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之所以反應這么大,是有原因的。
他家里窮,但凡種有果樹,或有養殖場的村民。時常說他偷她們家的果子,或是海鮮。
不管,事情的真偽,反正有村民上門告狀。阿冰就少不了一頓罵。他異常反感這無緣無故來的誣告。
一臉懵逼的老陳,伸手就是往老傅的腦殼子,賞了個爆栗子。
并指著捂著腦袋的老傅。說道:“你這是無憑無據的誣告,知道嗎!?要是在那個敏感的年代。你會害死阿冰的。”
老傅反駁道:“冰仔還是個小孩,或許他一時嘴饞把赤龍果吃了,也是有可能的。”
“你~!”老陳睜大眼睛死死,指著老傅。說道:“先不說,阿冰能不能承受赤龍果的純陽之氣,就是他吃了與你我有何關系。
赤龍果本來就是他發現的。他能帶著烈焰蛇,還有赤龍果樹回來給我們兩個老不死,已經是最大的恩情了。”
說著,說著。老陳突然停住了,撇下老傅,連忙跑進屋內拿起電話的座機。按通阿冰家里的電話。
拿著帆布袋的阿冰,剛登上嶺頂,就看見奶奶,在嶺頂上。
李氏二話不說,拉著阿冰折返老陳的住所。
扯著阿冰走在木馬黃林小道上的李氏,表情悲傷。說道:“阿冰,你爺爺快不行了。”
阿冰瞬間就停下腳步,不動了,任由李氏的拉扯。他“哇”一聲就哭了起來。激動的他,用手絆開李氏抓住他手的手指。
轉身往嶺頂的方向沖去,沒有人能理解阿冰,此刻內心的痛楚。
阿冰在四五歲時,就是林云帶著他的,他們在村里有兩間房子。一是李氏住的祖屋。二就是阿冰父母起的新房。
林云晚年和李氏經常吵架,時常敗下陣的他。就拎著兩個鍋,灰溜溜跑到新屋躲過三五月。
阿冰雖然吃,洗,都在祖屋,但晚上會回新屋這里睡。以防有賊進屋。
要是林云躲到新屋這里,就不讓阿冰去祖屋了。他和林云相處的時間,甚至比他和父母處的時間還多。
現在聽見,林云不行了。他似遭到晴天霹靂一樣,怎不激動。
李氏沒有想到,阿冰就這樣跑了,促使她加快腳步來到兩老的住所。
老陳只看到她一人,便問道:“前輩,阿冰呢!?”
李氏沒有回答老陳,只問道:“烈焰蛇在哪!?”
老陳朝一旁的地上一指,說道:“在這呢!”
李氏看了一眼烈焰蛇,就抬頭四處查望著。問道:“你們不用刀嗎?”
老陳柔聲道:“不知前輩,要刀干嘛!?”
李氏急道:“取蛇膽。”
老陳看了李氏一眼,什么也沒有問,伸出食指動了動一滴帶著白色油膜內是綠黑色的蛇膽。就出現在李氏的眼前。
“謝謝了!”李氏抓住蛇膽說道,就轉身離開。
老陳卻追了出去說道:“我知道,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你好歹也傳授阿冰一些常識。”
李氏沒有停住腳步,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草藥堂!”老陳急忙說道。
李氏一愣,繼續前進。說道:“我只是一個平民百姓,不知道你說的什么堂。”
老陳快步跟上。說道:“少華前輩!我是白雪藥師的藥童,陳皮吖!你不認識我啦?”
李氏立即停下腳步,扭頭對著老陳。咆哮道:“叛徒!”
老陳一呆道:“前輩~前輩。你聽我解釋!我是在草藥堂滅門后,才踏上修煉之路的。”
當阿冰趕到祖屋門口,就看見,爸媽,大伯,二伯,姑媽,姑父,小叔,弟弟妹妹們,都站在屋前。
他扔下帆布袋,沖進屋內。卻被站在屋外的母親抓住小手。阿冰用力摔開鄧氏的手。
順手拔出身后的黑鐵塊,揮向屋前的楊桃樹。成人抱攬的楊桃樹桿應聲就斷。
樹枝的支撐,導致楊桃樹落地的聲音并不大。可他的弟弟妹妹們都被嚇哭了。
阿冰父親林坤看向他的目光閃爍著,不過片刻后,又低頭嘆了一聲。
但已無人敢攔阿冰,他持著黑鐵塊。快步進屋,來到林云的房間。
在看到滿頭白發蒼蒼的林云躺在床上,便扔下黑鐵塊。沖了進去跪在地上哭喊道:“爺爺~!”
緊閉雙眼的林云,突然睜開眼睛。虛弱無力說道:“是~是冰仔嗎?”
“是我~,是我~!”阿冰死死抓住林云充滿皺紋,厚繭的手掌痛哭道。
林云吞吞咽沫,又說道:“冰仔,你告訴爺爺。那兩個老東西是不是教你修行了。”
阿冰一愣說道:“教了,他們教我修行了。”
“那就好!”爺爺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又道:“我的床底的瓦罐里,有一本武技,你~你拿去修煉,問~問你奶奶。幫~幫你曾祖……。”
“有什么話,等會再說。”
林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給趕回家的李氏打斷。
李氏急慌慌把手里的蛇膽。塞進林云的嘴里。
沒一會,林云整個人就坐了起來,把跪在床邊阿冰嚇了一跳。
李氏一把就抱住林云,痛哭起來。阿冰頓時露笑容,抬手擦抹著,自己的眼淚跟鼻涕。
便悄悄退出房間,他剛出大門。就看見老傅,老陳兩個老家伙,在家門前轉著圈子。
林坤見阿冰出來,急忙問道:“你爺爺怎么樣了!?”
阿冰撓撓頭。回道:“奶奶,好像把爺爺救回來了。”
林坤眼睛一亮,急忙拉著鄧氏往家內走去,接著阿冰的長輩們也慌忙跟著進去。
老陳對著阿冰笑了笑,就拉著老傅消失在他家門前。
回到住處,老陳就開始處理,已經被取走蛇膽的烈焰蛇。
而老傅在一旁蹲下身子,直瞪著老陳。
直到老陳被看到渾身不舒服。才問道:“咋了!?”
老傅沉聲道:“你和冰仔的奶奶,到底是什么關系。”
老陳語氣有點反感道:“能有什么關系!”
老傅一臉不信道:“沒有關系!那~你叫得那么情切,干嘛!?”
老陳撇了老傅一眼。說道:“我那叫情切嗎?我那叫恭敬。”
老傅瞄了一眼老陳。道:“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