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洞中傳來清脆的鳥鳴聲,金色的陽光一縷縷地沿著洞中的縫隙鉆了進來,輕柔地倚在被子上。
岑清語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還好現在君宇川還沒有醒過來,她連忙把衣服給兩人穿好,小臉蛋一陣紅一陣白。
不久冷言和南嶼國太子都到齊了,時候不早了,也該出發了。
岑清語將保暖事項一一吩咐下去,讓侍衛們留在洞這邊將君宇川守護好,她的頭似乎閃過一點點眩暈,她估計自己應該是能量不足,多準備了些干糧就出發了。
“南嶼國太子,你的姓名是什么?”
“宮北凱。小姐,你是?”
“岑清語。”
這時冷言不滿地白了宮北凱一眼:“王妃娘娘是玿王殿下的正妃,還請宮太子不必有其它的心思。”
“哈哈,本太子自然是不敢對玿王妃有什么非分之想,救命恩人報答還來不急呢!你倒是個忠心護主的!”
“得了,你倆別在這里吹胡子瞪眼睛的了,我們越早趕到霧彌森林越好。”
果真是霧彌森林,此處云霧繚繞,十米之外不見人影,而這十米恰好是岑清語能夠感知毒素的距離。看來,情況不簡單。
關鍵是,究竟是什么造成如此大的霧氣,況且這里沒有一絲風,而這霧里面竟一絲毒素的氣息都無法感知到。
“冷言,這醫鬼的醫德怎么樣?”
“未知。境外只傳他著一身紅衣,臉帶面具,無人可知其真面目。他妙手回春,脾性古怪,白天出去救濟平民百姓,藥材從不肯輕易施給王公貴族。而且他一般只在夜晚呆在霧彌森林,而夜晚恰恰是他十分冷漠、不近人情的時候。此外,一般人來到霧彌森林從未走出過霧地,大多只能在次日清晨被莫名其妙地送回原地。因而只有哪天晚上醫鬼大發慈悲來見見他們,他們才有可能得到想要的藥方和藥材。”
“這醫鬼倒真真是有些古怪。不過現在我們早點來也好,有利于提前了解這里的環境,事先做好準備,說不定就走出這片迷霧找到醫鬼了。”岑清語聽到冷言這么說后,感覺似乎醫鬼經歷過什么不尋常的事件,好似人格分裂癥患者似的,這白天和黑夜活脫脫兩個模樣。
不過當下最緊要的還不是去想這個醫鬼究竟是如何如何樣,得到柯茨才是最為緊要的事情。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宮北凱突然開了口:“這周圍環境有點古怪,我們好像總在原路線轉圈。而且這個霧氣的厚薄程度沒有一丁點變化。”
總在原地轉圈?
霧氣沒有一丁點變化?
冷言開口道:“上次我跟殿下進入過一個迷陣,不過那個是障眼法,眼前這個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迷陣!
“對了!沒錯,這片霧彌森林被人布下了陣法!難怪我們一直沒辦法走出去。”岑清語突然想起了他跟左楨學過的一點點機關術,里面有一部分就是關于陣法的,只是目前這個陣法好像有點奇怪和復雜,她暫時一點思緒也沒有。
這該怎么辦呢?
“冷言,什么時辰呢?”
“正午。”
那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玿王妃,本太子會的破陣之法都拿這個陣法沒轍。”
沒轍?
“那好,我們不破了!”
“玿王妃,你這是……”
“王妃娘娘,萬萬不可半途而廢啊,殿下的性命要緊!”
“我們將計就計!你們稍等一會兒。”
說完,岑清語立刻跑向前,看準了視線范圍之內的幾只小鳥,朝著它們說了幾句鳥語,緊接著這些小鳥就超前飛去。
岑清語立馬喊道:“走!快跟上!”
緊接著,三人就跟著幾只小鳥繞了出去。
前方霧氣全部消散了,燦爛的陽光打了過來,一座清秀的竹屋立在清澈見底的小河前,小河淌過光滑潔白的鵝卵石,發出清脆的聲響,四周都被一陣若有若無的藥香籠罩著。
進了屋,卻只見幾個藥童在那里拾撿藥材。
“醫鬼大人什么時候回來?“
“師傅平常是戌時回來,但他晚上不一定回來,這要看你們的運氣了。”
“那你能告訴我們柯茨種在哪里嗎?”
“不能。”
“師傅還沒有告訴我們柯茨長什么樣。”
“那我們自己去找。”
“不行!師傅晚上脾氣不太好,要是你們擅自動了他的藥草,他寧愿把藥草弄死也不會給你們,你們這樣做是得不到什么好果子的。”
岑清語突然想到她的眼淚可以使植物復活,便說到:“沒關系,我們有辦法。”
藥童急了:“你們能不能別去找,師傅知道了,說不定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我們!”
另一個藥童放下了手中的簸箕:“就算找你們也找不著,師傅在這里布置了許多機關!”
岑清語笑了笑:“那你們等著瞧吧!”
宮北凱說道:“小鬼,救人要緊。萬一你們師傅找你們算賬了,我們替你扛著。”
來不及多說,岑清語一路人就開始搜尋。
還沒多走幾步,突然間,他們腳下一軟,一個荊條藤一樣的東西將他們給死死地捆住。
三人都被這出其不意地攻擊嚇了一跳,宮北凱惱怒地朝藤條砍了一刀:“我去!這特么什么鬼東西!”
岑清語和冷言都驚訝得瞪向宮北凱,你之前的斯文都哪里去呢?
宮北凱又朝藤條砍了一刀,訕訕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本性暴露了,本太子從來就不是斯文的人。你這該死的藤條,都給我見鬼去!”
那藤條剛被砍掉,又立馬長出來,而且勒得人越發的緊了。
宮北凱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了,這才開始慌了起來:“都別動!越動這藤條纏得越緊。”
冷言道:“這藤條究竟意到底怕什么,你越砍它長得越旺盛,藤條的報復心很強。”
報復心很強?
岑清語恢復了冷靜:那肯定不能正面與藤條交鋒。可是藤條究竟怕什么呢?藤條是植物,但又不是一般的植物……
“我去!本太子沒被這藤條給捆死也要被這個太陽烤死!這里沒霧怎么太陽這么大!”
“對,屬下亦覺得奇怪,現在是越發地熱起來,這個光線實在是太刺眼了。”
光?
對,這個光實在太強了些。
岑清語低下頭去看周邊的藤條,發現它們全部都生長在朝陽的地區,單反有一點陰影都不肯扎根。
突然間,岑清語兜里的手帕不小心掉了出來,蓋在了地上一顆藤蔓的小幼苗上,那小幼苗迅疾鉆回地底下消失了,莫非是跟光合作用有一定關系?
這個地方的一切是在是太奇怪了!
岑清語喊到:“有沒有什么辦法使這個地方不見光?”邊說著,她把藤條撕碎的衣裳都蓋在藤條的根上,瞬間圈住她的那根藤條就枯萎掉了。
宮北凱和冷言照做,圈住他們的藤條也隨即枯萎了。
可是現在她們的遮蔽物是在有限,附近全都是藤蔓,簡直寸步難行。
“難道我們要等到天黑再出發嗎?”宮北凱問道。
“你有什么辦法嗎?讓天全部變黑。”
宮北凱搖了搖頭:“我們還有一天時間對吧,倘若天黑后能夠順利拿到柯茨的話,事情應該就不會太糟糕。”
冷言:“那我們現在只能坐等天黑?還有兩個時辰。”
岑清語點了點頭,開始閉上眼睛去想縮短配藥時間的新方法,她的頭又有點暈,勉強往嘴里塞了幾口干糧。
宮北凱問道:“玿王妃,你沒什么事吧?”
“沒,就是餓了,還有點冷。”
宮北凱和冷言看著岑清語目前臉色有點發白,心里有些擔心,可是以目前的情況,倘若再燒火的話,只怕那些藤蔓會長得更加瘋狂。
于是,他們決定先給岑清語運輸點功力來暖和暖和。
好不容易挨過了兩個時辰,這天卻沒有要變暗的感覺,太陽仍舊高高地掛在天上。
岑清語心下一驚:不行,這里肯定是哪里出問題了,怎么會一直都是白天?