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因昨晚喜婆說催情藥一事被發現的事心情不太好,但今早來匯報的下讓人跟她說,自己的孫兒和孫媳婦在房子里鬧成一團,遲遲都沒有起床,她的心情好了起來。以至于她看到君宇川時,欣慰地點了點頭,她這個孫兒總歸是聽了她老人家一句勸了。
待到太后要檢查落紅帕時,岑清語和君宇川兩人靜靜地對視一眼,兩人都完美地把這件事忘得干干凈凈了,這就是所謂的夫妻默契呀。
太后一看兩人神情不對,心下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看著君宇川,將太后的威儀拋之腦后,指著他說:“好你個臭小子,又把你皇祖母的話不當話了是嗎?你就知道做戲給哀家看,你這是把哀家蒙在鼓里一個勁地騙呢!可憐你皇祖母一大把年紀連個曾孫都抱不到,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疼你媳婦兒呢?這么一個妙人兒,是你修了半輩子的福氣,可憐你皇祖母一把老骨頭了,替你操碎了一把心,哎喲,我這頭、我這腰…都是你氣得!你不喜歡你那兩個側妃沒關系,但你得喜歡你這個正妃,哎喲,我這心…”
太后忽然想起什么似地,猛地看向君宇川:“孫兒,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你身體沒什么問題吧?要有問題,皇祖母立刻請來最好的太醫。”
君宇川頭疼地看了太后一眼:“皇祖母不必思慮過多。”
岑清語滿臉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戲精太后,一會兒怒、一會兒氣,最后干脆哭哭啼啼起來,最后她總結出三點:一、太后擔心君宇川身體有問題;二、太后希望在有生之年抱到曾孫;三、太后看好她這個孫媳婦,希望她與她的孫兒情投意合,修成琴瑟之好。
岑清語又扭過頭看了看君宇川,嘻嘻,看來這個孫子還真是孝順,不敢違逆他的皇祖母,他不喜歡皇祖母這套把戲,奈何還得受著。
她的眼睛滴溜溜一轉,想到一個保命的好方法,她看像皇祖母,正兒八經地說道:“皇祖母,孫媳會跟殿下和如琴瑟、相濡以沫、白頭偕老,只要殿下不殺臣妾,保住臣妾的小命就好了。”
說完,岑清語滿眼得瑟地看向君宇川,挑釁的眼神寫滿了他的意思:呵呵,你拿我的性命威脅我,我搬來皇祖母這座靠山,你能拿我咋的?
君宇川也用挑釁地眼神看向岑清語:我也沒打算殺你,你以后跟著我還不是要乖乖聽我的。
說實話,岑清語自知沒占到上風,總之,目前自己的性命保住就可以了。
那德淑太后確把兩人挑釁來挑釁去的眼神看成了眉來眼去,這一個如膠似漆了得!
她的眼淚說停就停了,她看向君宇川:“孫兒,你今兒個給皇祖母聽好了、記牢了,你得好好護著清語。”
說完,她又看向岑清語,說道:“清語,以后川兒欺負你了,你只管來告訴皇祖母。”
岑清語滿意地答應了,歡歡喜喜地跟著君宇川走了。在跟皇后那邊請過安之后,在回府的路上,岑清語扯了扯君宇川的衣袖:“殿下,這下你可以帶臣妾飛回去了吧,你也不用顧忌什么禮節不禮節了。”
君宇川嘴角一扯,這女人還惦記著飛,他也不想聽滿街的閑言碎語了,他的視線掃向岑清語盈盈一握的腰身,一把攬住,立即就飛上了天。
岑清語連忙雙手抱住了君宇川的精瘦的腰以防掉下,事實上,君宇川把她攬得夠緊了,她沒必要有這種擔憂。
雖然她上輩子是因為飛機失事喪命了,但這有人帶著你飛和坐在飛機里面飛完完全全是兩碼事,況且此時又沒有氣流的顛簸和飛機失事時的震蕩、狂風和缺氧,岑清語沒有什么心理陰影,要說有陰影,那是對于坐飛機的陰影。
她只覺得這飛到天空的感覺太爽了,真好玩!她低頭看著身下來來往往的人群,臉上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只不過這初春的風鉆到人的脖子里實在是有點生冷,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君宇川立馬察覺到懷里的小人兒的動靜,替岑清語將外袍攏了攏,擋住了風。
岑清語感激地抬頭看著君宇川,臉上的笑容綻開了淺淺的花兒,頰上綴上了兩個可愛的梨渦。
君宇川莫名其妙地覺得,這樣飛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一到玿王府,岑清語就急急忙忙地要給自己選一個地方,她特意挑選了離君宇川寢殿和書房最遠的清夢閣去征得君宇川的同意。
君宇川一聽,劍眉一蹙:“你這么想要離我遠點?”
這下換岑清語疑惑了:“你難道不想讓我離你遠點嗎?昨天我害你摔得那么慘,你不是想殺了我嗎?你難不成真以為我真的會像在皇祖母面前說的那樣和你和如琴瑟、相濡以沫、白頭偕老?放心吧,我不會的。那話就是哄哄皇祖母的,不然皇祖母會一直哭下去。我看你呀,就是不會哄,說你傻吧,你還真傻!”
說完,岑清語拍了拍君宇川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會在他眼前晃悠。
君宇川聽著岑清語的話,抖落了她的手,不滿地白了她一眼,敲了她一下,冷冷地看著她,輕蔑地啟唇道:“大膽!放肆!說你傻吧,你還真傻!沒大沒小,沒上沒下,整天你呀我的,尊卑都不知道,你還真當本王不敢拿你怎樣?”
岑清語煩惱地嘆了一口氣,哎喲,我的天,她還真是想起來說‘殿下’和‘臣妾’就才說了,她覺得說起來怪別扭的,這君宇川怎么就這么煩呢!心好累!
萬籟俱寂間,一個古怪的聲音從翠竹上飄了過來:“說你傻吧,你還真傻!”
岑清語把臉扭了過去,看見一只黃色鳳頭冠羽、通身雪白的小葵花鳳頭鸚鵡鄭重其事地看著她,一副老學究的樣子。
君宇川嘴角一勾,不厚道地笑了。
岑清語沉著塊小臉:“殿下,您府子里的鳥兒可真是聽主人的話。”
君宇川搖了搖頭:“這鳥兒不是府子里的。”
這時,匆匆忙忙地跑來了一個穿琉璃色如意云紋錦衣的男子:“表哥,你看見一只黃頭白身的鸚鵡嗎?我不久前買來玩的,這會兒找不到了。”
君宇川告訴岑清語眼前這位是六皇子君皓辰。
鳥叫聲又響了起來:“說你傻吧,你還真傻!”
君宇川和岑清語兩人一抬頭,一看這只鸚鵡沖著六皇子叫囂著,默契地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撲哧一聲笑了。
六皇子看著這只鳥,氣不打一處出,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鸚鵡嚷嚷道:“臭鳥,傻不啦嘰的!”
那鳥看見自己得到回應,以為自己說了什么好話得到主子開心了,很是應景地叫道:“說你傻吧,你還真傻!”
……
折騰半天,六皇子灰溜溜地帶著那只鳥走了。
君宇川問岑清語:“你會毒術?”
“你說臣妾會就會,不會就不會。”
君宇川看著岑清語,眼睛里多了幾分思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