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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薇與葉清玄離開息耒小莊時已經(jīng)過了子時。由于二舅舅無比信任葉清玄,再加上葉清玄本就給謝薇非常熟悉的感覺,于是謝薇跟二舅舅敘舊也就沒避諱什么,將自己被逐出門之后的所有事情都跟舅舅交代了一番,當(dāng)然除去云天歌的事。

不是謝薇不想說,只是謝薇已經(jīng)不知道還該不該說這么一段已經(jīng)沒結(jié)果的事。本來自己遭人追殺的事已經(jīng)讓二舅舅頗為擔(dān)憂了,她不想再因為自己與云天歌的感情糾葛,讓舅舅再擔(dān)憂一層。

舅甥兩人說話,葉清玄就在一旁悶頭喝茶,假裝他不在場。不過他還是從謝薇的話里聽出了些端倪。謝薇的許多事,他是知道的。只是謝薇…似乎不記得他了。

不過,既然已經(jīng)被他知道的清清楚楚了,那么葉清玄也再不能做壁上觀了,他需要為謝薇做點什么,協(xié)助她找到真兇。

二人剛踏出息耒小莊的門檻兒,就看軒轅澈帶著一隊親衛(wèi)兵急匆匆趕來。

軒轅澈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謝薇與一個身材高挑,氣質(zhì)俊逸的男子談笑甚歡,心中一陣陣醋意翻涌。

本來約好在息耒小莊會面,可軒轅澈在息耒小莊里卻遍尋不到謝薇的身影,趕回府中,也不見謝薇蹤影,他以為謝薇又遇到了不測,急忙調(diào)譴親衛(wèi),全城尋找謝薇下落,他則親自帶人再次趕來息耒小莊。

見到軒轅澈氣呼呼而來,葉清玄撇了撇嘴:“醋壇子來了。”

謝薇也看到了軒轅澈一臉怒意,不過她并不想跟軒轅澈解釋什么。她倒希望軒轅澈一怒之下把她趕走。于是佯裝與葉清玄極為親密的樣子,扯著葉清玄說話。

“都過了子時,怎么還不回府?”軒轅澈一到近前劈頭蓋臉就兇道。

“太子殿下,我好像并不是你太子府什么人吧?”謝薇淡淡道。

“你是我未來的太子妃。”軒轅澈怒道。

“我并未答應(yīng)你什么。”謝薇道。

“我今天已經(jīng)求了父皇賜婚,過幾日,父皇就會給你家下旨。”軒轅澈道。

“那我明日便進(jìn)宮,讓你父皇撤了婚旨。”葉清玄道。

“你是誰?憑什么?”軒轅澈看見葉清玄就煩,聽聞葉清玄這話,更是火大。

“憑我是韶華宮的人,憑她是我未婚妻。”葉清玄說著將謝薇攬進(jìn)懷中。

這話一出別說軒轅澈,謝薇都震驚了。不過謝薇知道葉清玄是在替自己解圍,所以也沒吭聲,只是稍微抗拒了一下葉清玄的懷抱。

不過當(dāng)謝薇被葉清玄攬進(jìn)懷里之后,一股十分熟悉卻又記憶遙遠(yuǎn)的竹葉香氣撲面而來。這氣息讓謝薇十分心安。

謝薇腦海中忽然隱約出現(xiàn)了一些模糊的片段,伴隨著這股讓她無比安心又熟悉的氣息一起在心中翻涌。

“為什么如此熟悉?”謝薇心中疑惑。但腦海中那些片段實在太過模糊和短暫,讓謝薇嚴(yán)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

“不可能!!她所愛另有他人,她不可能是你未婚妻。就算你是又怎樣,你還能違抗我父皇的圣旨不成?”軒轅澈已經(jīng)怒不可遏。

“我說了,我是韶華宮的人。雪域琉璃境韶華宮葉清玄。”

葉清玄也不惱,用很慢的速度一字一句重復(fù)了一遍,不等軒轅澈發(fā)飆,葉清玄又道:“太子殿下,俗話說,強(qiáng)扭的瓜不甜,還望太子殿下識大體,莫要再糾纏不休。我的妻,我?guī)ё吡恕D贰!闭f完葉清玄將謝薇打橫抱起,施展術(shù)法離開了。

軒轅澈氣的跳腳,發(fā)誓一定要把謝薇搶回來。

葉清玄抱著謝薇一路向西南而去。

出了紫微城,謝薇就要求葉清玄放下自己,不過葉清玄充耳不聞,只管前行。

“喂,葉兄,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咱們下來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再走啊。”謝薇道。

葉清玄不語,只是加快了身法。也不知奔了多久,謝薇竟然躺在葉清玄懷里睡著了。

等謝薇醒來,發(fā)現(xiàn)他們棲息在一棵高大的樹上,葉清玄依然抱著她,只是他也靠在粗大的樹枝上睡著了。

低頭俯視樹下,謝薇嚇了一跳,也不知道此處是什么地方,樹下竟然一片水澤。

本來謝薇還想從葉清玄身上下來,結(jié)果一看下面全是水,瞬間就蔫了,因為她是旱鴨子,怕水怕的不行。

她伏在葉清玄胸前一動也不敢動。葉清玄的心跳平緩有力。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竹葉清香,這味道極為清新,讓人仿佛置身竹林,謝薇忍不住深吸幾口,剛剛因為怕水而緊張的心情,很快就放松了下來。

“你怕水?”葉清玄的聲音像輕柔的風(fēng)一樣,灌進(jìn)謝薇耳朵里。

“嗯。”謝薇抬起臉看葉清玄。

葉清玄沒有睜開眼,而是繼續(xù)睡著。

“醒了就把我放下來吧,這樣…不合適。”謝薇輕聲道。

“別吵,讓我再睡會兒。”葉清玄并沒有理謝薇,反而將她抱的更緊,又繼續(xù)睡過去了。

謝薇這樣趴在葉清玄身上左右不是,別扭的不行。但她又不敢亂動,生怕掉下去。

謝薇心想:要是云天歌該多好。

如果是云天歌抱著她,她一定會覺得很美好,而不是很恐懼。

謝薇觀察了一會兒周圍景色,這片樹林似乎生長在一片湖泊中,湖泊的水非常綠,就像是被染色了一樣。林中樹木是謝薇沒見過的高大品種,樹葉寬闊,枝干粗壯。

林中非常安靜,沒有鳥鳴沒有蟲鳴。這讓謝薇有點害怕。

葉清玄大約又睡了一炷香的時間就醒了過來。他把鼻子貼近謝薇的頭發(fā),深深嗅了一口道:“你該洗澡了。”

謝薇忽然聽到葉清玄這話,一半尷尬一半生氣。半分鐘也不想在葉清玄身邊待了,也不管會不會掉下去直接伸手去推葉清玄:“早讓你放開我。”

“我不是嫌棄你。”葉清玄并沒有讓謝薇推開,而是拉著她再次跌進(jìn)他的懷里笑道:“我知道口不錯的泉眼,這就帶你去。”

“葉清玄,你這個人怎么回事?”謝薇有點惱怒。畢竟他們才剛剛認(rèn)識,即便聊的十分投緣,即便他給她很既熟悉又安全的感覺,但是也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摟摟抱抱曖昧不清。

“怎么?你不喜歡我?”葉清玄繾綣的看著謝薇。

“我們才剛認(rèn)識,何來喜歡?更何況我已心有所屬。”謝薇慍怒。

“我昨夜說你是我未婚妻,你并未反駁,我以為你也喜歡我。”葉清玄一臉的無辜。

“我以為你是在替我擋軒轅澈的糾纏。”謝薇震驚。

葉清玄不語,抱著謝薇在林間穿梭,這個瞬間,謝薇有點恍惚,因為她和云天歌也這樣在林間穿行過。

穿過這片水澤樹林,便進(jìn)入一片山谷,山谷郁郁蔥蔥,修竹參天,卻也像樹林中一般寂靜,甚至連風(fēng)聲都沒有。

葉清玄帶謝薇落在一口清澈的泉眼邊,泉水汩汩的從沙眼中冒出來。

“便是這里了。洗好了喊我。”葉清玄轉(zhuǎn)身欲走。謝薇卻一把抓住了葉清玄。

“咱倆把話說清楚。”謝薇嚴(yán)肅道。

“你說。我聽。”葉清玄并不惱,只是微笑著看著謝薇。

“雖然我跟你很投緣,你也讓我有種即熟悉又安心的感覺,但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不管你是認(rèn)真的,還是開玩笑,都不要再對我有除了朋友之外的想法。”謝薇覺得自己說這一番話特別別扭,明明是葉清玄逾越在先,現(xiàn)在卻反而好像是自己招惹了他。

“那個讓你把我錯認(rèn)的人?我們很像嘛?”葉清玄問道,依然一臉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嗯,但是你們是完全不同的人。一點也不像。”謝薇點頭。

“好。”葉清玄想了想又道:“如果哪天他負(fù)了你,你來找我可好?”

“不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謝薇搖頭道,可心里卻疼的快要窒息,她的云天歌,已經(jīng)不要她了。

葉清玄走開了,謝薇脫掉衣服,走進(jìn)泉水里。

這口泉并不溫暖,但水也不寒冷,謝薇想不出來,在軒轅大地,有什么地方到了冬天還可以這般郁郁蔥蔥。

謝薇泡在泉水里,想起在玉子湖的時候。云天歌怕謝薇溺水,總是跟著她,非要跟謝薇同浴。但那時候,謝薇說什么也不讓云天歌跟著,但是兩人誰也拗不過誰。

謝薇只好妥協(xié),讓云天歌跟著,但是不能跟她同浴,只能在岸邊等。謝薇說自己最怕跟人坦誠相見,所以拿布條蒙了云天歌的眼睛。云天歌就這樣被蒙著眼睛坐在泉邊的石頭上,等她洗完再親手給他摘下布條。

“下次你能不能別扎這么緊?我的眼睛都要被你勒瞎了。”云天歌每次被摘掉布條之后眼睛都要好一陣恢復(fù)視力。

“說了我教你浮水,你怎么就是不肯?哪兒見過你這么倔的孩子?”云天歌對于謝薇打死不學(xué)游泳之事甚為惱怒。

甚至有一次強(qiáng)行將謝薇扔進(jìn)玉子湖,希望可以讓強(qiáng)烈的求生欲,讓謝薇學(xué)會游泳,結(jié)果呢,下了水,謝薇就一頓瘋踢狂踹,沒折騰兩下就腿腳抽筋,直接沉底兒了。從此以后云天歌才算放棄了非要教她游水的事。

想到往昔,謝薇忍不住嘴角上揚,她的云天歌有時候真是傻的可愛。

忽然泉水逐漸凝聚起來,像是有生命一般,凝聚成了一個人形。

“云天歌?”謝薇看著眼前的水人,不僅大吃一驚。

“他叫云天歌嘛?是你的心上人?”泉水里冒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一群年輕姑娘的聲音。

“你是泉眼?”謝薇驚訝道。

“不,我是你的云天歌。”泉眼控制著云天歌模樣的水人,纏在謝薇身上,聲音忽然變了,變成了云天歌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謝薇忽然警覺。

“我是你日思夜想的云天歌呀。”說著水人包裹著謝薇,在她唇上輕輕一觸。

謝薇伸手去推,卻穿過了水人的身體。

“你不想我嗎?難道不想我親吻你嘛?”水人道。

謝薇冷靜下來:“我的云天歌,從不觸碰我。你不是云天歌。”

“哎呀,你可真沒趣。好不容易感應(yīng)到有人心里有個有趣的人,結(jié)果還不愿意陪我玩。”聲音又恢復(fù)了一群女子的聲音。而且水人的容貌也發(fā)生了變化,變成了一根水柱。

“你是泉妖?”謝薇問道。

“是的。”泉妖回答。

“你可以探知人心?”謝薇驚訝道。

“不是,只有你全身心的想著一個人的時候我才能探知到。我已經(jīng)兩千多年沒有遇見你這樣的凡人了。”泉妖有些落寞的說道。

“這是什么地方?”謝薇問。

“唉?葉大人沒有告訴你嘛?”泉妖反問。

“沒有。”

“那還是讓他自己跟你說比較好。”泉妖落回了水中。

“泉妖,以往來你這兒洗浴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謝薇好奇道。

“葉大人啊。”泉妖道。

“只有他一個人嘛?”謝薇不解道。

“嗯,至少這兩千年來,你是除了葉大人第二個來我這里洗浴的人。”

“葉大人也是妖族嘛?”謝薇聽泉妖的話,不禁震驚了,她沒想到,葉清玄已經(jīng)有兩千多歲。

“不是。葉大人不是妖族。”泉妖回答。

“那他是什么?”

“葉大人就是葉大人啊,還能是什么?你這個人族的小丫頭說話好沒禮貌呢。”泉妖有點不悅。

“對不起啦,我又不知道該怎么問才合適。對了。葉大人有全身心的想過誰嘛?”謝薇忽然好奇。

“葉大人的心是空的。不對不對,葉大人沒有心。你才說的不對,葉大人想過的…想過誰?想過…想過…謝姑娘。”泉妖的聲音忽然變得四分五裂,像是一群姑娘在爭吵。

謝薇聽泉妖這般爭吵,忽然好奇這是一個泉妖還是一群泉妖?

“你們是一群姐妹?”謝薇問道。

“什么一群,這里就我一個泉妖。只不過,我有多少泉眼,就有多少顆心和嘴。一個人實在寂寞,所以我就這樣自己和自己吵鬧。”泉妖解釋道。

“妖也有心?”謝薇對妖族所知甚少,但聽聞,妖族是沒有心的,他們只有內(nèi)丹。

“當(dāng)然有。我可是修煉了三千多年的泉妖,我不僅有心,我還可以行走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只要我愿意,我還可以幻化成人,做男人娶妻生子,做女人相夫教子。不過并不是所有妖都能修煉出心來,這可是非常非常難的事。”泉妖自豪的說道。

“哇,你可真厲害。”謝薇驚嘆道。

“不過做人太無趣,爾虞我詐,還是做一眼泉水好。其實,大部分歲月里,我都在沉睡,最近十年,葉大人才把我喚醒。”泉妖說道。

“這里是葉大人的私人領(lǐng)地?”謝薇似乎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你可真聰明。”泉妖道。忽然泉妖將謝薇整個包裹了起來,在謝薇耳邊說道:“姑娘,你有沒有什么煩心事或者傷心事?我可以幫你把內(nèi)心的煩憂清洗掉。”

“哦?怎么清洗?”謝薇好奇。

“就是幫你把這些都忘掉呀,這也是我的一個術(shù)法。在葉大人找到我以前,我每天都要幫大量的人清洗煩惱或者傷心,我的泉水一度被染成黑色,要不是葉大人將我?guī)磉@里,我恐怕,要枯竭了,更不可能修煉出心來。”泉妖道。

“生而為人,怎么可能沒有煩心事,雖然煩,但卻不能忘。”謝薇想了想道。

泉妖撤了身法,落回水中,落寞道:“好吧。將來如果姑娘你有什么想忘卻忘不掉的傷心事可以來我這里。”

“那我寧可永遠(yuǎn)都不要來。”謝薇笑道。

泉妖汩汩嘟嘟冒了會兒泡,忽然悄聲道:“姑娘…你可中意我家大人?”

“并不中意。”謝薇果斷道,她可再也不想跟葉清玄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瓜葛。

“怎么會呢?”泉妖自言自語道:“我明明看到了…”

泉妖的話還沒說完,葉清玄的聲音忽然傳來:“謝薇,你可好了?”

“沒!沒呢!”謝薇忽然聽見葉清玄的聲音,嚇得蜷成一團(tuán)。

“哦。看來忘憂侍候的很好啊。”葉清玄似乎很滿意的在笑。

“大…大人…”泉妖諾諾的喊了一聲。

“嗯,好了喊我。”葉清玄道。

謝薇環(huán)顧四周并不見人,于是低聲問泉妖:“葉清玄他能看到我?”

“應(yīng)該是的。不過姑娘沐浴,大人是不會偷窺的,大人是皎皎君子。剛才應(yīng)該只是傳音。”泉妖道。

“你家大人是皎皎君子?”謝薇鄙夷:“他可是有十幾房侍妾的。還皎皎君子?”

“我就是其中之一啊。這有什么不對?”泉妖不解。

“你?你是他的侍妾?”謝薇驚訝道。

“當(dāng)然了,我們都是主動要求的呢。”泉妖驕傲的說道。

謝薇無語了,妖族的思維模式跟人族還真是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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