方,哭得更厲害了。不過此時,萬俟泠更關心的是,小女孩什么時候才能放開抓住她衣服的手。
她蹲下身子,把女孩放在地上,好脾氣地哄道:“我保證你不會摔,別哭了哈!快點過去吧。”
“我不,我不過去,我就,就想姐姐抱著。嗚嗚嗚……”小女孩哭得稀里嘩啦,泣不成聲。
“為什么呀?”萬俟泠耐著性子問道。她指著前方遺世而獨立的男子,“是不是他欺負你?”
男子因為萬俟泠的話一陣無語。
“沒,沒有……”女孩拼命搖頭。
“那你過去他那里吧,他肯定會保護你不受傷害的!”萬俟泠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那么有愛心過,也許換了一個身體之后,心性也變了吧。
越來越多的人停在她們四周了,當然那些人的目光都只是聚集在那個出塵的男子身上。而男子的目光從頭到尾只在女孩身上,他又輕喚了聲:“雅兒。”
女孩似乎很害怕對方生氣,男子第二次開口后,她迅速放手,跑到了男子身邊,連臉上掛著的淚珠都來不及擦拭。
男子伸出修長的手指,牽著女孩的小手轉身離去。女孩不斷回頭,依依不舍地看著萬俟泠。
女孩頻繁的動作終于引起了男子少得可憐的好奇心,他微微回頭,看向人群中的萬俟泠。剎那間,如遭電擊般,呆呆地站在原地,再也沒能踏出一步。那雙眼……
不可能的,她已經離開了,是我親眼看著離開的……
想到這里,他原本震驚的眼神,漸漸失去神采,整個人像是蒙上了一層灰,連漸漸松開了女孩的手都不自覺。女孩感覺自己沒有被拉著走了,便好奇地抬起了哭得像只花貓的小臉。她見男子失魂落魄地盯著萬俟泠,便張開小嘴說道:“皇叔,你也舍不得姐姐對不對?雅兒覺得姐姐的懷抱好熟悉、好溫暖。”
“好熟悉,好熟悉,好熟悉……”這三個字像被施了魔法般一直在男子腦海中盤旋,侵蝕著他脆弱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