硐室小巷,根據趙靜雅的簡介上的地址,分到一組的楊霽野和梁溪摸索到了這邊。
小巷破舊,加之是晚上的緣故,除了巷子盡頭被風吹的搖搖晃晃的昏黃小路燈外,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梁溪是不害怕的,諸如此類的地方她去的多了,就是怕沒見過世面的楊霽野害怕。
楊?沒見過世面?霽野:“好。”
他不怕,但挺享受被梁溪保護的感覺。
有的時候逞強大可不必,在不熟悉的領域示示弱大無不可。
梁溪走在前頭,楊霽野跟在后頭。
一前一后,兩人都警惕的觀察周圍。
“嗚——嗚嗚——嗚——嗚嗚嗚——”
巷子潮濕,蛇蟲眾多。
高高低低的雜草混在一塊在路邊生長的茂盛。
聽著不時從草叢傳出的奇怪聲音,楊霽野驀然就有點害怕,可低頭看著少女臉上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楊霽野便也沒了表示。
總不能說他一個大男人會怕這些“嗚嗚”叫的蟲子叫來叫去吧。
“趙姐賺那么多錢怎么還住在這里?”
楊霽野想不明白。
趙靜雅的薪資一個月兩萬,不包括自己偶爾給她的加班費。
按照這情況下去都可以在洲岸市買一套復式公寓或者是別墅了,怎么會住在這犄角旮旯的地方。
現在太晚,巷子里沒什么人,有心詢問也沒辦法找到能問的人。
梁溪還是第一次來洲岸市,更是第一次來這么偏僻的地方。
要不是對楊霽野有點信任,都要以為他要把自己賣掉賺錢。
“我們走快點。”梁溪轉身拉住楊霽野的手大步往前走,在這小巷子畏畏縮縮的走太慢,也不知道林州他們有沒有等到公交車。
來這里只有一個目的,調查趙靜雅身上發生過什么。
公交車上面的人她只認識趙靜雅,要想知道趙靜雅為什么會上到公交車只能找到他們共同點。
調查趙靜雅身份信息還有生活背景以及最近發生的事情對她們接下來的行動會很有幫助的。
楊霽野視線落在梁溪牽著的手上,她似乎沒意識到授受不親的這個問題,十分坦然。
楊霽野就不一樣了,他本身就對梁溪有著不一樣的心思,這會兒被動牽手,整個人愣住了。
“梁溪,你還記得高……”
“前面有人?!”梁溪打斷了楊霽野的話,小跑到昏黃路燈下突然出現的老婆婆面前。
老婆婆上了年紀,臉上堆積著一層層的下垂的臉皮,眼睛拉聳,頭發花白,手里拿著一根拐杖,身上穿著暗紫色的碎花長衫。
“阿婆這么晚還不休息啊?”
松開手,梁溪抿唇笑了笑,露出臉上的小酒窩。
她長相和善,第一眼看上就是個很親切的人。
阿婆點頭笑笑,也不知道聽沒聽清楚梁溪說的話。
她沒動,身后的影子拉的長長的,比她個子還要長。
梁溪伸手扶住阿婆,以免她站不住跌倒:“阿婆您住哪兒啊?”
阿婆沒說話,就一直看著梁溪笑:“嘿嘿嘿……”
楊霽野眉頭緊皺,“梁溪……”他伸手拉了拉梁溪讓她站在自己身后,沒拉動。
梁溪疑惑的看了一眼楊霽野,繼續問阿婆:“阿婆,能聽得見我說話嗎?阿婆?”
阿婆還是沒反應,除了笑就是盯著梁溪笑。
楊霽野忍不住:“你不覺得不對勁嗎?現在都快十一點半了,一位突然出現在路燈下的老人怎么會在這里?”
奇怪嗎?梁溪不覺得,她有種預感,這位阿婆是公交車事件的突破口。
她沒搭理楊霽野,“阿婆,您想搭公交車嗎?我……”
“公交車……公……公交車……”
提到公交車阿婆明顯滯愣了一下。
楊霽野被梁溪冷漠有點不知所措,但他能理解,便沉默的站在一邊不說話,看梁溪想做什么。
聽到阿婆終于回應,梁溪笑了。
她就知道巧合多了就是有鬼。
這位阿婆就是突破口!
卷梳坐在不遠處的屋頂看著站在路燈下和老者攀談的梁溪抿唇笑了笑,隨著她的動作,額上的符隸微閃著紅光。
梁溪還是有點腦子的,她可真是越來越期待梁溪會給她帶來什么樣的驚喜。
卷梳撩了撩右側掉下來的頭發,露出黑漆漆的沒有眼白的眼睛。
深深地看了一眼梁溪后,卷梳瞬間消失。
梁溪似有所感扭頭看了看卷梳剛才在地方,怎么感覺有東西在盯著她?
楊霽野疑惑,順著梁溪視線看過去什么也沒看到:“怎么了?”
“沒事。”梁溪搖頭,帶著老者找了地方坐下。
楊霽野站在一旁,忽然感受到放在褲兜的手機振動了起來,連忙掏出手機,“是大東。”
他將手機放到梁溪面前,以便她能看到來電的人的名字。
“接吧,看看他們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梁溪抬眸看了一眼,爾后又繼續與阿婆講話。
楊霽野劃下接聽鍵:“怎么樣了?”
大東語氣散漫:“還是沒看到公交車。你和梁溪那邊進度怎么樣?”
“發現一個老婆婆,梁溪還在處理。”楊霽野并非玄門中人,一不通道術二不會武功,跟著梁溪也只能是打打下手。
大東理解,“你問問梁溪我和林州能離開了嗎?或者我們繼續等?”
海風冷,繼續等下去也不是個意思。
大東想走,但梁溪和他們之前有說過想要找到趙靜雅必須一步一步來。
絕不可以擅自行動!
楊霽野開了免提:“梁溪,大東問接下來怎么辦。”
梁溪抬頭看向楊霽野,然后低頭看著開了免提的通話界面:“等不到公交車就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九點鐘我們在楊霽野家會和。”
她現在的主要目的是從這個阿婆嘴里問出自己想要的消息。
按照阿婆的這個情況,恐怕繼續問下去也得不到什么。
可她想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
“好。”大東明白,掛斷電話后他站了起來,“走吧,梁溪讓我們回去。”
林州點頭:“早就該走了。”
低頭,他眼睜睜看著手表上的時間從十一點五十九分跑到了十二點。
起身,兩人攏著外套慢慢走到公交車站后的停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